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幸遇难,使得这个寒假,这个新年,变得分外血腥和压抑,我和夏茹好像杀了人一样,躲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后,实在憋不住,我提前几天悄悄返回学校,没有通知夏茹,这也是我第一次,没有搭夏茹的顺风车。看来,有钱的确好多事可以自己做主。想办就办。
学校还很冷清,没有人行的足迹,小鸟也隐翳,所有建筑物和植物都打满雪霜,白银银的操场,孤独的跑道,篮球架没有灵魂地颓废支着,画面,有种世界末日的消残。
我打开宿舍,里面没暖气,桌椅斜歪歪打横,依旧离开的样子。平时四个人,小房间很挤,现在一个人提前回来,能听到喘气声。蟑螂在塞满阳光的房间里被冻死。
我放好有2万元存折的木箱,锁上宿舍,转身想去找七姐,早一天上班,多拿一天工资。挣钱,我天生就很勤奋。比读书自觉多了。
七姐家四合院大门敞开,门柱上两条喜庆春联‘和顺一门有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是我和娜娜年前所贴。那毫无褪色的金灿灿的红,仿佛在招唤,春归故人回。我进门就喊,七姐,七姐,爷爷,爷爷,,,,,,
小四川,回来了。是七姐妈妈一身花袄乐呵呵迎出房间,将我往里引。
你姐还在里屋睡呢,昨下班晚。钟妈妈说。
叫他进来吧。七姐在里屋传话。
爷爷呢。我问钟妈妈。
吃完午饭,和你钟爸爸出去溜达了。钟妈妈回答。
这是我妈妈给你们炒的四川名菜陈皮兔。说着,我就从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里面装满由母亲亲手烹饪的陈皮兔。红油油,满饭盒,火辣辣的香气,逼人脾胃。
妈妈说,怕你们北京人不经辣,所以,味道较淡。这里还有一瓶醪糟酒。是我爸爸亲手制做,也给你们带一瓶,尝尝我爸的手艺,吃汤圆的时候,加一点,味道会更好。我又从包里摸出一瓶密封完好的醪糟酒,递给钟妈妈。
哦,太客气了,谢谢你爸妈。钟妈妈说。
还有,我爸妈问候你2老好,有空请你们到石家庄去玩。我说。
好的,好的,一定去。钟妈妈笑容可掬地回答。
跟钟妈妈客套完毕,我走进七姐房间。七姐坐在床头,闺房内拉了窗帘,显得阴暗,没有什么花花草草的装饰,淡淡地,有股薄荷烟味儿。她下身盖着被子,披件白色羽绒衣。正看弗洛伊德的书。她似乎有双重性格,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这本书,适合她,像面镜子。
七姐。我叫了一声,就坐到床边沙发上。
小四川,也给你煮碗汤圆吧,和你姐一起吃。钟妈妈站七姐房间门口问我,胖胖的身材,又为狭窄的空间增添少许灰色。
好的,谢谢钟妈妈,我正愁没吃午饭呢。我回答。
节日咋过呢。七姐见母亲离开后,随口问我。
别提多晦气了。我说。就把年30所遇不开心都报告给七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