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欲明是从噩梦中惊醒的,自从父母被害之后(这个以后会做进一步交代),很少有一个夜晚不做噩梦。试图动一动身子,却被剧痛扼住所有动作。轻轻吐纳,待平静之后,试着运功,发现原来穴道不知何时已被解开了,查看周身也并无绳索捆绑,想了想,自嘲的笑了,看来东方欲晓真的是很有把握,不错,以他现在的状况,点穴捆绑还真都是多余的,他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逃?根本是痴人说梦。想他东方欲晓还真是说到做到,落到他手中才三天,东方欲明便真正见识了他折磨人的功夫,皮鞭,烙铁等这些工具,东方欲晓一样都没有用,他说那都是下九流的审讯方法,只有没用的府衙才会用去对付那些没用的囚犯,若用这些来招待东方欲明这样的人,就实在太失礼了。而他东方欲晓所做的,只是每天喂东方欲明吃一粒朱红的丹药,待药效发作之时,东方欲明的感觉神经会灵敏一百倍,此时东方欲晓便用分筋错骨手在他周身的各大关节施展,不会弄的鲜血淋漓,甚至连伤口都没有,可只有东方欲明知道,就是把他口中县衙折磨人的方法全部加在一起,也不及此中之万一,每天都咬牙隐忍,直至昏迷,被弄醒,再昏迷,直至东方欲晓都筋疲力尽才会暂时罢休。虽从未在东方欲晓面前屈服,但东方欲明心里也明白,就快到极限了,真怕自己下一秒中就会坚持不住在他面前哭泣求饶,丑态尽出。明知道他如此折磨自己无非也就是这个目的,若是这么做了,说不定会少吃些苦头,然而自尊却让他连呼痛的声音都不发出,越是如此,越刺激着东方欲晓的某根神经,于是接下来的一天,折磨就会变本加厉,每次东方欲明醒来清醒后的第一个问题都是,不知道自己能否熬得过今天。
石门打开,东方欲晓阴沉的脸又出现在东方欲明面前,从被俘开始每次看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东方欲明都感到阵阵寒意直达心底,知道他即将要做什么,东方欲明面上虽平静如常,身体却不自主的微微颤抖,而这一切,都被东方欲晓全部看在眼里。
“你怕我?”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你希望我说怕还是不怕。”淡淡的微笑,明显挑衅的语气,虽然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官无法掩饰,但至少在意志上东方欲明绝不服输。
就是这种表情,不卑不亢,平静得让人生厌。东方欲晓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彻底粉碎他这张波澜不惊的脸。可这么多日对他的折磨发现,东方欲明在意志和忍耐力上真是惊人的强悍。硬的不行,也许,他应该换一种方式。
“不想知道东方天涯现在怎么样了么?”果然,在东方欲晓说这句话后,满意的看到东方欲明由于担心而难得流露出的慌张表情。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答应我会放了她,为什么出尔反尔?”
“我答应你不伤害她,并不代表我会放了她,她可是我最有力的筹码,我怎么舍得放。”
东方欲明的眼中终于现出怒色,拳头也禁不住紧紧握起。但很快,怒意隐去,拳头也放松下来。他知道,生气无用,只会扰乱心智罢了,他现在最需要把握的就是理智。
把东方欲明的这一切变化都看在眼里,好不容易激起的怒火这么快就能自我平息,东方欲晓在失望之余,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多少也有些佩服。
“究竟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天涯。”知道多说无益,东方欲明直截了当切中主题。
东方欲晓笑了,他就知道,东方天涯是此人最大的弱点,要打败一个人,首先要看准他的软肋,然后直接击中那里,东方天涯就是他的软肋无疑。
“谈条件么,呵呵,就连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能跟我来谈条件么。”
沉默,虽然不想承认,东方欲晓所说的也是事实无疑。
“有,让我见你的母亲,到时我自然会给出一个满意的交换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