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云畏缩在一张很矮的木头椅子上,闭着眼,身子微微颤抖着,像一只发了瘟的鸡。
“杜处,他是我的朋友呼延云。”林香茗平静地说,“他有非常强的推理能力,所以我才请他来助一臂之力。”
杜建平一愣之下,捂着肚皮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就他?就他这个样子?推理能力?还非常强?哈哈哈哈哈!”
刹那间,那个乞丐一样颓唐潦倒的呼延云,抬了一抬眼皮,将一道悲愤的目光投射在杜建平那张笑得变了形的脸上。
蕾蓉感到无比的辛酸。
“杜处!”林香茗突然提高了声音,“他是我的朋友!”
杜建平的笑声嘎然止住,干警察的,最重视朋友义、兄弟情。一向儒雅的林香茗,两次强调呼延云是他的朋友,不由得杜建平不收敛。
林香茗说:“那么好,现在我来对连环变态杀人案做一个初步的剖绘,我要提出一个很重要的观点……”
“等一等。”杜建平觉得胸中一股鸟气还没有出够,所以再次打断了林香茗的话,“我始终不明白,林组长凭什么从一开始就把这件案子定性为变态杀人案,而不是仇杀或者情杀呢?”
林香茗苦笑了一下说:“目前并没有发现几个受害人之间存在着任何关联,所以不太可能是出于同一动机的连续杀人。另外很重要的一点是,凶手在两个犯罪现场都留下了火柴盒,这是典型的变态杀人凶手的特征,通过里面的火柴来提示警方,他还要……”
“他还要再杀几个人,对不对?”杜建平大笑起来,“林组长还真的拿那火柴盒当个宝贝了,您怎么能肯定那是凶手刻意留给我们的‘线索’呢?您怎么就知道那不是凶手顺手一划,然后吹灭了,装进盒子里逗弄您的呢?”
林香茗愣住了。犯罪现场的火柴盒,从一开始就显得不同寻常,按照他在匡蒂科联邦调查局学院研修多年的经验,马上认定这是凶手有意遗留的“犯罪提示物”。但是,他有经验,别人没有;他可以“马上认定”,别人却需要一个推理来证明这一“认定”。
出于会议需要,证物袋已经放在了桌子上,杜建平从里面取出火柴盒――是在陈丹案件现场发现的那个。打开,里面有五根火柴,其中三根是没有燃烧过的。剩下的两根,一根从头烧到尾,另外一根只烧到一半:“林组长,您能马上把凶手的‘刻意’证明给我看吗?”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看着林香茗。
“刻意”――谁能证明“刻意”?!
杜建平得意地笑了起来:“如果不能,那么您关于整个案件是变态杀人案的推断,也是靠不住的……”
话音未落,一只手,伸过来,把他手上的那只火柴盒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