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就能跟人乱搞?」易长洲一字一字地说得咬牙切齿,「原来我……」他说了一半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键的电影一样不说了,盯了她好一会儿,突然气极反笑,「我高看你了。」说完就走,跟江小小擦肩而过,看都不看她,直接走到门口。
江小小转过身:「你什麽意思?」
「你连自己的心都搞不清楚,实在根本不值得我为你做更多。」他侧过脸说完,立马就走。
江小小有点被戳中要害的紧张,害怕易长洲再说出什麽来,但他似乎并不想多说,就连停留似也不愿意,大跨步地就走到了门边,打开门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啪地一声,门被关上。
窗户打开了,房间里有了光亮,但这亮是不强的,只是稀薄的一些光线,白色的墙看上去像是灰色的,只有窗下的两张沙发椅披了淡金色。
突如其来的一阵惶恐涌上心头,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来是为了什麽,只觉得心头空荡荡的一片,就像是突然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她不是没有孤单过,只是享受了有人牵挂的滋味,再回到孤单里,难以适应。
作者有话要说:
丶合宴
易长洲一口气直接回了办公室,换了身衣服,刚坐下来,生产部那边又来了电话,张主任苦逼哈哈地叭啦叭啦什麽问题,易长洲心烦气燥,听了没几句吼了一句:「你不会自己解决,件件都找我,我养你是白养的?」吼完就挂了,拉松了领带,瘫在皮椅子里要死不活。
那边江小小回家换了衣服来上班,心想着易长洲肯定情绪不对,连办公室的门都不敢靠近,直接坐在椅子上敲今天的日程。
生产部基本完成生产,剩下的就是销售部的事儿。各地区的销售代理眼巴巴地盯着这批新货,江小小简单地约定了时间和地点,就得去通知易长洲了。
她做了好一阵的心理准备,敲开了易长洲的办公室门。
里面还是一样的配置,只是易长洲整个人都给人一种低气压的感觉,简直让人想地遁。江小小硬着头皮向前,还没开口呢,对方已经一句话扔了过来:「你不用道歉,我不接受。」
於是乎她就尴尬在那里了。
大约是过了很久,易长洲发现她都没有走,心情好了一点儿,总算肯抬头看她,眉宇间还是挺生气的样子:「听不清楚?」
江小小咳了咳:「就是……刚刚各个地区代理打电话过来问这批货什麽时候发,我琢磨着已经差不多生产完了,所以问下你看什麽时候见面?」
易长洲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他手上拿着一只签字笔,此刻真想就这麽砸出去:这女人怎麽这麽讨厌呢?讨厌透了!
「那个,你想好了通知我。」江小小说完就准备闪了,刚转了半个身子呢,易长洲忽然叫住她,「招个二秘给我。」
「现在怎麽可以?明知道那边……」
「我就要。」
江小小看着一脸臭到底的易长洲,大约明白这是在堵气了。「易哥……」
「就这麽决定,以後不是重要的事他通知我就行了。」易长洲说完就低下头忙起来,一副不继续交谈的模样。
江小小皱了皱眉,退出了办公室。
招二秘?
可以,不过得慢慢来不是?也许十天也许一个月,到时候易长洲气消了也就没这回事了。江小小想着,并不当回事,继续敲她的工作记录。
这一天就这麽两不相见地过去了,中午江小小胃口不太好,喝了一杯牛奶解决,到了下午就饿了。
桌子里零食刚好吃完了,出去买吧又怕耽误工作,就只能喝水充饥,好不容易熬到快下班,易长洲一个内线电话打过来:「不是说销售代理见面吗?就今晚吧。」
「啊?」
「啊什麽啊?马上安排。」
「……好。」
江小小挂了电话,不敢耽搁地逐个给代理们打电话,好巧不巧地都在容华,更加好巧不巧地今晚都有空,於是约在盛隆酒店见面,江小小连呼三声天不佑我後去电话在盛隆订了包厢和饭。
刚做完这一切,易长洲就坐里面出来了,全身都穿戴整齐,看了她一眼走到玻璃门前停下。
江小小会意,收拾了随身的包跟着易长洲出去了。
她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响,斜眼瞅了瞅易长洲似乎完全没听见,而且那脸色比上午更差了。江小小吐吐舌头,看来孙子得装到底了是。
进了包厢,十二位代理都到了,那真是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倒不是说个个都长得好,但做到他们这个位子,气场丶谈吐都近乎完美了,外人瞧起来,都得道一声「人才」!
江小小看了看,满桌子就自己一个女的,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就有个胖子说:「哎呀,易少好福气,瞧这位长得比xx还清纯啊。」
江小小:==该说什麽好呢,道谢?好像不太好呢。她还没决定怎麽答呢,易长洲就从嘴里蹦了两字出来:「秘书。」说完嘴巴就闭得死紧了,生怕多说一个字会断气似的。
「哈哈,秘书,听见没有胖子胡?」
几个代理你一句我一句插科打诨,易长洲始终一副「老子很不爽」的表情,在场都是人精,眼看气氛不对,这玩笑就不怎麽开得起来了。不一会儿,桌子上就安静下来。
一桌子的翅肚鲍参啊,江小小口水都快把河堤冲了,不过这种时候是头猪也不能只顾着吃啊。
易长洲举起酒杯:「在场的有的见过我,有的没见过,自我介绍就免了。先敬大家一杯,以後还要大家支持!」
易长洲说完就把酒杯放在嘴边,然後一整杯茅台就这麽一口滑进了肚。江小小看得肉跳,看着代理们也干了,自己端着个大茶杯是那麽显眼那麽不合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