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知几千里,侯冈拓终于找到了公孙部落的地点,这公孙部落数年来迁徙数次,让侯冈拓伤透了脑筋,若不是依仗着对公孙轩辕的熟悉,肯定找不到这里。
“拓,是你。”
公孙轩辕一脸的惊喜,不顾自己在部落里的威仪,跑上前来,热情的将侯冈拓抱住,两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在数年后再一次重逢,却是又多了几重悲欢了。
两个少年谈论起往事来,都是一阵唏嘘,那公孙轩辕闻听侯冈部落被巫族屠杀的只剩下侯冈拓一人,不禁心中大痛,落下泪来。
“我人族凋零如斯,却该何去何从,前些日炎帝也曾来我公孙部落,只是却并未说侯冈部落的惨事,兄弟且宽心,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人族发扬光大。”
侯冈拓咬牙切齿的说:“都怪侯冈颉,若不是他,我侯冈部落,又何以会遭逢大劫,我此去前往海外寻访名师,他日定然捉他回侯冈部落惨址,以他的血,祭奠我死去的爹娘,还有六千侯冈的子弟。”
公孙轩辕叹了一声,看到侯冈拓的神情,却也知道不好劝,他却是有另外一种想法,不过也不好放任不管,遂拍了拍肩膀对他说:“我却也不说别的,只是你不要忘了本末就好了,动手的乃是大巫句芒,先找他报仇,才是正理。”
侯冈拓点点头,一脸坚毅的说:“那是自然,大巫,定然会为此付出代价。”
公孙轩辕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他心里对大巫也是百般痛恨,这些年大巫也不知道屠杀了多少人族,如今人族已经濒临灭族之祸,即便是那伏羲帝,都不知踪影,不知是不是遭了毒手。
侯冈拓呆了半晌,起身道:“轩辕大哥,我这就去了,此去不知经年才可相见,望日后多多保重,你乃是炎帝的弟子,将来定然要肩负起领导人族的重任,望你能一心装着人族,且不要学侯冈颉那样,只顾自己,却不顾身后的万千族人了。”
公孙轩辕大悲,哭了半晌,哽咽道:“你且去,人族有我在,自然不会有事,只盼他年相见,你还能认得我这个轩辕大哥。”
侯冈拓一脸的坚毅,整了整行囊,拜了三拜,却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侯冈部落,直往西牛贺洲而去。
公孙轩辕怔怔的看了远方半晌,突然说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拦住他,他这前去,说不得要被心魔所困,他日回转,也定然会对你不理。”
这话说的奇怪,公孙轩辕四周却是空荡荡的,不过当他回头的时候,那原本空无一物的帐篷门口,却突然多了一个人,那人斜倚在门框上,眼神苍茫的望着侯冈拓远走的方向,两只手掌背负在身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孙轩辕看了他半晌,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也许他会明白,仓颉,你不必为此事介怀。”
那在门框旁的,居然就是侯冈拓一直唾骂的侯冈颉。
仓颉一脸的苍茫,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说:“轩辕,你能扛起人族的大旗吗?”
说罢这话,不待公孙轩辕回转思想,就随手一摆,一杆大旗将两个人围住,而在之后,仓颉又双手连划,在当空连划了四十八个地字,这次却是比平常慎重了无数倍,他最近对地书的领悟日益增多,而这地字隐匿之法,又糅杂了少许的河洛密法,仓颉以此推算,参照当初自己曾见过的圣人与至人的风采,却是自信,世上除了圣人之外,在无人能窥探里面的究竟了。
可见此次谈话,对于仓颉来说,是如何重要。
公孙轩辕望着何自己一般大的仓颉,心中感慨颇多,自己虽然努力,奈何神农所知有限,空有一身绝顶的资质,却不得寸进,如今仍旧不得仙道,在一看仓颉,抬手之间,就已经不是他能够看懂的境界了,同样是人,却有不一样的际遇。
仓颉苍茫的眼神将公孙轩辕眼角之间的波动完全收在其中,往前盘腿一坐,开口道:“能力越多,承载的就越多,当你的能力超出了人族的限制,你就会承载出超过人族的东西,天道讲求的是平衡,所以你也不用执着于力量,大能者,自有大能者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