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在的新兵团是一个新建起的地方,原先的驻地在温州市区附近,后来由于城市规划就搬迁到了现在的地方,它的前身是一家鞭炮厂,由于地理位置不错,所以被选中成了部队新兵入伍的中转站,这些都是班长在平时有空的时候告诉我们的,我们新兵集训队是团级建制,共有两个连六个排十八个班。
刚刚召开完动员大会,团里考虑到我们也是刚来部队,再加上也是建设需要,决定上午开展军事训练,下午进行“大生产”运动――平整营区的地面。于是在发放训练器材的同时,我们领到了其他部队新兵团不可能领到的物资――每个班级一个粗树桩或者是夯、两把铁锹、一具扁担、两把扫帚。
训练场上,老兵对我们新兵的要求都非常严格,哪怕是一个动作没有做好也会被大声地呵斥几句,有些素质差的班长甚至会动手动脚,毕竟九七年香港回归的时候,部队还没有下达严禁体罚新兵的通知,不象现在的新兵,到了部队,无形之中都有个尚方宝剑,就算再调皮、再捣蛋,可班长肯定不会动手、甚至不会用非常严肃的口气训斥。
可是当我们穿上迷彩服、扛起劳动工具的时候,大家之间就没有太严格的级别之分,大家嘻嘻哈哈、有说有笑。
每个班级都有一块自己的包干区,我们班是在靠近大门一侧的围墙附近,这里可能是原来职工到垃圾的地方、也可能是工人的临时厕所,所以这一带的杂草丛生,而且长势特别好,有些草甚至有一个人高,哎,这就是人生啊,当一株杂草生长在没有了任何的约束他成长的地方,有了肥料的浇灌,他可以无所顾忌地疯长,超过了一般杂草可以到达的高度,它就不在会被称为小草,他们可以变成小花、小树,因为就算是小花小树,当它们面对杂草如此的生长选择的是退缩和灭亡。
别看我们大多数人都是从校园直接走进军营,在干活的时候我们也是一把好手。
“按照此处黄土夹杂碎石机构观察,我们可以采用n种行动方案,但是我建议从左侧中间部位切断前后联系,实行分割包围、逐个歼灭。”,实足的一个军事迷,没想到吧,最后还真成了军人。
“按照最大效益原则,我建议可以把我们班分为三组,每组三人,一组负责割草、二组负责挖地、三组负责运送。”
“连班长十一个人,哪两个人休息?”
“拜托,班长只要统筹指挥就好,你还要班长干活啊?另外一个可以作为保障人员和突击队员啊,没事的时候可以给班长倒水啊。”,晕,肯定是对经济管理有独特兴趣的人,不过同时也是个十足的马屁精。
“按照我个人的看法,我觉得我们最关键的是……干,站在墙角对着一堆和我们差不多的小草发表感慨,好傻。”哈哈,好实在的一个人。
说干就干,十二月份的天说冷也不是很冷,但却能让你有一种不敢把手伸出来的感觉。
干了半天,大家的热情终于被点燃。
看那边,几个人穿着薄薄的毛衣挥锹如雨,转眼一个土豹就被消灭。
再看那边,夸张,几个人就穿着内衣,举着个大夯,正咬牙切齿地砸向地面,什么,他们喊的什么号子,“南泥湾呀么,吼嘿,大生产呀么,吼嘿……”,怎么把王震的部队给请过来了啊,是不是准备平整完了过后重点黄瓜什么的啊,最好来点西瓜和苹果,嘿嘿,这样训练累了可以解渴。
口水还没有滴到地面,我的脑袋就被班长轻轻敲了下,“想什么呢,口水都出来了,不会是看到美女了吧?”,还美女?不就是几个“衰”哥啊。
每天下午例行的工作虽然枯燥而又乏味,可是我们却没有丝毫厌倦,相反每天都在盼望着下午早点到来,因为在训练场上压抑过久,大家都需要释放,而且在劳动的时候大家气氛特别好,感情也特别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