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试之后大家自然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外地的学生早在期末考试前就把回家的车票给买好了,所以好多人都是上午刚考完,下午就卷铺盖走人了。大家放假时大包小裹的走,正如当初开学时他们大包小裹的来。挥一挥衣袖,周颠对寝室的其他人说:“哥几个,走了啊!提前给大伙拜个早年!开学见!”说完冲着大伙还来了个飞吻。
张无忌指着周颠背上鼓鼓囊囊的书包问道:“小颠,你怎么拿那么多书回家?”
周颠挺了挺胸,“都是一些考研用书,咱回家也不能光想着玩儿,也得看点书不是?”说完就乐乐呵呵的下楼了。杨逍正叼根烟坐在电脑旁边玩斗地主,鼻子里“哼”了一声,大家都知道他这一声代表着什么。一般说来,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等到开学的时候,周颠背回家的那些书将会原封不动的再背回来。
如今414里只剩下了张无忌、杨逍和范遥三个人。韦一笑最狠,虽然他和大家一样都是昨天才考完,可是他却是背着行李去考场的。考试5点钟结束,韦一笑买的是6点钟的车票。考试当天只见韦一笑稳稳当当的坐在座位上,不慌不忙的一直答到考试结束,然后以让羚羊都汗颜的速度拎着行李飞驰出去,直接跑到火车站,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从行李包里拿出一罐可乐,坐在候车大厅的长椅上悠闲自得的喝着。这个时候离检票的时间还有40分钟。冷谦买的是晚上的车票,周颠离开没多久他就也走了。杨逍则是准备送走纪晓芙之后再回家;至于范遥,他是能在学校磨蹭一天是一天,学校再无聊,也总比回家听他老娘唠叨好,更何况他考完试之后从隔壁殷野王那里借的一堆毛片还没来得及看呢。这个年龄段的范遥,在老妈和松岛枫之间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了。
张无忌本来也打算提前把票买了,但是他在买票前曾和家里通了个电话,张翠山一听说他前些日子碰到谢逊了,非常高兴,叮嘱张无忌这次回家务必把谢逊也一起请回来。可没想到当张无忌向谢逊转达张翠山的话时,谢逊却有些为难。原来寒暑假一向是新都方的招生旺季,这段时间谢逊通常会在中原各大省市作巡回演讲,虽然演讲的内容无非是跟学生说说自己辛酸的创业经过以及艰苦的奋斗历程,可是谢逊饱含激情的演说再加上学生们愤世嫉俗的心态,则会很有效的形成一种新都方特定的文化氛围。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新都方真正吸引众多学生们的并不是它的教学质量,而是这种文化氛围。话说到这里有些扯远了,但总之谢逊在这段时期的巡回演讲很重要,这是有着集教学和宣传为一体意义的,于是谢逊对张无忌说:“无忌,这么的吧,你在大都多呆几天,我让秘书帮我缩短一下巡回的路程,有些地方我就不去了,让其他的副校长替我去,可是有几个主要的地方还得你干爹亲自出马。”张无忌忙说:“干爹不用了,你忙你的,去我家的机会有的是!”谢逊粗着嗓子说:“那可不行,我和你爸妈都多少年没见面了!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放了假在大都好好玩两天,等我回来之后再开车把你给带回去!”
张无忌一听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于是就打电话跟张翠山和殷素素说了一下,张翠山说那行那你就晚两天回来吧,于是张无忌就彻底自由了。其实张无忌回家的念头倒不是很迫切,一方面殷素素虽然不像范遥他老娘那样时时刻刻拎着你的耳朵教训你,可女人到了那个岁数喜欢唠叨两句是难免的,就算你是个仙女到了四五十岁的时候也会变得跟王母娘娘一样三八了,不过让张无忌真正不太想回家的原因却是因为他老爹张翠山。虽然在张无忌的心中,从小就视张翠山为偶像,可随着张无忌慢慢长大,和他老爹吵嘴的次数却逐渐增多。在张无忌看来,他老爸的性格就是一个字――“倔”,太倔了!很多事情本来没有必要那么较真儿,可张翠山就是喜欢认死理儿!打个比方来说,张翠山书法好,写得一手好字,所以上大学的时候有个绰号叫做“铁钩银划”。可是让张翠山郁闷的是,他和殷素素的字写的都很漂亮,事实上当初他和殷素素也是在d大举办的书法展览上认识的,可偏偏生出的儿子不争气,写出的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小时候张无忌没少因为字的问题而挨揍,可大了以后张无忌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尤其在上了大学之后,张无忌就更不服张翠山管教了。上次放暑假回家,张翠山盯着张无忌带回来的实验报告研究了半天,皱着眉头说:“无忌,你的字怎么又退步了?咋还没你上小学的时候写的好呢!”
