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在人群中穿梭着,拐了几个很大弯,回到原地。气得一直吊在他后面跟踪的年轻佣兵只想骂娘,没见过这么愚蠢的人。不过想想即将到手的钱财,佣兵还是把不满放回肚子里。
胖子在一家酒馆面前停住脚步,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似乎在查看有没有跟踪的人。他现在一脸精明,哪有刚才的呆像。年轻佣兵看出了问题,这应该是个巨大的阴谋,他小心翼翼的沿着街边的购物摊子靠近胖子,突然,凯恩犀利的眼光往他这里一扫,他连忙低下头,装成顾客,询问小贩物品的价格,细心而又认真的挑选货物,丝毫没注意到胖子脸上阴谋得逞的微笑。
凯恩偷偷摸摸的进了酒馆,上了二楼包间。
“想不想报仇?”胖子推开门的第一句话惊得艾诺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想!”小偷没做任何考虑就答应了。
“那就让你看看,某些人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众叛亲离的下场。”凯恩笑得很纯洁,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不过,艾诺没有在他的眼中发现任何笑意,只有刺骨的冰冷。
“你来配合我,如此......这般......”凯恩在艾诺耳边窃窃私语的交代着。
“加文,一会如果那个佣兵上来了,你提醒我。”胖子在心里叮嘱老艺术家。
“没问题,我最喜欢看别人众叛亲离了,那种屈辱的绝望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加文的回答让凯恩打了个寒颤,不得不说,活了万年的老淫棍,心里的阴暗面无比强大。
正当胖子还在考虑是不是让加文少说点话,避免自己过于冷血的时候,老艺术家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注意,门口有人在偷听。”
凯恩连忙抬起右手向艾诺做了个手势,表演开始了。
年轻佣兵在看到凯恩进了酒馆,很久都没出来,就知道这里可能是胖子的老巢。他走进酒馆,大大方方的向老板询问刚进来的胖子在哪个房间,自己是他朋友,得到老板热情并详细的告知,脚步轻盈的上了二楼,左右看看没人,把耳朵贴在房门上。
“瑟墨,你确定那两块魔晶石都被费得拿到了吗?不会让他有所怀疑吧。”这个声音很熟悉,应该在哪里听过,年轻的佣兵有些不确定的想到。
“当然,拿了你的钱,一定给你办稳妥。就凭他那个蠢货,怎么可能怀疑我。我把魔晶石给他,他还以为捡了天大的便宜。想起他用嘴亲沾满尿液的魔晶石,我就觉得恶心。”这是胖子恶毒的声音。
“那就好,你尽快出城去把,等风波平静下来再回来。对了,有没有人跟踪你?”
“放心好了,我兜了几个大圈,还在酒馆外观察了很久,绝对没有。不过,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对付你们副团长呢?”胖子很疑惑,这话传到门外偷听的佣兵耳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有内奸!”佣兵想踹开门乱刀砍死对副团长不利的人,硬骨头佣兵团就是他的家,一切对团长和副团长有威胁的人,都要消灭。但佣兵死死的忍住了,呼吸渐渐粗了起来,战斗并不是他的强项,他要听听到底是什么阴谋,然后告诉团长,让团长来裁决。
“蠢货!这种问题不是你应该了解的,你现在应该马上出城。”熟悉的声音有些恼怒。
“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帮忙的,告诉我吧,满足我这一点点好奇心。我的性格你知道,绝对不会乱说的。”佣兵对凯恩的央求拍手叫好,这也是他心中的疑惑。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亲吻胖子,以表示心中的喜悦。当然,这只是如果。
“好吧。我告诉你,不过你知道后,别乱说,必须马上离开。懂吗?”良久之后,屋内才传出一个妥协的声音。
“这其实是我们团长要我做的。”答案在万众期待下终于揭晓。
“这不可能啊!为什么你们团长对付副团长,需要用这种手段吗?”凯恩大吃一惊,连带着门外偷听的佣兵如遭雷击。
“事实就是这样,团长发现佣兵团内部已经不团结了,副团长费得的势力太大,而且有想替代团长的野心,团长为了整个佣兵团的稳定,不可能当众罢黜副团长,所以只能想了这么一个办法,给他一个教训,希望他能安分点。”熟悉的声音有些无可奈何。
门外偷听的佣兵已经惊呆了,原来是这么一个巨大的阴谋,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团长想要陷害副团长。自己牵涉到佣兵团内部斗争,他现在甚至后悔要来偷听,不知道,不了解该多好!副团长待自己视若己出,好得没话说。但团长是硬骨头佣兵团的一家之主,每次看到团长为资金或者人力忙得不可开交,连饭都来得及吃,加伦都会感到心疼和满足。得到团长的夸奖比获得一笔丰厚的佣金更快乐,更有荣誉感。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下去,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加伦想不通。
年轻的佣兵没有再听下去,失魂落魄的下楼,脚步一踩空,瞬间沿着楼梯滚了下去,撞倒无数酒客,撞翻无数桌椅,劣质的麦酒混杂着高档的葡萄酒洒满他一身,加伦默默的站来,双目失神的继续麻木的往外走,酒客们无意中发现年轻的佣兵胸口上的刻着骷髅的团标,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佣兵走出酒馆。
坐在二楼包间里的两个人,休闲的品着高档的葡萄酒,注视着佣兵机械远去的背影,彼此相视而笑,露出一个极度阴险的笑容。!两人酒杯撞在一起。
“干杯!”
“嘿嘿,你知道等一下会发生什么吗?”胖子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略带回味的问。
“不清楚,不过,应该不会好过。”艾诺眺望远方,目光涣散。
“那我们去看看?好戏应该开锣了。”凯恩笑得很开心,对于玩死一个阻碍自己发展的人,他没有任何负罪感。
“好!不过,我们不知道他在哪。”艾诺目光转到凯恩脸上,询问着。
“应该在拍卖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凯恩放下玻璃酒杯,站起身,朝艾诺招了招手,拉开房门,飘然而去。
“希望如此。”小偷仍掉晶莹的酒杯,啪!酒杯摔得粉碎,细碎的玻璃渣如同沾满了鲜血一般散落一地,流淌着暗红色的葡萄酒渐渐汇集在一起,又慢慢分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