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黄少阳听到有人的叫声,慢慢地睁开眼睛,是公主在叫他的。此时天色已晚,天边的星河闪烁着,尤如万千灯火,可是又是那么地遥远。此时有风,微风轻拂在他们的身上,把那全部惊恐和疲劳都冲刷一空。
黄少阳见公主精神很好,而许大人正在为连天翔运功疗伤,剩下的几个武士则在一旁边为他们护法。四下打量,唯独不见了木彤析。于是问道:“公主可看见木姑娘了吗?”
公主道:“你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吧?”
黄少阳道:“多谢公主,已无堪大碍。”
公主道:“说来,我们还得多谢你才是,要不是你出手相救,只怕我和许大人他们早被埋在了镇龙渊下面。当时也真是太没有意料到,想想真是太险了。”
黄少阳微笑道:“其实,要不是你们的到来,我们只怕也得变成冰甲魔龙的食物。应该是你们救我们在先啊。”
公主道:“你和那个木彤析是什么关系,看样子你很关心她?”
黄少阳叹了口气,道:“我们认识也并没有多久,是她的人把我抓住,只是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放了我,我对她只不过是冤家路窄罢了,根本就谈不上认识不认识的。”
公主笑道:“我看不像,不过说真的,我们醒来时并没有看见她。”
黄少阳道:“我记得我们逃出镇龙渊的时候,她是跟着我在一起的。”
公主道:“看样子她是真的走了。我想你心里一定会很在意她的吧?”
黄少阳察看了周围一下,见自己的银钩剑也不翼而飞,心下不由地一阵失落,心想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也不留几句话打几声招呼的,还把自己的银钩剑也带走了,以后要是自己碰到什么事情的话,那不是连武器也没了,再说那可是自家祖传的仙剑,要是被叔父知道了,肯定又会遭一顿训,到时就算自己有心辩解也没有那个底气了。
公主看见他就这样站着,也没有再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你说的你和她认识并没有多久,看你们的样子好像也不怎么象,不过那个木彤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倒是很想知道。因为她不但人长得不错,身手也挺不错的。本想和她认识一下的,可惜有意结识都不可能的了。”
听她这么一说,黄少阳尴尬地笑笑,木彤析对他来说简直就像个迷一样,怎么猜也猜不透,她对自己的身份总是隐瞒不晦。“说来惭愧,到此时我都还不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只知道她是一个有情的女子。其他的一概不知
“哦?”公主道:“一个有情的女子通常都会是挺不错的人,难道你喜欢她或者她也喜欢你?”
黄少阳呵呵一笑,并不回答。因为他自己心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上她了。看到木彤析那奔放而且热情似火的眼睛,只怕她对自己是八九不离十,要不然也就不会把自己放了。想起在镇龙渊下面拥抱着她时的感觉,竟有一丝甜蜜。这么想着,脸却一阵发热。公主看在眼里,颇觉好笑。
许大人此时为连天翔疗伤完毕,公主忙走过去,见他的脸色略有好转,才舒了口气。脸上的笑容又荡漾了开来。
“现在夜色正浓,是各种凶禽猛兽在晚上伏击猎物的最好时机,要是我们贸然下山赶路,难免会遭到它们的袭击。倒不如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等明早天亮了再回去罢。”许大建议道。
公主略怔片刻道:“如此也好,连将军的伤势也可借此机会再好好调息。”
当下众人便在离镇龙渊外几里的一处山窝里休息,这是一个凹陷的山包,只要不做声,外面即使有什么凶兽也是不那容易发现的。
当夜无话。
第二天众人醒来时,阳光已经在山峰间投下了金色的霞缎,远山都被云雾罩住,白茫茫的一片,只是这样依然挡不拄透射下来的光芒。
经过一夜的休息,众人精神很好,连天翔的伤也无大碍了。许大人从侧面的林木间走了出来,他手里拽着一只半大的獐,一边呵呵地笑着:“好日子啊,老夫一进林间便抓住一只獐。看来我们可以吃一顿烤獐肉啦。”
连天翔道:“许大人,你说这獐肉好吃吗?”