张无忌正在旁边啃黄瓜,边啃边说:“写的时候老师着急要,所以字就草了点。”
张翠山一听就不高兴了,“说你你还不虚心,写字难不难看跟写的快慢没关系!早就告诉你上学带个练字的小本儿,没事就练练,少上会儿网就什么都有了!”
张无忌没心没肺的说:“我一个学物理的,练那玩意干啥?”
张翠山不乐意听了,“学物理的多啥?学物理的就不用写字了?你自己看看你写的实验报告,谁能看明白你写的啥?”
张无忌无奈的说:“爸!现在别说是学物理的,就是学中文的写字漂亮也没用啊!现在不管是什么,都需要用电脑打字,我那份实验报告就是个草稿而已,最后都是要上交word版本的!”
张翠山立马火了,“怎么的?会用个电脑就瞧不起你老爹了?”张无忌心想“完了,又来了!”只好坐在那里任凭张翠山劈头盖脸一通数落,殷素素闻声赶来,“五哥,无忌刚回来,你就不能过两天再骂他?”转身又对张无忌说道:“无忌,一回来就惹你爸生气,快去厨房帮我把炉子生上!”
张无忌乖乖的去厨房生火,没过多久殷素素就过来了,低声对他说:“你怎么回事?不知道你爸现在是更年期啊?他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你平时也不在家,他想教训都找不着人,已经憋了半年了!”
张无忌立马晕菜,“妈,你没搞错吧?男的也有更年期?”
殷素素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那当然了,不然你说我和你爸谁更像有更年期综合症?”张无忌稳定稳定情绪,仔细想了想,终于还是用手指着里屋说道:“我爸!”
寝室里,范遥拿着几张碟冲着张无忌和杨逍晃了晃,“哎,老杨,大宝,你们看不看?”
张无忌摇了摇头,“别看了,一旦被抓着就死定了!”
范遥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都放假了谁闲得没事管你啊?大宝你甭跟我装,每次一说看这个你就装的像个人似的溜走,我就不信你一次没看过!”
张无忌急了,“我装什么了?本来就一次也没看过,也不觉得这玩意有啥好看!”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杨逍吸着烟慢悠悠的说,“要是没有这东西,中原的性教育方面将是一片空白!不过野王那里的确是没啥好东西,全是一些老掉牙的!遥遥你要是真想看,等哪天我让白龟寿给你弄些新的!”
张无忌“哼”了一声,“现在还有啥能比东莞那帮警察手里未传播出来的春宫门照片和视频还新?”张无忌的这句话倒是让杨逍和范遥连连点头,范遥说:“如果我有生之年看不到这个的话,我一定记得让我儿子烧给我!”
说着,范遥随手抽出一张碟放进了电脑光驱,才看了一眼范遥就骂了起来,张无忌忙问:“怎么了?有病毒?”
范遥恨恨的说:“不是,不过有马赛克!tmd,又被殷野王这龟孙子骗走了我四个鸡蛋!”
杨逍听了之后笑了,“看这种东西就是这样,你看人家云中鹤,就完全能达到‘阅尽天下a片,心中自然’的境界!”云中鹤是物理系的一个教授,平时装得人模狗样的,却总是喜欢打着辅导的幌子吃女生们的豆腐,搞得女生们谁也不敢报他的研究生。可是物理系的硕导本来就缺,虽然物理系的本科生里男生居多,可是研究生里面却有很多都是女生。本校的女生自不必说,那是打死也不肯让云中鹤做导师的,可是外校却有很多不知情的,再加上云中鹤虽然是个老色鬼,长得却还算可以,据说上大学的时候曾自称貌似宋玉,所以每年也能收那么几个女徒弟。当然,那些女生考上了他的研究生之后才知道上当受骗了,可是却为时晚矣。就像娱乐圈的女演员要想上位就要被导演潜规则一样,女研究生们要想毕业也要被导师潜规则。当然也有例外,有几个不愿意被云中鹤潜规则的女生曾联名上书要求换导师,可问题是潜规则这种事情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却偏偏抓不着证据,所以上告的事情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其中有个女生气不过,偷偷的把云中鹤给本科生上课用的ppt教案全部换成了黄色图片,那天云中鹤正好是给张无忌他们年级在阶梯教室上大课,当云中鹤把光盘放入电脑,再通过大幻灯屏幕展示给全体物理系的大一新生之后,其轰动的程度可以想象。张无忌还清楚的记得当时韦一笑就坐在他旁边哗哗的流鼻血,在接过张无忌递给他的纸巾之后,韦一笑边擦边喃喃说道:“天啊,原来大学就是学这个……值!念的真值!”
范遥叹了口气,“有码就有码吧,也只能凑合看了!”话音未落却响起了敲门声,寝室里的三个人全吓了一跳,范遥急忙把电脑调成静音,哆嗦着问道:“谁?”门外却传来了清脆的声音,“师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