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闲下来时,她就会教我做菜,我也希望她能收我为徒,但是她却从来不应允,只是每天和我在一起研讨如何做更好的菜。
她教我亲自捣调料,不用研磨器,我在捣具里砰砰的捣,她则在另一边切菜,有时候她也来朋友小坐,每当她朋友来了,朋友们在客厅坐着,她则和我在厨房研究菜式。
当我一走神,她不回头也能感觉的到,于是提醒我:“走神了吗?”
我应了一声,“是,清梅姐。”她耳朵还真尖,居然从我捣东西的声音里就能听的出我分了神。
她教导我:“其实做菜,无非蒸,煮,煎,炸,炒,不同的菜因为特点烧制的方法也不同,重要的还是看你如何去搭配,如何去创新。”
她今天做了一道乌贼炖五花肉,据说旧上海时的名演员阮玲玉最喜欢这道菜,她也喜欢吃,把乌贼整只的抄水,然后加略肥点的五花肉炖到恰到好处,出锅时,肉的腻香,乌贼的清香,一起涌出来,格外有味道。
她确实是一个十分会创新的人,象鱼和肉的组合,很多人会觉得鱼和肉不便放在一起做,但是她却能把鱼肉和猪肉煎在一起,既不油,也不腥,调的味道格外好。
虽然她没有正式收我为徒,但是我自她这里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我把她的手法和爸爸说了,爸爸也有些赞许,“其实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别看你爸爸我也是个特级厨师,但是我是属于传统保守派的,而现在的很多年轻厨师则是属于创新改良派,他们的做法新颖,又能兼顾传统的厨艺,确实是难得。赵清梅这个人我听闻过,听说她性格有些怪异,倒不是孤僻,但是她行事很独特,没想到你能和她成为朋友。”
“是,是董忱介绍我认识她的。”
“呵,看样你和董忱相处的不错。”
“是啊,我们是刘备加张飞的关系呢!”
他只淡淡一笑,不做回答。
想了下我问他:“爸爸,如果我到御煌楼打工,你会不会有意见?”
他正在浇阳台上的花,听了我的话手停了下来,“这也是董忱的意思?”
我犹豫了下,“是,是。”
爸爸想了下,终于说道:“你如果想去,就过去吧!说起来他还算你的师兄呢。”
啊,爸爸这样的态度?我有些意外。
手机响了,号码陌生,我好奇的接了过来,一接电话我怔住了。
“你是依兰吧?我是治衡的二姨,依兰,我们见过面的,在治衡妈妈的生日会上,记得不?”
是她?我有些奇怪,她找我做什么?不过这位阿姨我对她印象倒还可以,她并没有象许妈妈那样冷眼对我,算起来,她还是站在我和治衡这面的,只是她现在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她把我约了出来,我很意外,瞒着母亲出来和她见面。
我们在一间咖啡厅见面,我进去后,她远远一看见我便向我亲热的招手,“嗨,依兰。”
我只好走过去,谨慎的坐在她面前,叫她:“阿姨好。”
她示意侍应生送咖啡过来,然后问我:“最近还好吧?”
我点点头。
“奇怪,我去你们酒店找你,他们说你辞职了,我和你的同事要你的号码,这才知道你的号码,为什么辞职?”
“因为,因为。”想了下,我自嘲:“因为打架,和同事打了一架。”
她一下笑了,非常亲切:“你这个性格我很喜欢啊!”
呵,她喜欢,她不会是来做说客的吧?
果然她说道:“还想治衡吗?”
我心里又有些难过,索性实话实说:“是,很想念他,我们是分手了,但是治衡对我不薄,忘记一个人需要一段时间,我想我没这么洒脱能轻易忘的了他。过段时间吧!”
“既然忘不了他,就和他重新复合吧!”
我脸上的表情凝结。
她叹息了一声,“我姐姐又住院了。”
我别过了脸,是吗?许妈妈又住院了?这位孤傲的,拖着病重的身体还不忘要给儿子选一门权贵婚姻的高贵母亲,原来也不是铁打的,原来也会住院。
治衡阿姨叹:“她刚强了一辈子,其实这是何苦,我们都劝她不要这样执着,她却始终拉不下脸面。”
“阿姨,如果您是要和我说这件事,我想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从那天离开酒店,我就已经决定了,不会再和治衡有关系,我们注定有缘无分,前事不用再提了。”
“依兰。”她劝我:“你听我说,其实那天把你赶走后,我姐姐就后悔了,她也知道错了,因为,”她叹息:“治衡走了。”
我惊住,“治衡走了?他去了哪儿?”
“他辞职了,建筑设计院那么好的工作,他却说丢就丢毫不心疼,临走时他和父母说了,他是很在乎去德国留学,但是他希望能够凭他自己的能力,正大光明的出国,如果是用了其他的方法,他不愿意。这孩子真的是孤傲,他居然说走就走,辞了职去南方了。”
“他现在在哪儿?”
“他在南方一家建筑设计院,条件比这里差多了,但是他却说一点不后悔,而且,他在申请麻省理工学院的入学名额,想明年去美国继续深造。”
我有些震撼,没想到治衡也这样倔强,他居然毅然决然的用这种方式和母亲公开摊牌,他要凭自己的努力给自己赚取一个前程,一时间我百感交集,心中象淋了醋般难过,治衡,你这是何苦?
眼泪一下跌了出来,我咬紧了嘴唇。
治衡姨妈劝我:“依兰,帮我劝劝治衡吧,劝他回来,我姐姐已经表态了,她知道自己错了,她不应该这么固执的拆散你们,结果现在她连儿子的信任和感情都失去了,现在她躺在床上,唯一的希望就是能看见儿子,希望他幸福,依兰,你原谅她好吗?”
我苦笑,现在说这些?
我摇摇头,“阿姨,多谢您的好意,但我并不觉得这是许妈妈的意思,如果她真的接受了我,又何必要你来做这个说客呢?”
她有些急:“你不信我?她是真的想来,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