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挣扎，却发现他的双手抱得实在太紧，令她连动都动不了。
她无助地望着他……
他也幸苦地睁着眼，凝望着她……
他忽然笑了一下，心道：原来这就是女孩子啊……可是，怎么不像别的女子那么胖乎乎的呢？待会儿一定要好好地问一下蓝岳。
她见他笑了，笑得很灿烂。不知怎么的，她也笑了。
水中，似乎只有他的笑容，值得凝望……
临死前，似乎只有她的笑容值得珍存在心中……
对望的瞬间，很短。
但是那一瞬间，似乎就是永恒！
一刻永远。
此生何意？纵然一死，又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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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邂逅
永恒的，也是短暂的。
那永恒的一瞬，在一瞬之后被打断。
半空中的那条水龙，忽然瘫倒、摔落，然后华丽地碎裂，飞溅起无数的如雪花一般的水珠，在空中绚丽地绽放。
窒息的一瞬间，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
龙四野和那怀里的女子以及蓝岳三人顿时精神一爽，在那刹那感觉到重生的喜悦。
活着，真好！
“你――放开我。”那女子这下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了，在龙四野怀里挣扎起来。
龙四野摇摇头，振振有词地道：“你看那位――他要抓你，我不能放！”
蓝岳见了，立即叫道：“龙四野，你那叫吃人豆腐、占人便宜啊，懂不懂？快给我放手！”
河伯虽然奇怪自己的招式怎么会在突然间被破了，但是更对龙四野的非礼动作恼羞成怒，道：“好小子！你敢跟我河伯争美女，看你有什么能耐！”说着，就要再次出手。
“好丑的怪物啊！”那女子一见到河伯人面鱼身的样子，顿时吃惊地掩口道。
“什么――”河伯立即出人意料地伸长了鱼鳍，将自己的脸掩住，“我难道没那么帅吗？”
“帅？”蓝岳哼哼了一声，“丑到要命，难道你不知道吗？在我们眼里，你其实也就是个怪物。”
河伯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捂着脸跳入河中去：“不好了，被美女看到我这个样子了……呜呜呜……你们给我记住，下次我一定会变帅回来的！美女，你一定要等我回来！”说完，“扑通”一声，已然如水消失不见。
龙四野这才松开了手，搔搔头，道：“呵呵……那个应该就是真正的怪物了吧？”
蓝岳双手叉腰，愤愤地说道：“你才是怪物啊，抱着人家那么久了，还当自己是救美英雄啊？”
那女子低下头去，脸红道：“是你们从河里救了我的吗？”
龙四野呵呵笑道：“是我，怎么了？”
“白痴！”蓝岳走过来敲了敲他的头，“炫耀什么，一下子不见就跳河游泳去了……对了，你怎么会游泳的啊？”
“游泳？”龙四野搔搔头，“是不是说我在水里游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一跳下去，就沉了下去，但是我手脚就那么乱抓一通，抓到了一张很多竹子做成的东西，然后我就抽了一条往水底一顶，整个人就浮上来了，然后就顺便抱住了她，把她拉上来了……”
“什么……”蓝岳看着他，“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聪明，厉害厉害，不过要是你没有竹子，恐怕你救美不成，就变成救没了。”
“呵呵……”龙四野搔搔头傻笑了起来。
那女子这下才轻启樱唇道：“那……真的很感谢你们两位了。”
“感谢？”龙四野摇摇头，“没什么好感谢的啊，我只是见你被人丢进河里去，看不过去，所以就跳尽水里去救你了。”
“哦――”蓝岳点点头，“还是英雄救美嘛……”
“这位大哥说笑了。”那女子柳腰轻轻一弯，施了一礼道。
“不过……”蓝岳忽然道，“这位姑娘你是何人？怎么会被说成是什么蛇妖女，还差点被祭献给河伯了？”他还没等人回复，就又喃喃道：“不过话说回来了，我还真没看过河伯是什么样，没想到今天居然看到了，还是这么丑的，哈哈……”
那女子摇摇头，深蹙娥眉，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什么？”蓝岳吃惊地掩口道，“你也失忆了？”
那女子点点头，道：“好像是吧……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蓝岳瞟了一下傻乎乎的龙四野，又看了看身前的这名女子，道：“你们怎么这么厉害，都玩失忆啊？”
龙四野搔搔头，道：“师弟？我们没有玩什么师弟啊……”
蓝岳握紧了拳头，忍住心中怒气，对龙四野道：“龙四野！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家住何方？知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知不知道你自己的爹娘兄弟姐妹乡亲父老是谁？”
龙四野摇摇头，道：“除了我好像叫龙四野之外，其他的就……呵呵，不知道了。”
“那就叫‘失忆’了！失忆，懂吗？”蓝岳对龙四野喝道。
“哦……那你现在是不是生气了？”龙四野搔搔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看了蓝岳一眼。
“废话！”蓝岳愤愤地说道，接着见那女子也似乎有些害怕地看着他，才知道自己失态了，便压制了心中的怒气，对那女子道：“对不起啊，他这小子给我惹了那么大的麻烦，差点让我们都死掉，所以有些生气，请不要见怪啊……”
那女子对蓝岳的面孔似乎并不害怕，她正视着蓝岳的眼睛，点了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就会被村长说成是‘水蛇腰’呢？啊，不对不对，是蛇妖女，呵呵……你是不是得罪了他老人家？”
女子蹙着眉头，许久，才缓缓道：“我记得……我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是在水边……然后，因为太过饥饿，晕倒在了岸边。后来……有了个老者，也就是那个村长吧，他路过了那里，见到我，便给我一些食物吃，吃完后，他就说要我给他当小妾……我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小妾，但是也看得出来，他在坏笑，于是就拒绝了……然后，他……他就来扯我的衣服……”说着说着，她的双眸开始湿润了起来，有了丁丁点点的泪水……
龙四野伸出手去，给她擦了擦眼泪道：“你说得那么伤心，不如就不要说了。那个村子既然扯你衣服，你就扯回来嘛……”
“白痴！”蓝岳直接给了龙四野一拳，打在他的后脑勺上，“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啊，不懂装懂！这能这样做的吗？女孩子是不能给男孩子扯衣服的，那叫非礼！”
“哦――哦。”龙四野摸摸起了个包的后脑勺，“我的头痛痛的……”
那女子又蹙起了眉头：“很痛吧？”
龙四野点点头，接着又想起了什么，连忙摇摇头，道：“不痛，不痛。蓝岳说男孩子是不能叫痛的。不过，既然你扯不了那个村长的衣服，就扯我的吧，我的衣服给你扯，希望你不要老是拧着眉毛了，那样看起来很令人伤心的。”说着，居然还真的把胸口一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那女子“噗嗤”一声笑了，摇摇头，道：“不用了。”
“笨蛋――”蓝岳又抓住龙四野的肩膀，火气又上来了，“你少说几句不会怎么样的！我不是说了，那叫非礼！”
“可是你说的非礼不是男的扯女的衣服吗？那我的衣服给她扯，应该就不是非礼了……”龙四野搔搔头，很是不解地说道。
“你……你傻……我忍……”蓝岳做了几次深呼吸，不去理会他，对女子道：“姑娘，你不必理会他，如果你想说的话，就说吧，反正那个村长已经死了，说出来心中会更坦荡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