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聚会两个孩子都找理由不去，你不是还遗憾来着？又闹什么脾气，把孩子搞得莫名其妙。”方怀书工作起来雷厉风行，只是对这个不讲理的老婆没有办法。
“陶菲那孩子根本不把大人放眼里……”
“都是她小时候的事了，怎么还跟小孩记仇？”方怀书打断老婆的抱怨。
“上次去看照片还是一脸精怪样，我儿子娶了她还不被她降住一辈子？儿子，你跟妈说，你们认识多久了？分了不行吗？”
“妈，菲儿得罪过你？”听父母对话，方宇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只是老爸反复劝她别记仇让他搞不明白。
“看，还叫菲儿，这个亲热劲儿，你这儿子算是白养了。”
“也没什么，你妈在远山时总去你韩阿姨那打麻将，被陶菲掀过桌子。”
“真的？”方宇笑这问，陶菲发脾气他还没见过，对他通常都是冷暴力。
“不怨人家，你妈也是，人家那时候要高考了，她们打牌时声音那么大，谁不急啊！”
“又不是那一回，那丫头根本就是针对我。”见老公要说自己指的那次事，怕丢脸，肖燕连忙制止。
“妈，她本来就上学早，高三时候才多大呀，你就当小孩子不懂事过去算了，现在不那样了，我都没见她发过火，不信明天我带来你看看。”
“她们家知道了吗？”如果韩玢已经同意，自己自然不能反对的。何况知子莫若母，一看方宇的样子，肖燕就知道儿子的魂都被钩跑了。别的放下不说，陶菲和他倒是门当户对。
“白天她应该打电话给家里了，不过我还没去拜访。”
“明天带来吃饭吧，先别跟她说今天的事，我得好好吓她一跳。”肖燕撸胳膊挽袖子地说。
“干嘛？你要打人啊？”方宇吓了一跳。
“心疼啊？有本事别带来呀！”
“放心吧，你妈不能。”方怀书笑着安慰一脸茫然的儿子。
119、微笑
“明天就去？”饭桌上，陶菲盯着方宇，眼睛瞪得溜圆。
“丑媳妇早晚都是要见婆婆的，怕什么？这可不像你的个性哦！”方宇夹了块鱼给陶菲，想起她掀桌子的事，他忍不住笑了。
“晓烨说她明天下午要过来。”陶菲还存有一丝侥幸心理。
“一会我打电话让她换到后天，上午还要去医院，再应付她的教训，怕你招架不住。”
“要带什么礼物？”
“礼物不用你担心，我让张助理准备了，上午陪你去医院以后我要回公司，4点再回来接你。”
“好。”
“菲儿，我算了一下，你念高中时好像才十五六岁的样子。”
“怎么了？”
“那时候是青春期吧？”
“应该是吧，干嘛问这个？”想到明晚的事，陶菲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你上学早，今天都做什么了？”
“睡觉呗，好无聊，我想找份工作。”
“等明天看完医生我们再研究这件事，如果一切正常，你实在闷，就来我这边。”
“我才不要呢，整天见还见不够啊。”陶菲突然很怀念保险公司的工作，虽然总是白加班。一直都没联系过虹姐她们，不知道会不会责怪她，或者根本就不在乎个险少了个人。
“你知道，我是不希望你在生宝宝之前再工作，毕竟这个孩子已经七灾八难了。”
“你承诺的自由呢？”
“如果明天医生说你工作没问题，我不会拦你，主意都让你自己拿。不过你也知道目前孩子最重要不是吗？”
“你去做谈判专家算了。”放下筷子，陶菲嘟着嘴说。的确，自己最想要的是孩子，不然不会丢了这里的一切跑去美国，想到这，陶菲更加佩服方宇，他总是一针见血。
“就当你夸我好了。”方宇无奈地笑了笑，他也知道陶菲不满自己的干涉，但他着实担心这个孩子经历了这么多事，还健不健康？
120、微笑
“已经很好了。”家门口，方宇笑着看陶菲对着镜子补粉。
“真是的，我居然有点紧张。麻烦死了，现在说不进去可以吗？”
“你去美国之前做的准备也够麻烦的，不是也坚持下来了？放心吧，我爸妈又不吃人。”
“有没有事情要撒谎的？你事先告诉我。”
“随你发挥，昨天我没说太多，不过菲儿……”
“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方宇开门下车。
“你想说什么？”陶菲见方宇按下门铃，不再说话。
庭院不大，却看得出维护得很精心，草坪和小灌木修剪得刚刚好。陶菲边走边猜测女主人应该是个精明、勤快的人。
