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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语。
真不知丽姨把这一切都告诉孩子是对还是错,一个不健全的家庭总是会给孩子的成长带来或多或少的阴影,我能成长在普通的韩家,算是三生有幸吧。
“你是我最欣赏的朋友,有一天你却告诉我你喜欢男人,而我也知道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我……我告诉自己这是肮脏的丑陋的不正常的,这本应该是我最痛恨的一种人,是我最厌恶的一种感情,可是看到你受伤离去的表情,我竟也莫名心痛……”
“这种感觉让我惶恐,也让我开始重新审视秦白──我的父亲,我忽然发觉他也并没有想象中令人讨厌,这许多年来他孑然一身的过,是不是也很孤独很寂寞?”
“真正出现转机的关键是齐戈。有一天晚上他到我家来,我才知道他和我妈很早以前就认识,他说他对不起我爸对不起我妈,当年是他引诱我爸走上这条不归路的,真的出了事情,他却一走了之,留下一个烂摊子给我爸……”
我拧眉聆听,秦白齐戈之间到底是怎麽回事,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清楚了,反正我已经迷糊,秦深和马瑞说的版本完全不同。
“我爸这麽多年心心念念的原来也只有齐戈一人。”马瑞神情忧郁地说。
我无言以对,这世上多情的人原本就最容易受到伤害。
“现在终於盼到他回来了,他却对我爸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因为我已有了爱人。”
我吃惊:“我爸有了爱人?男的女的?谁?”
马瑞笑了:“终於承认他是你爸了?”
我愤恨:“谁承认了,一时失言。”
马瑞呵呵地笑,也不计较:“你就是嘴硬,齐叔的爱人当然是男的了,香港的。不过现在人在上海,为了齐叔才到大陆来的,不晓得叫什麽,齐叔给我看过一次他的照片,美得一塌糊涂,活脱脱一个人间尤物,最主要的是年轻啊,我老爸都不惑之年的人了,怎生跟那如花似玉般的人儿比?”
我的心狠狠的痛,对齐戈的憎恨便又增添了几分,对秦白的怜惜也加几分。
可怜的秦白,简直一个现代男版的秦香莲,苦等夫君,结果却盼得陈世美娶了年轻貌美富有的金枝玉叶,哎……我一时愁肠百结,在心里磨刀霍霍,恨不得做一回包青天,处置了那个忘恩负义的家夥。
“突然觉得老爸好可怜。”马瑞长长地叹口气,“冰冻了十六年的仇恨也就这样轻易瓦解,父子相认抱头痛哭,老爸说他因此高兴得一夜没睡著。古人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只有大不孝之逆子,看来也不无道理,如果我能早点承欢膝下,或许就可以减轻一点老爸的孤独。”
每个人都活得如此艰难……我唏嘘感慨万端。
“韩玺,我尊重你的选择,以後也不会劝说你去看心理医师什麽的,只希望你能好好把握自己,别像我爸和齐叔那样误了一生,不管你遇到什麽事,记得有我这个朋友永远支持你。”马瑞眼波如水的望著我。
我心潮澎湃,很想拥抱他,却只能站得笔直地说:“明白,我会一切小心。”
马瑞点点头,想说什麽又止住,我们继续绕著跑道转圈圈,上课已经多时,谁也没意思回去。
“齐叔说看你一切都好,健康快乐,他也就放心了,在这里的任期一结束就返回上海,他不再要求带你回去,所以──我也就对你说了吧,他们为什麽想考验你,我又为什麽布下那样一个危险的圈套。”
我凝神聆听。
“齐叔他是mafia的中国区thegodfather,understand?”
(bsp;kao!
明明是中国人干嘛动不动说鸟语?秦家人好象都很有语言天赋,可是我的外语水平实在不怎麽地啊!
马瑞苦笑:“就是黑手党的中国区教父,懂了吗?他想培养接班人,所以才寻找自己的孩子。”
mafia=黑手党?!
thegodfather=教父?!
mygod!
昨晚我还在对秦深大侃电影来源於生活的道理,难道这麽快就应验了,真的是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第八章
那天晚上回去的很晚,一个人在大街上茫无目的地乱走,偶尔遇到熟人打招呼,看著他们平凡却快乐的脸庞,觉得眼睛酸酸的,笑容涩涩的。
我和他们有什麽不同?
不,没什麽不同。
在这擦肩而过的芸芸众生中,我也只不过是人群中的一张脸,走过路过看过就忘记了。
所以,我也应该平凡,且,快乐著。
推开家门,看见正在揉眼睛的秦深,赤著脚噘著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走上前,挨著他坐下,揽住他的肩,深深地吸一口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一天的惶惑便变成了安然。
秦深懒洋洋地扫了我一眼:“回来啦?”
看他脸色不佳,我连忙赔不是:“对不起,我知道回来晚了,我不对,我道歉,下回再也不敢了。”
秦深抿著嘴乐,一笑便显出下巴中央的深深酒窝:“还有下回?下回就把你锁门外了!好了好了,别舔我一脸口水,去洗澡,你干嘛总是这麽难闻?”
帮我洗澡,为我热饭,再把一切残迹收拾干净已经是午夜时分,看著秦深像只不知辛苦的蜜蜂飞过来飞过去,就像个刚成亲的幸福快乐的小新娘,我不由哑然。
半夜被秦深的吻给弄醒,知道是他薄薄的温热的唇,嗅得到他清香中淡淡的奶味,我没有睁开眼,抬起头抚摩他柔软的头发,他便翻个身躲进我的怀中,双臂紧紧搂著我的腰,头枕在我的胸膛上,他说他最喜欢听我的心跳。
抱著他,一股热力从体内升起,秦深开始吻我的胸膛,他说:“真想吃掉你,这样你就不会乱跑了。”
他轻轻地咬,慢慢地舔,我实在受不住了就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闷的申吟,他还说他喜欢我这样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