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临近春节,中条街的生意日益红火,凌晨五点就有人起来开档了。当太阳刚刚露出笑脸,整个街上花花绿绿的衣服已经挂得整整齐齐了。
起迟了的孙婆看了这阵势,赶紧赶趟似的把自己的裤子一条条的都抱了来,一边嘟囔着:“这今咋都真积极了”,一边手不停歇的干着。
“可不真积极,这进腊月的,咱做生意,等一年还不就看这个月。”陈狄妈站在门口接话说。
“唉!你今咋来真早,平常不都是陈狄他们两口子来开门吗?”孙婆对陈狄妈的到来很吃惊,疑惑的问。
“别提了,两个人昨晚又吵架了。儿媳妇不管了,生意也不做了,在家躺着呢?”陈狄妈无奈的说。
“你得说说你们陈狄,良玉(陈狄妻子)都怀孕六个月了,你陈狄说骂人家就骂人家,上次我在这,当着客人的面把人女孩骂得哭,赶人家滚呢!”
“我咋没说,有啥用,这两结婚就吵,你又不是不知道。造孽呀!”
“陈狄妈,你看你陈狄是不是对那个叫小月的还舍不下才这样的。”孙婆试探着问。
“哎呀!我说表婶,你就别再提那档子事了,这要让良玉知道那还得了,我们这个年就甭过了。”陈狄妈慌忙阻拦到,正说着陈狄来了。
陈狄进屋虎着张脸,拿了根烟,坐在椅子上抽了起来。
“良玉,起来了没?”
“没!”
“你去叫叫她,这进腊月了,生意就忙了,让她来招呼着说说生意,收个钱什么的。”
“不管,想叫你去叫,这不都你们给我找的好老婆吗?”陈狄不耐烦的说。
“日你妈,你说的啥话。我们给你找的媳妇咋了,你二十不小了,怎么,还让我和你妈跟着你给你擦屁股。”刚进门的陈发富听到这话就火了。
“他爹,你咋来了,不让你在家呆着吗?”
“呆、呆、怎么呆?儿媳妇在家睡着,我一个当公公的能在屋呆吗?”陈发富生气的说。
“老封建”陈狄说完准备往外走。
“你……你给我回来……”陈发富气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陈狄看看父亲也不理,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心里真烦呢?昨天大姐陈倩给他说小月回来了,一听到这个陈狄的心里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心里难受的要命,这昨晚回去就和老婆干了一仗。烦得一晚上也没睡好。
到了早上,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态,想着来好好做生意呢?谁知道一早来了,就和父亲又杠上了,好不容易调整回来的心情又乱了。这会心里满脑子都是小月,第一次遇见小月的样子;和小月在一起的样子;小月爬在车窗上哭着叫他的样子。越想心里就越乱,越乱就越烦。后来干脆双手把脑袋一拍,钻进了街边的游戏厅里,这一进去跑出来时太阳已经偏西了。
“他妈的!”想着一天就这样过去了,陈狄有点懊悔的嘴里嘟囔着。
“你骂谁呢?”陈狄刚说完旁边就窜起来一个人吵陈狄走过来。
“我爱骂谁、骂谁。与你什么关系?”陈狄头也不抬的回应道。
“骂我就是不行?”那人说着就冲上来抓起了陈狄的领口。
“你干什么?想干什么?打架呀!老子不怕?”陈狄边说边一拳回击了过去,打过去才看清那人是王晓,王晓看陈狄的拳头过来,赶紧反击,两个人瞬时扭打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跑来了很多人看热闹。
陈狄和王晓刚开始旗鼓相当,各不相让,可不一会儿王晓就败下阵了,被陈狄压在了身下。手、胳膊动不得,嘴巴不停地骂骂咧咧的,陈狄本来就有火,听他一骂又想起小月,怒火上身正想给王晓来一嘴刮子,手在半空中却被人给抓住了。
“你干吗呢?拉偏架呀!”王晓一回头,看到抓他的是王晓的大舅子——芯柳的哥哥新阳就脱口而出。
“是有怎么样?”新阳高声说。
“是、就一块打了。”陈狄翻身就又来打新阳,一拳上去没打到,从后面倒让王晓给抱到,陈狄正挣扎呢,忽然感觉身后一轻,王晓被人推翻了地,一看是二姐夫来助阵了,一下又来劲了,把新阳给摁在了地上。
再说这王晓的二姐和二姐夫在街上开了家理发店,这天生意不忙,王晓二姐夫就在门口晃悠,后来听说这边有打架的,就摩托一骑,过来看热闹,这一看不要紧,看到自己小舅子在自己店门口200米处正被人欺负呢?这还得了,一拳上去,这架就打得更热闹了。
中条街都是做生意的,门面都有女的招呼,男的进回货后,就没事喝喝茶、聊聊天,小一辈的更是闲得无聊,不务正业,整天没事找事的在外面晃荡。这下好不容易见到打架的,都很兴奋,只顾看那,也没人去报警。
所以这陈狄和他二姐夫把王晓和新阳打完之后,陈狄二姐夫用摩托车带着陈狄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