“打扰了，叔叔、阿姨……”‘好’字还没出口，站在玄关行礼的陶菲被眼前的两个人震得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菲儿，好久不见，你已经是大姑娘了。”肖燕站在那笑着向陶菲挤挤眼，陶菲顿时明白方宇昨天已经知道他们的父母是认识的。
“肖姨，多年不见，您还是那么年轻，保养得可真好，叔叔您好，今天才知道您姓方，最近身体好吗？”陶菲也不是省油的灯，迅速收拾起呆愣的表情，热情地问候。
“好好，快别站那了，进来说话。”方怀书慈爱地笑着。
“等等，你别走那么快。”回到家，陶菲进门就上了楼，方宇在后面追着，生怕她哪下踩空摔倒。
“昨天为什么不说？”陶菲被方宇一把拉住，怒气冲冲地转回头来问：“看我出糗你高兴了？”
“你听我解释。”
“我倒是想听听你居心何在。”陶菲双手抱胸，靠在楼梯扶手上。
“想听实话吗？”
“当然。”
“我怕你知道就不跟我去了。”
“我们现在还要结婚吗？你妈说让我们搬去一起住一年，你想可能吗？”
“我会让她放弃那想法的，那是我妈临时起意，没看我爸都吃了一惊。”
“方宇，我们这婚结不成了，我和你妈……”陶菲放轻了语气，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121、微笑
“就因为你掀过我妈的麻将桌？”方宇戏虐地看着陶菲欲言又止的样子。
“天呐，她连这也跟你说？”
“不只这个……”
“被我锁在门外的事也说了？”陶菲吃惊不小。
“什么？”方宇此时更加震惊地看着陶菲，好奇这丫头那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脾气？
“这个她没说是吧？”看到方宇的表情，陶菲干笑了几声，转身想上楼。
“等等，你把我妈锁在门外过？”方宇笑着拉住陶菲，他这个好面子的妈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其实也没多久啦，我妈一回来她就进来了，那个时候我有个同学的妈妈在家被熟人给杀了，当时你妈也没打电话就来了，我有点害怕……”陶菲越说越没底气。
“就是这样？”
“嗯，我觉得你妈在报复我。”陶菲小声玩着手指说。
“不会的，她怎么会跟个孩子计较？”
“你以为她为什么说要一起住一年？就是想好好整我。方宇，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太乱了，还是算了吧。”
“放心好了，就是你同意一起住我也不同意的，安心照顾好你和宝宝，其它的事不用你操心，这样行吧？”
“真的？”
“我保证。”
“想看超音波照片吗？”陶菲眨眨眼睛，笑了。
“是啊，不说都忘了，在哪？”检查还没开始，方宇公司有急事先走了，一直忙到接陶菲回父母家，神经绷得紧紧的，居然忘了陶菲说有拿回超音波照片的事。
“这里。”陶菲从包里拿出来。
“这……”方宇困惑地看着上面黑黑灰灰的，不知道哪里才是宝宝。
“在这，小家伙已经彻底地摆脱了“受精卵”称号，步入“胎儿”阶段了。对了，虽然看不到，但眼睛已经出现喽！”了解方宇的困惑，陶菲用手指给他看。
“下次有什么事也不能错过了，真是神奇！”方宇拿着照片眼神不曾移开，那目光柔和、发亮，仿佛眼前就是个可爱的婴儿。
“别在这站了，我好累。”陶菲笑着对方宇说。
“哦，对，你先上去，我去热杯牛奶给你。”他这才如梦方醒。
122、微笑
和方宇约好一起吃晚餐，陶菲提前出来，在商场里闲逛，但此时是绝不敢进超市的。因为年关将近，每个收银台前都排着长龙，虽然穿着舒服的平底靴，却还是不愿意冒那个险。陶菲看着这些付款的人，不管是单位发了购物券，还是自己掏腰包，好像都决心在经济危机下把这个年过得热热闹闹。想到这，陶菲小小地心疼了一下自己的年终奖金，踱进商场一楼和方宇约好见面的茶座，要了杯绿茶发呆。
“菲儿？”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响起，还没等回头，虹姐已经踩着高跟鞋走到眼前。
“虹姐，做活动吗？”陶菲微笑着问。自己太大意了，怎么就没注意到呢？如果能避开多好。杨亚林老婆大闹以后，她只和虹姐通过一个电话，然后就切断了所有联系去了美国。因为一直没联络，回海平后打电话反倒奇怪，竟好像没在保险公司工作过一样。
“你怎么就人间蒸发了呢？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哎，张桐……”虹姐一边向远处的张桐挥手叫他过来，一边问陶菲。
