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师父他的弟弟吗？你为什么不救他？你分明就是成心的。”看着风离镜无所谓的样子，落忆寒咬着下嘴唇。
“那又如何？别人越痛苦，我就越开心。”风离镜道，脸上似乎是在享受玩弄别人生命的快感。
“你……简直不可理喻！”落忆寒睁大圆眸，气愤得指着眼前一点表情都没有的男人。
随即又望向了她的师父。明明只隔了几步，为什么她会觉得好像隔了好远呢？
落忆寒拽着他的衣襟撒娇。“那让我来分担些他所承受的痛苦吧。”
风离镜静静看着她，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开心，反而让他心里的某根弦发生了一阵微微地颤动，情绪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波动。这个笨女人，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其间的痛苦，在伤口快要愈合时撕裂，不断地愈合，不断地撕裂，愈合，撕裂，愈合，撕裂……他强压着心里欲流泻出的情绪。“好。不过得在你身上开一个同样的口子。”风离镜满眸子盈盈的笑意，却让人冷得发颤。
“不会很疼吧？”落忆寒有些犹豫地问道。
“我的刀法向来很准。”
落忆寒扁扁嘴：“好吧。”
转瞬之间，风离镜含笑的眼眸变得凌厉。寒光闪耀，剑风激荡。落忆寒在心里诽腹了几句，闭上了眼睛，手紧紧搓着衣角，听天由命……
在剑距离她还有一米的时候，落忆寒就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胸口的鲜血沸腾，血气上涌，几欲喷涌出来。
一道凛厉的掌风抵在其中。震得风离镜手中的剑微微偏了几寸。
“咳咳咳咳咳……”
“好强的杀气啊，真是豁出命去了，哥哥。”风离镜讥讽地笑了笑。
“她不会武功咳咳，你这一剑下去咳咳，会要了她的命的。”风垣熙断断续续地说道。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在她危难的时候，你都会感受得到吧？那么昨天晚上你心疼了吗？”风离镜扬眸，嘲弄地说道。
“她出了什么事？”风垣熙急切地问道。她绝对不可以出事……
“我真的什么事都没有。”落忆寒急忙插进来解释，给风离镜连使了几个眼色。
风垣熙觉察到异样，微微颦了颦眉，用毋庸置疑地口吻道：“说。”落忆寒的脸刷白，她连忙拽了拽风离镜的衣角。
气氛紧张得仿佛一触即发。落忆寒的呼吸似乎停了一下，眼睛不安地眨了几下。
风离镜唇边溢出几个冰冷的字眼：“那是因为――你眼中那个冰清玉洁、单纯的徒弟已经和我过了一个销魂之夜了”
落忆寒尴尬地站在那里。血液似乎被人抽离，只剩下一个冰雕的躯壳。
静静的，微风轻拂。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风垣熙沉声问道：“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风离镜不屑地嗤笑。“不然你以为你还能看见她么？”
风垣熙没有答话，只是固执地看着落忆寒，等待着她的一句话。风离镜也静静地看着，他那双如夜幕般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有一股深深的哀伤涌动，渐渐变成一丝黯淡残酷的绝望。
落忆寒用力地咬了咬下嘴唇，她艰难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风垣熙垂下的金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沉默地垂着头。清亮的眸底隐隐约约有一股深沉的忧伤涌动。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穿透他的胸膛，一股气力七零八落地散布在各处经脉，却怎么也汇聚不起来了。
殷红的血如同泉涌一般浸染白衣，但风垣熙仍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最大的伤痛莫过于心痛。
没等落忆寒开口，风离镜已上前迅速地切断束缚风垣熙的锁链，将他带出。“你又欠我一个人情……”风离镜的声音平淡无波。可是，有谁能看到他内心暗涌的洪流呢？
“谢谢。”落忆寒有些僵硬地说道。她扶住她的师父，用轻颤的小手抱住了她的师父。“师父……原谅我……原谅我……”她哽咽地唤道。
风垣熙无力地阖上了他的眼睛，坠入一片黑暗之中。恍惚间他看见落忆寒惊慌失措的眼睛，被泪水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