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乳沟处切入,体侧切出,创缘整齐,皮瓣较少,凶器应该是普通的匕首。那三个接到报案的刑警,已经初步勘察过现场,既没有找到凶器,更没有找到被切掉的乳房,几乎可以肯定是被凶手一齐带走了。
这起案子和陈丹的遭遇,相仿之处甚多,唯一的区别是,犯罪分子留了陈丹一命,但却杀害掉了这个更年轻的生命。凶手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地对待受害者?故意割掉女性最娇美的性器官?他拿走那一只乳房究竟要做什么用?……
等一下。
蕾蓉仔细地观察着乳房被切割后留下的创缘,创口哆开的情况并不明显――如果是生前损伤,遇到如此残酷的切割,皮肤、肌肉等组织不会对外来刺激无动于衷,常见的应激反应就是竭尽全力地退缩,这样一来,创口应该在创伤的基础上又大大哆开才对――“也就是说,乳房被切割是她死后发生的事情。”她自言自语。
郭小芬说:“当然啊,如果乳房是生前被切割的,那么死者的双手不会都捂在腹部的致命伤上,还应该分出一只捂住乳房……”
“更何况她在死后遭遇过侮辱。”一直在附近勘察现场的刘思缈走了过来,用手中的紫外灯在死者的腹部一照,立刻出现了一大片荧光,“精斑。体外设精。死人没有收缩功能,所以不会有实体快感,为满足视觉快感和征服欲望,凶手往往会把精液射在死者身上,在犯罪心理学上这叫‘仿佛生前xx’――先杀后x一般都伴随着体外设精。”
蕾蓉将三根手指轻轻插进死者的隐道,通过得非常顺利,点点头说:“没错,是先杀后x。女人死亡后,肌肉就没有了紧缩的力量,一旦有异物侵入,就会松开,不再收缩。”
“就算她是被先杀后x,这和证明她的乳房是死后被切割有什么关系?”郭小芬不服气地问刘思缈。
“我说你是不是‘甲醇’?”刘思缈不耐烦地说,“哪有把女人乳房切割后再xx的男人?!”
郭小芬吃了个大瘪,气哼哼地说:“我们在这里做尸检,你一直在旁边走来走去的做什么呢?”
刘思缈冷冷一笑,一指蕾蓉:“是她在做尸检,你只是个看热闹的。”停了一停又说:“那三个巡警把现场踩得像跑马场,不过我还是提取到了犯罪分子的足迹。另外,凶器已经发现了,就丢在山坡,一把大号的折刀,从刀把上已经提取到清晰的指纹。”
“凶手胆敢留下精液和指纹,就证明他以前没有犯罪记录,不怕我们做指纹和dna的资料库比对。”蕾蓉沉思道。
“不过,”刘思缈自言自语,“我最感兴趣的,不是我已经找到的东西,而是我没有找到的东西。我在现场反复勘察过了,就是没有找到我最想得到的东西,让其他刑警扩大搜索范围,依然没有找到,奇怪那个东西本来应该遗留在我们最容易发现的地方才对啊……”
“什么东西?”蕾蓉心里一紧。
“火柴盒。”刘思缈望着黑沉沉的树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发现凶手一定会留在现场的――火柴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