“呃，我……”陶菲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自己怀了孩子跑到美国，又被揪回来结婚？
“他怎么不过来，应该是看到你了啊！”虹姐有些纳闷地说。
“虹姐你回去忙吧，我也要走了。”陶菲笑笑，拎起包，拿着账单往吧台走去。对张桐的态度，她觉得可以理解，经那次一闹，早已物是人非。
“你别这样，他去你家找过你，也去问过方宇，都没有消息，你父母那不敢擅自打电话，你又联系不到，你不知道他有多担心你，天天早上来了，对着你的位置先叹口气。现在你好好地坐这喝茶，他能不闹别扭吗？过去几句好话就没事了，他的脾气你还不了解？”虹姐一着急，跨过茶座的小围栏追了过去。
“真的？”是身体里的荷尔蒙乱了套吗？陶菲竟觉得自己竟很感动。
“跟我过去吧！”虹姐拉着陶菲的手，向张桐那边走。
“呦，这不是小陶菲吗？真是好无情啊，走了就不回来看我们。现在在哪呢？”于惠眼尖，迎了上来，陶菲立刻被大家围了起来，寒暄问候着。
“哎，干嘛不理我。”客套了几句，陶菲走向独自坐在一边的张桐，他正拿手里的宣传彩页出气。
123、微笑
“你还去找了方宇？什么时候的事？”见张桐不说话，陶菲笑着问。
“你离职一周左右。”
“他没什么好语气吧？”那个时候自己刚落跑，晓烨形容过彼时的方宇，恶魔一般。想到这，陶菲笑意更浓。
“语气？根本就不见我，助理说他不认识我。”本来陶菲主动说话让他态度缓和了点，语气也放柔了，可一提到找方宇这件事，张桐又开始生气。
“你找他之前我们大吵了一架散了，他是针对我，你别怪他。”总要替方宇解释一下。
“就是因为杨总老婆？”
“呃？哦，对啊，就是因为那女人。”陶菲立刻点头。
“我们就怕他误会，从他带走你去医院，我们就联系你和他，谁知道都这么难搞。”
“开始是觉得丢脸，不想打给你们，后来觉得已经不是公司的人了，再打电话万一都忘了我是谁，不是很尴尬？”陶菲吃惊于自己说的竟然是心里话。
“就你会胡思乱想，这阵子都把虹姐她们急坏了，还有杨总，一直没精神，工作全都交给赵总，公司都不太来了。大概觉得你离职有他的责任。”
“公司还好吗？”
“业绩不如以前了，对了，你现在找到新工作了吗？”
“没有，不然也不能这个时间逛商场啊。”陶菲笑着说。
“要不要回来？”
“别开玩笑了。”
“真的，你的岗一直空着，工作都是我兼，你又没有错，跟杨总说一下，回来他也能好过点。菲儿，通过你这事，我发现杨总人不错，换了别人，走了才好，哪会因为这一蹶不振。”
“有那么严重吗？还一蹶不振！”张桐当然不知那天的事对于杨亚林和陶菲都是虚惊一场，却也被吓得不轻。
“一个保险公司的老总，再这么下去早晚要走人的。真的菲儿，这摊你又熟，不如回来做。杨总夫人虽然神经一点，我们做得正，不用理她。”
“菲儿，回来吧，少了你，办公室好冷清。”虹姐见张桐和陶菲话说开了的样子，就也走过来，正好听到张桐游说陶菲，自然立刻加入。
“再招人就好了，杨总那，改天我找他谈谈。”
“进个陌生人重新适应，处好了还行，处不好多难受。有我们四个人的个险部才完整啊！”虹姐做在陶菲的另一边努力劝说。
“可是……”陶菲有些心动了，最近吃饭、睡觉、看电视的日子让她烦透了。可认真想想，却很不甘心。从美国回来就一直有一句话在她的脑海中，那就是：穿新鞋，走老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终还是跟了方宇，如今若再回了保险公司，那她这几个月到底忙什么了？
124、微笑
“别可是了，明天有视频会，杨总来我跟他说。”张桐对陶菲说。
“让我再想想。”陶菲犹豫着，她还是觉得别扭。可自己真的需要一份工作，与其挺着大肚子去适应新工作，倒是不如回到原来的岗位，驾轻就熟。但保险公司这种女生当男生用，男生当牲口用的地方，如今自己还能不能胜任也是个问题。
“就让张桐先跟杨总透个话，说是遇到你了，建议让你回来，别的不说，那时候再决定也行啊。”虹姐在一边出着主意。
“好像陷阱似的。”陶菲笑着说。
“就这么定了，不许再说想想。”见陶菲有了活动心思，张桐很高兴。
陶菲刚想再说什么，电话响了，是方宇。
“你到了？……就在那等我吧，我马上过去。”方宇说他在停车，陶菲连忙站起身和张桐他们告辞。不知为什么，她不想让这两方见面。
