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太一暗叹了一声,思索片刻道:“所谓气运,乃是万物灵长生来与天道之间的一种通合,气运绵长,则天道相长。若气运流失,则失去了天道感应,最终,沦落成灰灰。”
“自洪荒开辟,我妖族气运大兴,我与帝俊寻遍天上地下,将妖族气运化作周天星斗,又化作九重天,落在天庭之上,你那三万六千棵桃树,也正是镇压一重天气运的灵根,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让其陨落。”
瑶琼吃了一惊,忐忑说:“皇叔,怕是琼儿能力不足,让这等重宝放在我手中,着实不放心。”
东皇太一哈哈大笑,“你的法力,旁人不知,又岂能瞒得过我,如今你有素色云界旗,即便是我,也不一定能伤你了。”
瑶琼脸色一红,刚要解释,东皇太一大袖一挥,“无妨,那旗定是我天庭之物,你不必焦心,安心祭炼就是,等我取回此次的宝物,就与你开了周天星斗大阵,将那大旗完全炼化,想那素色云界大阵,也定然不凡。”
说罢,妖皇沉默了片刻,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却是一个毫不起眼的铁环,锈迹斑斑。
“这也是一件宝物,也送与你吧,希望你能珍藏起来。”
瑶琼疑惑的接过铁环,感觉了一下,似乎就是普通的铁环,也就不再多言,收了起来。
东皇太一看在眼里,不禁扪心暗自算计,日后若是妖族有陨落之危,说不得要施展那偷天换日,李代桃僵之计了。
一路上两人不再说话,瑶琼索性将那金菊驾在脚下,又将金钗插在发中,取出素色云界旗,请在手里,全力待发。
*
脚下的河水渐渐变得炽热起来,侯冈嘟囔了一声,只得将脚抽了回来,好奇的看着当前翻花的河水,这条河,乃是附近最有灵气的大河,若是附近有生灵取水,则波澜不惊,若是有蓄意破坏的,就兴起滔天巨浪。侯冈时常跑到河边,如今,见河水有异状,心中不禁惊奇。
却见那河水骤然拔高三尺,然后如同莲花盛开,四散飞去,中间有赤白水柱,又拔高三尺,如此往复七七四十九次,水花骤然落下,化作漫天的水珠,待那雨珠落下之后,水面之上,正站立着一位男子。这男子,生的与仓颉一模一样,让侯冈眼神不禁凝住了。
“颉。”
但男子显然不是仓颉,对侯冈的话不闻不问,反而将目光凝视着遥远的方向,痴痴的说,“洛水,你还在吗?”
说罢,心中微微感应,然后皱起眉头,“浮屠这是干嘛,南冥,咦,这是什么?”
话音刚落,就见天空中落下一条青色神龙,那神龙嘶叫两声,化成一道火光,又收成一道火色长鞭,收在一位老者手里。
“神农!”
侯冈却是认为这位人类首领,不禁叫了出来。
“爹爹,这是谁?”
精卫好奇的看着陌生的男人,这男人好生奇怪,居然站立在水中,这等神通,却是让精卫羡慕不已。
神农淡淡的看了男人一眼,说道:“这世间有许多灵物,能化形开灵智,得修身之术,他也许是刚化形的水神吧。”
精卫睁大了眼睛,仔细的打量着男人,恍然说:“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这等灵物,都是要有灵智的,若要取其炼宝,必定要将这灵智抹杀掉才行。”
神农尚未答话,男子脸色一变,这小姑娘说话之间丝毫不带火气,说的话,却犯了他的忌讳,他刚刚化形,正是最危险的时候,不能控制周身的灵气四散,定然会让许多人知晓。
灭杀灵智,这也许是他们这种灵物的劫难吧。
铛铛――
不知道从哪里响起了钟声,神农眉头一皱,抬头一看,却见天空如同裂开了一道口子,两个人昂然走了下来,为首的,正是东皇,一双神目,冷厉之色尽显,手中提着东皇钟,面色不善的盯着男子。
又有一道大浪,从远处席卷而至,所过之处,人畜生生灭绝,过得片刻,大浪化作一道水光,落在众人面前,只听见一个声音喝道:“谁敢伤河伯!”
一位女子,从水光中蹦了出来。
而又有一男人,从水里摔了出来,正摔倒侯冈的脚前,侯冈看了看水中站立的人,又看了看脚前的人,疑惑着试探着问:“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