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对于d大从校长到下面的行政人员来说,这是个不眠之夜。
张三丰从前一天晚上7点开始,到第二天早上7点,一共十二个小时,开了四个会。
最后的一个会议是和市长察罕,市长秘书鹤笔翁,以及为常遇春会诊的十个专家一起开的,宋远桥做纪录。
会诊的结果几乎毫无悬念的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除了胡青牛,其他专家都认为,常遇春入院时病情危重,体温达到38.3c。胸片显示左肺实变,有融合,右肺散在斑片状阴影,呼吸衰竭;另外,常遇春体内的白细胞急剧下降。atp的十条基本症状,常遇春已经符合了九条。基本上,已经可以给常遇春定性为atp疑似病例了。
这个结论对于张三丰来说无疑是是一个天大的噩耗,对于察罕来说更是如此。要知道,之前大都发现的两起atp疑似病例的患者,都是外来人员,也就是说都是“输入”性质的;更何况,那两起病例发现的非常早,几乎是一经发现就给予隔离了,所以并没有造成什么危害。可是常遇春这个就不同了:首先,常遇春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大都,如果他真的是atp的话,就说明大都里面甚至d大里面有不止一例的传染源;第二,据了解,常遇春在被送到医院隔离前,已经发了整整三天的高烧,在这三天里,不知道他会和多少人进行直接和间接的接触,也不知道将会有多少人因此感染上atp病毒;第三,不管常遇春究竟是真的atp患者,还只是疑似病例,一旦公布,都会在d大乃至整个大都甚至北方的其他城市造成极大的恐慌。到时候,不光是张三丰头上的乌纱帽保不住,就连市长察罕也会受到牵连。之前atp早就在全国闹得是沸沸扬扬,唯独大都却是山高皇帝远,对这个问题一直重视的不够;周围城市的高校很早以前就开始封校了,可是d大却一直大门敞开,出入自由。一旦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将是d大的失职,更是大都的失职。
在其余九位专家都异口同声的说应该给常遇春定性为“atp疑似病例”之后,胡青牛却一声不吭的抽着烟。察罕望着胡青牛,“胡教授,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胡青牛把烟熄灭,说:“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再等一等,不应该就这么仓促的下结论。”
鹤笔翁插嘴道:“可是,现在上面规定的是‘atp一经发现,立即层层上报,否则就要按失职论处’。”
胡青牛点点头,“没错,所以我才觉得不应该马上就将它定性为atp。”
这时候旁边的王难姑“哼”了一声,“就算不是atp,疑似病例是跑不了了!结果还不是都一样?!”王难姑和胡青牛当年都是中原医科大学毕业的,两个人甚至一度还是情侣,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会分手,再后来更是戏剧性的分配到了同一家医院,做起了同行冤家。奇怪的是,这么多年以来,两个人一直都是“男未婚,女未嫁”,医院里的同事们都盼望着有一天能够吃到他们两个人的喜糖,可偏偏两个人每次一见面就像仇人一样,这些年来一直在明争暗斗中度过。
胡青牛听了王难姑的话,却不慌不忙的说:“依我看,这个孩子连疑似病例都不是。”
张三丰听了眼中一亮,王难姑却冷笑一声,“胡教授,你这个玩笑可开大了吧?现在除了你之外,还有九个专家坐在这里,你把我们都当成饭桶了?”
胡青牛笑了笑,“我还没狂到这种地步,不过现在第一没有找到atp的传染源,第二这个孩子送到医院之前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了解,所以我才觉得就这么匆匆忙忙的下结论不是科学客观的态度,更是对患者、对d大、乃至对整个大都人民的不负责!”
察罕一拍桌子,“好!胡教授说的没错!不过现在我们的问题是不管怎么样都要有一个结论,好给大都人民一个交代,也好给上面一个说法。不知道胡教授对此有何高见?”
胡青牛说:“我认为,应该把重心放在这个孩子入院之前的事情上,主要是要了解他入院之前有过哪些症状。”
王难姑冷冷的说:“可是常遇春入院之前就已经陷入深度的昏迷,现在还在极力抢救,想问他是没可能了。”
胡青牛说:“不错,所以我们要把重点放在和常遇春一个寝室的学生身上。”
张三丰低着头翻了翻学生处报上来的材料,“这个常遇春,平时和寝室的同学关系一般,最要好的是他们寝室的徐达。但是徐达在他生病的这两天,正好有事回家,不在学校。而通过了解,他们寝室的同学也只是以为他患了一般的感冒,没有加以重视。寝室之外,和他来往最密切的要算得上是十舍414寝室的张无忌…”张三丰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由得一愣,察罕马上说:“怎么了?怎么不说下去了?”张三丰连忙摇摇头,“没什么,这个是我的一个学生。”察罕点了点头,说:“现在就让人去把这个张无忌给叫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