“先走了，这是我的新号码，替我问候宋哥。”陶菲在包里拿出卡片，写了号码交给张桐。因为没有在人群中见到老宋，陶菲特别提到。
“这回不会又找不到人吧？”张桐接过电话。
“不会了。”陶菲笑着说。
商场停车场，方宇见陶菲过来，立刻下车。
“逛了多久，累了没？有没有不舒服？”方宇接过她的战利品，问道。
“没有，真是谢谢你让我出来放风。”陶菲的语气里都是不满，最近方宇不只吃饭要管，连看电视时间之类的小事都面面俱到。
“现在还不到三个月，所以我才担心啊！”知道陶菲对他最近的管束颇有微词，方宇笑着解释。
“张桐找过你吧？”陶菲给自己系好安全带，摆弄着手里的电话。
“不只他，还有你们杨总。”方宇没有发动车子。
“怎么没说？”原来杨亚林也去过，方宇对他恐怕更是不会给好脸了。想到这，陶菲觉得真该见他一面。
“不知道，总觉得你跟他们联系后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就一直不想说。”方宇看着前面，眼里闪过一丝无奈。陶菲看不到，却被他的语气搞得愣神。
“不想让我工作？”
“是不想，但也知道你肯定不会听我的。”说这话时，方宇笑了笑。
“走吧，好饿。”陶菲避开话题，催方宇开车。没错，他们要结婚了，他对自己也是很关心，可那不代表一辈子都能这样。相爱的两个人结婚也有离的，何况他们？自己怎么能将宝押在他身上呢？一个工作，一份稳定的收入，才能让她有安全感，静候宝宝的降临。
125、微笑
“一路上就神秘兮兮的，到底来这做什么啊？”晚饭后，方宇并没开车回家，而是开去一个开盘不久的小区，在一座房子前停了下来。
“进去看看。”方宇帮陶菲开车门。
海平有海，还有湖，这和西雅图很像。海平的湖叫仙女湖，名字很美，景色自然不差。而这个小区就依湖而建。能住在这里，打开窗就能将近处的湖光，远处的山色收于眼底，该是件很惬意的事。而如今的社会，惬意也是要花钱买的，眼前这栋房子应该价值不菲。
“现在投资房产可不是件明智之举哦！”经过大门，方宇开房门时，陶菲打量着宽敞的庭院笑着说。
方宇不说话，听见门锁清脆的声音后，一下子将门开到最大。一阵花香扑面，整个厅的粉红色玫瑰和点点烛光让陶菲吃了一惊，任由他牵着手进去。
“嫁给我好吗？”方宇表情严肃，单膝跪地，双手打开锦盒，钻戒在烛光的映衬下闪着夺目的光芒。
陶菲愣了愣，张开嘴想说什么，又闭上，半晌才说：“搞什么？我们不用这样啊！”
“拜托，别说这么煞风景的话行不行？毕竟是第一次结婚，当然要做全套的。”方宇仍然捧着戒指，笑着对陶菲说。
“那你再问一遍。”陶菲也笑了。
“不问了，自己戴上，气死我了。”方宇站起来，将戒指递给陶菲。
“你给我戴。”陶菲语气温柔，娇媚地伸出手，在方宇面前晃了两下，黑黑的眸子和那钻戒一样闪闪发亮。
“如果你能在关键时刻配合点，我们两个的婚姻或许能长久一些。”方宇将戒指慢慢地给陶菲戴上：“好了，这就算是订婚了。”
“多谢，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被求婚！”几颗小蓝钻簇着的一颗大大的钻石，相映成辉，美极了。陶菲看着戒指，笑着对方宇说。
126、微笑
“先别谢，还有呢。”
“还有什么？”
“礼物，给。”方宇拿着一个a4纸大小的扁盒子交给陶菲：“打开看看。”
“订婚礼物？这……”拆去缎带，打开盒子，里面竟是一本房产证。
“这礼物太重了吧？”房产证上自己的名字像一剂重拳，让陶菲胸闷。
“生日快乐！”方宇没有回答陶菲的话，而是轻轻吐出四个字。
“呃？是今天？”陶菲一愣，没错，快过年了，怎么就没想到自己的生日也到了。
“十二月十九，再过十一天，你就平安过了本命年。”方宇看着陶菲，眼里充满柔情。
“谢谢你！”陶菲眼睛发酸，为了不让方宇看到泪光，主动去拥抱他。从小，爷爷就跟她说，生日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纪念日。每年三十夜里拜年，陶菲都在想，不知要等到哪一天，才会有人对她说声‘生日快乐’？保险公司会给员工过阳历生日，身份证上同一个日子的人站在前面，吹蛋糕上的蜡烛，陶菲每回都只做做样子，因为她不觉得那是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