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灵子登时糊涂,那画面中人,分明就是自己,师叔这么做到底用意何在?正疑虑间画面一转,黑烟滚滚,乌烟瘴气,五六道人正一起拼杀,那法宝对轰,发出轰天巨响,真元激射,气劲纷飞,周围的树木、鸟兽、山石都是满目疮痍,有的甚至是面目全非。场中道人神色非常,手中利器微微颤抖,似乎是愤怒,直欲将满腔的怒火化作疯狂的暴雨,周身毫光大胜,一派祥和,十丈以为却是鬼哭狼嚎、白骨森森委实可怖骇人!
红云用手再一指,那画卷消失,红云看着满脸疑惑的玉灵子道:“你可明白?”
“恕师侄愚昧,不知师叔所谓何事?还望师叔明示!”玉灵子看的莫名其妙,又见红云问的奇妙,出言相问。
红云叹了口气,命童子来,道:“去后山削一片芘木!”童子领命去了,红云暗道:“到底是镇元道兄爱徒,逼迫不得!”又叹了口气心中暗道:“道兄却是好算计,自己的徒儿却叫我来教诲!也罢我便是结了这个善缘,日后也好应劫,吾出生在天地玄黄外,不在宇宙洪荒中,这却是有些为难!”又叹了口气。
玉灵子见红云叹息不止,不知何缘故,问道:“师叔缘何叹息?”
红云见玉灵子眉梢有紫气,乃是大福德之兆,暗暗歆羡,浑插打科道:“贤侄大喜呀!喜结良缘,可喜可贺!”
玉灵子听的长辈夸赞,自然欣喜,口中道:“岂敢!岂敢!”一颗心也早就飞往三位仙子身上了。良久,才见童子取来芘木,红云取来九九红云散魄葫芦,揭开一个口子,将木片往其中一浸,红云一冲,自然飞出,红云往玉灵子额头一贴,问道:“你可明白?”
千万灾磨,亿万苦难,挣扎阎浮红尘之中,都在玉灵子脑中闪现,天数运转,造化奥妙,心中因一点执念,杀劫业力,万般磨难自然着身,不得正理法门,终究是归为偏门,红尘阎浮,玉灵子只觉宇宙洪荒,天地因果业力,一人之力何其渺小,纵然本领通天也不能与天斗!
虚空之中凭地出现一股吸力,仿佛要将自己的元神摄走,连忙收摄心神,泥宫丸内的元神好象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拉扯,差点就被逼出了肉身,一丝丝无形地东西,仿佛蛛丝一样,要侵入自己的元神内部,又有一股巨大的力道仿佛把自己向那十八层地狱中拉扯一般。
渐渐抵挡不住,连肉身拉入了虚空之中,竟然是往六道轮回中去了。玉灵子一惊,非同小可,地狱冥河,宽达三百六十五里,隐和周天之数,河水尽做漆黑之色,阴风呼号,寒浪滔滔,每隔三百六十五丈,就有六个巨大的旋涡,做六道轮回之数,玉灵子只觉元神不保,那六个巨大漩涡,吸力强大的骇人,只一个瞬间就被吸入里边,里边罡风厉害无比,搅的天翻地覆,晕头转向,一道罡风绞来,玉灵子正要运气真元抵挡,却发现这元神在六道轮回之中,竟然无法使用法力,法宝在肉身之中,大呼救命。元神被那六道罡煞之气绞的粉碎,只留得一丝真灵,飘飘荡荡。
一道煞气袭来,那真灵随着煞气飞舞,远远的见六条通道,漆黑一片,乱转不休,宛如太极罡风煞气一吹,投了进去,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心中大骇,“莫不是死了?”良久寻不到答案,“是了!定然是轮回投胎去了,也不知是投的什么?”心中不舍,眼前依稀闪过师父、三霄仙子、烛龙、师妹、师弟、师叔、以及那两个童子,充满眷恋,恋天地之悠悠,怆然泣下。良久不见转世,心中自思:“这一片黑暗,我又法力尽失,无法脱困,怎生干休!”心中不甘,又见那三五个魔道修士,一声怒吼,想要冲过去,厮杀一番。只是……无奈!
又过了许久,仿佛大千世界一次生灭,“可笑,我都成这般模样了,还放不下心中执念,实在可笑!”心中不想,不思,无相,无为,无形,亦无态,大道无尘,无意,无心,无由,无妄,无嗔念,亦无诟!一片空明,呼啦啦,潮水般的记忆涌来,一波波永无止境,玉灵子紧守灵台一丝清明!
哗啦啦,睁开眼睛,见红云老祖正微笑不语,看着自己,摸摸自己额头,全是汗水,竟然浸湿了全身,不禁有些愕然,红云命童儿拿来一身衣裳,玉灵子换上,红云道:“你可明白?”
玉灵子感激涕零道:“多谢师叔指点迷津,玉灵子明白了!”
红云哈哈笑道:“哦,你明白?”
玉灵子微笑不语,双手虚张,呈太极之状,继而化为两仪,两仪化四相。再化为八卦,而后生出无穷变数,始有万物!虽然动作仍在,但见不得丝毫真元波动,仿佛无声的皮影戏!红云在旁边默坐着,玉灵子忽而摇转身子,轻若蛟龙,翩翩若舞,峰回路转,宛若天人!
红云哈哈大笑道:“镇元道兄好福气啊,有此佳徒,何愁道门不兴!”
玉灵子红着脸道:“师叔!既然你无心见家师,我也不便多留,下次定当登门拜谢!告辞!”
红云道:“即便如此,你且就回去吧!”招手叫来童儿道:“带你师伯下山!”红茶手一撇,矮下身子道:“请了,师伯!”
玉灵子又道一声:“告辞!”转身走了!
红云看着玉灵子走远,喃喃自语道:“道兄!你的弟子却要我来教导,当真是好算计啊!”不过转而一想:“结下一个善缘也好!”叫来绿茶,手持一道灵扎道:“你去万毒山!”将灵扎递过去,绿茶接过灵扎,拜了一拜,持了灵扎,退出洞府,径直投往万毒山!
绿茶走后,红云将葫芦取出,倒出一把红砂,在洞中撒了一地,念了个法咒,那红砂一闪,隐去了行迹,红云道:“我也该开宗立派,日后当一方教祖,也强过在这一洞府之中龟缩!好歹我也是洪钧听道,纵然不如三清等一方教主,也是比得西方许多!”眼中红芒一闪,瞬间隐没,脑后飘出丝丝红云,摇头晃脑,好似醉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