许大人嘿嘿地笑道,竟然跟以往判若两人般,公主与几全武士一起就这么盯着他看,就像看一个陌生人般地看。许大人道:“公主,干吗这样看着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公主回过神来,哦了一声,道:“你这么一大早地跑进林间里去,就是为了猎这只獐吗?不过我记得这獐可不太好吃。”她讪笑着。
“为什么?”许大人不明白地问道:“你吃过吗?”
“这倒没有,不过我听人说的。要吃我们就去猎熊虎豸罴的,哪里还会去抓这种难吃的獐,这种动物就连那些凶兽都不爱碰,只有你这个不出王城的许贵许大人才不懂得呢。”公主嘲笑着说。
许大人却听得耳朵都大了,心想这公主丫头,好大的味口,竟然要吃那些凶兽,看来真是年少气盛啊。当下也不点破,只是呵呵地笑着,走过来,生了火,一会儿间便把那只獐子收拾好,然后放到火中烤。可是烤出来后并不是他想像的那样香喷喷,反而夹带着一种狐腥味,闻到后,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公主道:“就这种味道,许大人你说会好吃吗?呵呵。”
许大人困惑地道:“怎么会这样?”
连天翔道:“许大人虽然在朝中乃一介重臣,可是到了这野外,却是不知道这獐的身上本身便散发出一种藻味。它跟鼬鼠差不多,只不过一个不会放屁,一个会放奇臭的臭屁罢了!”
许大人道:“我看你才放屁!敢说老夫的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不就是个平民出身,知道一些这不入流的民间之事罢了,若言军政国运之事,你小子懂得几许?成天倒晚只会舞扇炼气,呀呀唱喏着一些听不懂的鬼语。”
连天翔讪笑着道:“我说许大人,在朝你官大,在外谁也不是谁的官。平民怎么了,你们这些当官的不都是平民在养活的吗;你若真正懂得为官之道,为政之德,你看看整个朱启国此时又如何,时今国势衰弱,也不见你等这些官为百姓谋了多少福?我看一天到晚只知道为自己修道炼气的只怕是有一些人吧,好像许大人就算得上一个。”
许大人气道:“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见他们要争吵,公主忙喝道:“够了!吵完没有。吵完了我们该动身了,为了这只獐,有什么好吵的。吵得我烦死了。”
黄少阳在一旁边看着颇觉好笑,心想这些主仆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过想到自己未免又有点可悲起来。或许在别人的眼里同,自己才让人好笑呢,至少木彤析就不止一次地打击取笑自己。想到木彤析,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心道:也不知道这镇龙渊下面呆了多长时间,西际大漠里的事情进展得如何,胡庄主他们找到那飞马了没有。但想起那飞马,心里不免一动,当即决定前往西际去。想到此,便去向公主他们辞行。
“什么,就你一个人要去西际大沙漠?”许大人在一旁凉水道:“十几天前那里闹得个沸沸扬扬的,为了一匹长翅膀的怪马,也不知道从跑来许多的人,在哪里你争我抢的,结果不是被杀死就是被那怪马吐出来的火焰给烧死,那个惨啊,想想都有点可怕,臭小子,你还跑那去做什么?”
黄少阳一听犯糊了,什么十几天前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向他们打听西际大沙漠里面的事。结果还是一样。心里不由一阵惊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镇龙渊下面困了十几天!怎么可能?
公主见他不语,也问道:“你想去哪荒无人烟的沙漠里不是找死吗,难道你也想去看那怪马不成。只可惜,听说那怪马谁也奈何不了,最后竟自飞了,就那么一阵旋风谁也不知道飞哪儿去了。结果那些人全都白跑了一回,倒令人大快人心。”
见黄少阳心里还有怀疑,公主便又补充道:“你在怀疑我说的话吗?告诉你,我朱启国有一大半便是这西际沙漠,既然是我的国土,当然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了我们的眼线的。”
黄少阳这下才恍然大悟,要不是她解释,自己还真不知道这西际大沙漠还有一部分是朱启国的呢,看来那飞马出现有地方竟是在朱启国。那这样的话,胡庄主此时他们又在哪里呢。
公主道:“不知道你现在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