“不,不要。”端木萌甜垂着头,低声答道。
胖医生了然,将化验单放在一边,拿起笔在病历上龙飞凤舞地挥洒。
“胎儿的月份儿有些大了,做刮宫手术保险一些,去做个心电图。待会手术。”
就在端木萌甜推开手术室门的时候,李澄澄叫了一声:“端木——”
端木萌甜回过头,咬紧嘴唇,脸色憔悴,笑容却光芒四射。
李澄澄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攥紧的拳头忍不住发抖,恍惚之间,她仿佛看到手上沾满鲜红的血迹。
是的,她,竟然成了一个刽子手。不消几分钟,那个顽强的小生命就要被从母体中剥离,什么也不会留下。
“别怕,我在外面。”
她疲惫万分,慢慢地瘫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只觉得胸口阵阵作痛,痛到无法呼吸。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快过小年了,大帘祝看文的菇凉们皮细肉嫩双眼皮,胸大腰细大长腿。
哎,明天又换榜了,我想一般会被轮啊,还想看的快收藏哦啊。
两人回到家时,已是中午时分。
照顾端木萌甜躺倒床上之后,李澄澄跑到小区外的超市买了营养品和肉类蔬菜。
回来之后,端木竟然站在客厅。
“端木,你要干嘛?”李澄澄大声喝道,扔下手中的东西跑到她跟前。
端木萌甜吓得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回头嗔道:“我刚刚就是上了个厕所,现在想打个电话请假,李澄澄,你想吓死我啊。”
李澄澄推着她进了卧室:“你才要吓死我了,你想做什么告诉我,你现在小产,可要把身体养好了,要不,等老了有你遭罪的时候。”
端木萌甜“哼”了一声,躺进被窝,有气无力地驳道:“澄澄,没那么夸张吧。不就是流个产吗?注意不沾凉水就是了。”
李澄澄掖了一下被子:“不光这样,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好好吃饭,不准减肥,不准看电视,不准玩手机。”
不顾端木萌甜哭丧的一张脸,李澄澄忙着给端木做完了饭,又逼着她吃了药,看她睡下。
睡梦中的端木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如白纸一般;因为怀孕反应,胃口不好,下巴如锥子般尖瘦。
这个人怎么是她认识的端木呢,那个胖胖的、总喜欢笑的、无忧无虑的端木哪里去了?
时间如水,她们一起从花季走来,年华悄然从青春的指尖滑过,年少的快乐时光早已无处寻觅,但留下的总是或多或少的无奈。而当爱情的台风猛烈过境,散落的只是满地的忧伤。
接下来的一个周,李澄澄都住在端木萌甜这里照顾她,而白润泽可能是因为忙于工作的缘故,也没有给她打电话。
这两个人耐得住寂寞,可端木萌甜已经受不了:“澄澄,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你家白总肯定想你想的不行了,我好了,你快回家吧。”
李澄澄想也是,周末了应该到婆婆家,便从超市里给端木萌甜买来一大堆营养品,又叮嘱了她一番,才坐车回家。
车上人并不多,李澄澄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公交车走走停停,马路两旁的树上,叶子渐渐地变黄,是秋天来了吧。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她并不对哪个季节有所偏爱,秋天有什么不好?当夏颜尽去,会有一种萧瑟却热烈的颜色涂抹在天地间,在万物凋零中尽显辉煌。在秋天,她和那个人十指紧扣,爬山去看红叶,漫山遍野,红的似火,在那片燃烧着的火红之中,他第一次吻了她,轻轻的,青涩的,如蝴蝶落在花蕊上一般。
只是不知何时起,秋天留给她的记忆就越来越淡了,是从身边少了那个人开始吧,没有了那个人,便没有了那种心境。
现在,她独独喜爱冬春,不愿秋夏。
怎么又想到他了,李澄澄苦笑,将头靠在车窗上,这几天,记忆总是不听话地自己跑出来。
大四的时候,李澄澄并没有考研,她只是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从此不必再让妈妈那么辛苦。
而周家凡被保送了省大的研究生,上了研究生的周家凡既要忙功课,还要兼职。每到周末,两人便会坐着公家车在这座城市中穿梭,原本就不胖的周家凡更加瘦。
李澄澄心疼他,告诉他不要那么累,她挣钱了,可以供他上完学。
每每这时,周家凡总会捏着她的手,温柔地对她说:“澄澄,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朋友了。你看,我多么幸福,捡了一个最大的馅饼。”
李澄澄会拉着他的手问:“我哪里好了?”
每一次周家凡总会说出相同的理由:“你哪里都好。”只是有一次被她逼急了,他红着脸说:“因为你会游泳,那以后我妈和你掉进水里,你就可以帮我救我妈了。”
恋爱中的女孩怎么会愿意被这样搪塞,她撅着嘴道:“周家凡,你应付我,你一点儿都不爱我。”
“不,我,我没应付你,我爱,爱你,我很爱你。”男孩有些着急,说起话来便结结巴巴,就差举手发誓了。
“那你爱我什么?”李澄澄依旧不依,这个呆子,就不会说一句好听的,她的眼睛不好看吗?水汪汪,她的嘴巴不好看吗?红嘟嘟,她的个子不高吗?她的性格不好吗?
“我什么都爱,真的,澄澄,你放心,我会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我们会一起慢慢变老。”夜色中,周家凡的眼睛亮晶晶的,那些深情地注视着着她。他的脸应该是绯红的吧,因为这些话对于他来说,是难得的情话。
“谁让你背歌词了,一点都不真诚。从明天起,你必须每天给我写一封情书。”李澄澄,跺着脚走开,不再理他。
“澄澄,你生气了?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周家凡不知所措,跟在后面,赔礼道歉。
明知道他是那样一个人,明知道他的心意,可是那时自己为什么总是会为难他?为什么要等到时过境迁,才去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