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牢牢卡在天花板和地板的狭小缝隙之间,仰面朝上,血水已经漫过了她的耳际。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一把雪亮的尖刀!
拿刀的人与黑暗融为一体,无声无息,看不见容貌,分不清男女,他或者她只是很优雅地将尖刀一点点伸向自己的胸口。她拼命地喊,声嘶力竭地喊,没有任何作用……刀尖终于触及到肌肤了!那疼痛的感觉,清晰得完全不像是在梦中!
猛地,她惊醒了,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梦境太真实了!
“喵呜……”
她定睛一看,贝贝居然就站在自己的胸口上,用爪子挠着毛巾被。原来是这个家伙压迫自己的心口,才导致噩梦连连。她气得一把揪住它的脖子,按在床上就是一顿打。
挨打的时候,贝贝无所谓地哼哼着;打完,它滚下床就不见了。
窗外,天空已黑如锅底,没想到自己竟睡了这么久,远处写字楼顶的霓虹灯将一些光芒远远地投射进来,使屋子里闪动着一些令人迷惘的银色。郭小芬打开手机,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张伟发来的一连串短信像“打地鼠”游戏中的老鼠一样在屏幕上涌现,一开始是问还有多久能到,然后是不断提醒点的菜全都凉了,最后问“你是不是玩我呢”?郭小芬在手机那小小的屏幕上,分明看到一张气急败坏得变形的黄脸――这使她不禁笑出声来。
然而,最后一条短信不是张伟发来的。
“如果方便,请马上到故都遗址公园,发生割乳命案。”
发信时间是半个小时之前,发信人是林凤冲。
郭小芬把装有10.4寸索尼笔记本电脑的包往肩膀上一挎就冲出了家门,没半分钟又冲了回来,往小食盆里一面倒伟嘉猫粮,一面气哼哼地对着盘坐在床上的贝贝说:“下次再敢好色,饿死你!”
半个小时之后,透过模糊的出租车车窗,郭小芬看到了夜色中的故都遗址公园,尽管川流不息的汽车将机动车道装饰得挂了流苏一般,但构成公园主体的长长的土城,依旧黑黢黢、苍莽莽,沉寂如死,仿佛是卧在光怪陆离的都市中的一条随时准备吞噬一切的巨蟒。
远远望见一排排警车上的警灯像吃了摇头丸一般闪烁不停,消夜的人们在附近集聚得如同蠕动的蚂蚁,郭小芬连忙下车走了过去。接近黄色隔离线的时候,听见一个愤怒的声音:“你们在警校有没有受过最最基本的训练?!”
一看,原来是刘思缈娥眉倒竖,杏眼圆睁地在训斥三个巡警。郭小芬蛮不在乎地挑起隔离线就往里面走,被刘思缈一眼看见,厉声呵斥道:“你给我站住!这是犯罪现场,你怎么能随便进来?!”
林凤冲匆匆走了过来:“思缈,是我叫她来的,上午她帮了我们很大的忙,这个案子我想让她独家报道,别的媒体都没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