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颉毫不在意,笑道:“却是占了道兄的便宜了,我是苍颉。”
道人摆了摆手,“如此客套做什么,叫我绝尘便是。”
说罢,用了个芥子须弥的手段,拿出一个琉璃瓶,一双翡翠盏,放在桌上,说道:“这第一杯酒,你若猜中,才能与你喝,我这杯酒,曾闻九天仙女歌,曾闻九天仙桃落,曾闻景阳落尘钟,曾闻周天群星泣。”
这话一说,却将酒倒了出来,但见那酒,果真是绿蒙蒙如翡翠,蓝幽幽似海凌,青茫茫似云雾,亮晶晶似琼浆。
仓颉只觉得看上一眼,就心旷神怡,不禁赞叹一声好酒,却说:“这酒的名字我却是不能猜出,不过这酒中,想必是有瑶池水、蟠桃汁,怕也是天庭的仙酒了。”
绝尘赞叹说:“却是如此,这酒正是采了那瑶池水、蟠桃汁、广寒露,此三样,都是我求了好久才弄来的,不是凡品,只是若是如此,却是小道了。这酒杯我蒸了九九八十一天,水化成气,气化成水,往复不知多少循环,终于涤荡清澈,如今此一杯,当比那瑶池还要珍贵。”
仓颉闻言,按耐不住,却是一饮而尽,只感觉胸中有一股清气涌动,四肢百骸,都劈啪作响,却是不知不觉中,被洗髓伐经,浑身上下,都透着酒气,仓颉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变化,只是那眼神当中,多了一丝朦胧之气,看起人来,如同云里雾里,只是那洞心眼,也不知道比之前凌厉了多少倍,竟然看的更加通透。
绝尘不禁莞尔,这酒乃是天地灵气所炼,对常人来说,乃是大大的补品,却是便宜了仓颉。
仓颉的醉意越来越大,只感觉胸中的气上涌,却是不断的冲击自己的灵台,禁不住精神上的疲惫,终于睡了过去。
绝尘依旧细细的品着美酒,也不知多久,才抬起头,看着酣然的仓颉,不禁哑然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只是如今一杯就够了。”
说完,转过头,将那杯中酒,撒了开来,随机淡然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话音未落,就看见一道绿光,落在绝尘面前,见那来人,一身的天地袍,无尘冠,步定履,左手捧着星光盏,一双神目,放出三寸豪光,却是那天帝帝俊。
帝俊冷冷的看着绝尘,半晌说:“我来取妖族至宝,你是何人,可要拦我。”
绝尘手里把玩着酒杯,想了想,抬头说:“为什么要拦你。”
帝俊一愣,早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那周天星斗,都隐隐布在四周,形成掎角之势,却不料这道人居然如此做事。
帝俊却是人精,听着话忙说:“那就承情了,日后如有相见,定当还报。”
说罢,大手一抓,那仓颉的身上,陡然飞出一物,却是河图。
帝俊激动万分,心中鄙视仓颉,竟然一丝一毫都没有祭炼,真是暴殄天物啊,旁人不知道,他帝俊碰到河图,就知道,这河图洛书,一定是为周天星斗大阵准备了,若是有了这河图洛书定了大阵中的天经地纬,日月五行,那这周天星斗大阵,却能真正的自成一界,到时候即便是至人落入阵中,怕是也脱不得身了。
拿到河图,帝俊却是松了一口气,看了仓颉一眼,心中思量片刻,觉得不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却是抬起手,将那星光盏祭了起来,那盏中放出万道光芒,却是凛冽非常。
绝尘眉头一皱,喝道:“谋财也就算了,难道还要害命不成。”
帝俊冷着脸,不停的催动星光盏,口中说道:“识时务的,就站一边去。”
绝尘怒极反笑,喝了一声,脚下一踱,整个大地猛然一抖。那帝俊骇然,忙布下了周天星斗大阵,只见天空中斗转星移,一时间星辰之力如同实质一样压下来,四周的山石瞬间被压成粉碎,那道人却只一只手,就将仓颉抓在怀里,仰天大笑道:
“昔日烛影醉仙宫,
嗜酒乱随紫气东。
若使大道能买醉,
在与天地论不公。”
那笑声渐渐如同雷鸣一般传送,那道人化作一道长剑光,也不见得如何施法,就直直的将周天星斗大阵刺了个对穿,也不知道一下遁出千万里,竟然是根本不理帝俊,兀自去了。
那童子也化一道流光,跟随而去,帝俊居然仍旧困不住,不禁脸色发寒,心中暗暗思量,这周天星斗大阵,一定缺少什么东西,否则怎么会连一个随便蹦出来的道人都困不住,心中对洛书更是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