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子狼。
后厨里新来了一位做捞面的厨师,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我们叫他阿飞,二十三岁,原来在北京一间酒楼工作,后来回了老家应聘到了我们大酒店,因为他来了,我们酒店又推出了一个特色捞面的主食。
大家挤在一起看阿飞抡面,真的,看他抡面那真是一种享受,就好象反串女角的李玉刚在台上抡水袖一样,只见阿飞一边一角捏起面片,开始长练当舞,面先甩起来,渐渐拉长,然后他就象在甩袖一样,把面几乎是绕在了身上随着自己飞舞,那面划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迹在他身边盘旋,他的双手和双腿,还有腰部全在运动,几乎是可以四面八方随意调节,最后他甚至可以一仰头,一抡腿,那面从他手腿之间穿过,行云流水的绕在他手里,变成一条条面片。
我们看的目瞪口呆,特别是我,这个姿势真是强烈的震撼了我,让我都有种感觉,这简直是惊天动地不可实现的姿势,所以后来我问他,练这手用了多长时间,他羞涩的向我们一笑,告诉我们,“不算太长,六年吧!”
可见一件事,业精于勤。
阿飞甩完了面,我们大家都傻了眼。
“真销魂。”
“真经典。”
“真漂亮。”
“真不是人!”
……
他们真的不是人,是一群把欢乐建立在别人的苦恼上的坏蛋。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很生气,因为……
、58:一群欠抽的狼
下了班,我四处找手机,等我从一堆调料堆里找出我的手机,擦开屏幕一看上面的提示信息,再一条条读过去,这一看,我傻了眼。
手机扔在那里,不知道是谁拿我的手机胡乱对对子。而冤家路窄,发短信的人就是许治衡。
昨晚他突然出现,幸亏有刘思思杀了过来,不然我也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事。如果他真的和我说,依兰,我们重新开始吧,面对这样的提问,我该如何回答呢?我们已经分手了,再华丽再伤感的台词现在说出来都是画蛇添足,不止不会增加美感反而破坏了我们对彼此的回忆,所以,与其相对无言我更希望的是相忘江湖。
现在他给我发短信,会说什么?
我好奇的翻着手机上的聊天纪录,结果这一看,我吓的是心惊肉跳。
里面有一段段的纪录,是这样的。
“依兰,你忙吗?几点下班?”(他的问话很礼貌。)
“我不忙,五点半下班。”(这是谁给我代为回复的?)
“昨晚的事不怪我吧?”(这话也很客气。)
“当然不怪你,你很好啊!”(这回复的人就有些邪淫了)
“真的吗?”
“是的。”
“我想见你。”
“我也想见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一会儿你下班了我接你。”
“不用,你直接开个房间等着我吧。”
“你是本人吗?”
“当然是本人了!”
“那我就在房间里等你?”
“好啊,好啊,我一定过去。”
看到这里,没有了,我顿时吓的灵魂几乎飞出躯体。站在后厨,我气的几乎哭出腔来:“谁?谁给我发的短消息?”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做坏事时一群梁山好汉,要顶包时一堆乌合之众。
当然不会有人承认了。
我看着这些短信,简直欲哭无泪。现在要我怎么解释?难道我能和许治衡说,刚才我的手机只是被一群强盗抢走了去观摩了,顺便这些强盗好心的给我做了批示处理?
我愤愤不平的想,有的男人欠揍,有的男人欠抽,这给我回复短信的男人一定是又欠揍又欠抽!
正在我苦恼时,手机恰好响了,不偏不倚正是许治衡的电话,铃声大躁把我吓的差点没拿的稳手机从手里跌出去。
无奈之下我只得接了过来。
“依兰?”
我赶紧说道:“治衡对不起,听我说,刚才那些短信不是我发的!”
“我知道。”
我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苍天明鉴。
放心了后,心情也相对舒服了些,口气也温和了。
“什么事,治衡?”
“你下班了?”
“是。”
“我来接你好吗?我有事和你说。”
我有些为难,啊,哦,啊,哦的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回答,我很矛盾。
“我只耽误你一会儿。”
“我真的有事。”我嗫嚅。
他那边沉默了,我握着手机也陷入短暂的沉默。
僵持了一会儿,电话在他手里似乎是翻来覆去,我甚至都能清楚的听见他手机不断在手里拿起又贴近耳朵的摩擦声,还有他局促的呼吸声。
犹豫了下,我说道“你有什么事?”
他那边还是在沉默,等了一会儿,忽然间我听到里面象是什么东西重重摔倒的声音,然后手机砰的一声,里面又是沉默。
电话没了声音,我疑心起来,“治衡,治衡?”
我不断冲着电话喊他的名字却始终无人应答,我顿时感觉不好,一个直觉是,他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