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返回寝室,他们三已开始吃肉喝汤。杜琳递给我一碗,说,快喝,都放凉了。
谢海涛不知内情,直埋怨,柯锐,怎么不叫女朋友留下,喝完汤再走。
喜喜只顾闷头吃喝。
喜喜,你俩怎么今天返校了。我其实,想表达,今天怎样跟夏茹一起回来的。
怎么,我们返回的不是时候,打搅你的好事。
没有,啥好事坏事,我只是跟杜琳清清白白弄点吃的。
喔,柯锐,你女朋友吃杜琳的醋啊。谢海涛反应过来,急忙插嘴。
喜喜,你别造谣啊,我和柯锐很清白,人家可是有女朋友,你再瞎猜,我以后不请你喝酒了。杜琳抓住喜喜的话说。
哼,有女朋友,他是吃着碗里想着锅里,别看人不大,心眼可花了。喜喜说。
喂,你们今天是怎么回事,我们班男女关系很融洽,都是同学关系,朋友关系,我不许谁动歪脑筋,个个年纪不大,话里有话。谢海涛摆出一班之长的架势,把我刚想反击喜喜的话,给截了回去。
算了,我不想再谈这些了,以后有机会再跟喜喜解释,毕竟他心中喜欢杜琳。我一口把碗里的鸡汤喝了,又舀了一碗,双手捧着,口吹热气,咕咕往下咽。
你慢点,没人跟你抢。班长用筷子点着我说。
杜琳喝汤时,碗掩盖半边脸,只露双大眼,游离地打量着我们每一个人,放大的瞳目里散露着落井下石的安详。她边喝,边偷偷乐。
我想,为什么每次杜琳和夏茹都会撞钟呢,是老天安排吗。这碗汤,变得百味陈杂。
接下来的时间,一想到夏茹的话,困惑便在我心中潮起潮落。我该怎样跟她解释,我就是爱杜琳,让她彻底死心。恐怕这一刀子结束不了她的情感,反而祸害杜琳。我是同性恋,不可以爱女人。那更不行,张延婷可以这么告诉她,毕竟她已经和我们拉开距离,夏茹可是亲妹妹的关系,假如他父母知道我是同性恋,不要说理不理解的问题,这根本就是到了另外一个高度,直接关系到父母,以及与他们之间相互来往的老同学,单位上的同事,太复杂了,越扯越远,波及面越来越大。怎么办啊。我想起了缪神医。可惜老师已经不再人世,我想有空跟七姐说说,有时候,感觉七姐说的话,仿佛老师转世。
初春的雨雪并无半点暖意,像蔓生蔓长的野草,呈辐射状浸透皮骨,麻木心灵。夏茹给了我这个春天最深最冷漠的零下摄氏度。爱与被爱都是生命中无可躲避,难以抉择的痛。亲情,恩情,爱情似这春雪春雨,迷乱我的眼睛,迷失我的方向。同样一道选择题,错,错,错。谁人‘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