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宫内,寂静一片,那后花园,有一座石桌,上面放着一个果篮,没过许久,那果篮却突然炸裂开来,却是形成了三分虚影,正是瑶琼。
瑶琼对着前殿的方向拜了三拜,却是口中吐出珠玑:“见过女娲娘娘,不知召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天空中化出一道青光,女娲又回到石桌之上,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看着瑶琼,淡然说:“却是你有心思来拜见,何来我召唤之说,只是如今正是妖族将兴的大好时机,你不去筹谋,来此作甚。”
瑶琼嫣然一笑,似是调皮的说:“娘娘有心了,我妖族正值兴盛之极,掌控天庭亿万万里,却哪里还有大兴之说,兴者,衰亡之始也。妖族并无圣人那般不死不灭,永世长存的神通,怎么会不懂得兴盛衰亡的道理呢,此次前来,却只是瑶琼挂念皇叔,所以特来求娘娘算算,到底皇叔如今身在何处,为何不曾现身。”
女娲娘娘罕见的将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仿佛是沉吟了片刻,才说:“我却是不知晓,不过那东皇太一,乃是太阳星中诞生出的阳神,寿命长源,你却是过于担心了。”
瑶琼面色连转数次,笑道:“原来如此,我却是放心了,只是那太清道德至人,出手夺了东皇钟,着实可恨,娘娘可否前去讨还,也好震我妖族的威风,灭灭三清的锐气。”
女娲娘娘哑然失笑,却不知道是在嘲笑瑶琼自大,将妖族与那三清相提并论,还是觉得这个提议比较意外,即便是自己都想象不到。
思索片刻,女娲娘娘却是抬头说道:“这也罢了,我却需到昆仑山走上一遭才好,你且宽心,自然给你们一个说法。”
女娲娘娘心中雪亮,那东皇钟的来历,他们几位至人虽然不清楚,但她法力通玄,早已经是至人之上第一人,当初十二地巫与那镇元子相争,引出开天圣宝,其中就有东皇钟,虽然身在紫霄宫,但女娲自己有女娲宫,本身也领悟了一些与紫霄宫类似的神通,所以神念穿透了紫霄宫,却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女娲成至人之道久远,知晓的事情远比瑶琼多的多,所以对那圣宝,并不上心,反而不去过问。此次瑶琼来问,她却是想了起来。
若是那东皇钟在老子手中,那这东皇太一,又是什么呢,难道,是东皇钟的钟灵?可似乎又不是。
女娲娘娘思忖只是在一瞬间,之后就回过神来,对那瑶琼说,此事你不用管了,倒是二年后的开教大典,妖族要做好准备。
瑶琼忙道:“娘娘大德治下,理当开圣教以御化天下,怎能让三清在先,更有那不知名的接引道人,又有何德何能,立西方教。”
女娲心中暗道,那接引道人,不显山露水,手中却捏着造化玉牒的残片,却不知为何,也要立教,难道他不知道,大教大限的道理吗?还是他有别的想法,亦或者他的功法特殊?
嘴上却说:“立教之事,却不可再提,你且准备准备,日后我往昆仑山一行,却是要看看,哪一方的教派,与我妖族相亲相近。”
瑶琼闻言也不再多说,拜了三拜,却是退了回去,那果篮化作一阵灵气,四散在女娲宫中。
女娲娘娘盘算片刻,刚要动身前往昆仑山,却是咦的一声,立在当场。
她心中恍惚一阵,于是动手,拨开脚下的云雾,细细的观看了四周,却是突然发现了一角,正是让她心乱的地方,不由得一怔,脱口而出,“又是你。”
看了半晌,女娲娘娘突然笑道:“原来那女子,与我有师徒之缘,却是天道造化,不掌偏私。”说罢,一抬手,如同从柜橱上拿东西一样简单,从空中拿出山河社稷图,摇一摇,那图中陡然落出一个女子,却正是九凤大巫。
那九凤却是迷迷茫茫,清醒过来,只见身边有一个女子,居然不在喊叫咒骂,只是退后几步,戒备的看着女娲。
女娲诧异的看了看九凤,却是点头道:“居然能收敛性情,果然不同寻常,却是不枉我带你上来。”
九凤看到女娲手中是山河社稷图,恍然大悟,脸上骤然一紧,又是退后了几步,却是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她乃是大巫,对方乃是妖族供奉的至人娘娘,想到此,那九凤面如土灰,却是双腿颤抖,知道自己与至人之间的差别,不敢反抗。
女娲娘娘少见的和颜悦色对九凤说:“你却不必如此,我与刑天,多有交情,自然不会为难与你。只是下方有你的老冤家出来,所以才叫你见上一见。”
说罢,手上一推,那原本站立在脚下的浮云,都散了开去,露出下方的大地,却有一处地方,徐徐放大,看的近了,却正是两人在空中争斗。
九凤眼神骤然紧缩,却见那两人,一个是瘦小伶仃的男人,手上的法术到还精妙,在看他的对手,却是一个大妖,马身人面,四足踏云,一双雄翅上金刚之光四射。
英招!
九凤大吼一声,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仿佛遇见了极为恐怖的事情,又似乎被勾起了难以磨灭的惨痛记忆,然而转瞬之间,那九凤就转过神来,腾的掏出自己的白骨剑,原本清秀的面容上,也多了几分狰狞之色。那女娲娘娘会心一笑,用手一指,九凤只感觉云山雾里,在一醒来,却发现前方几里之外的天空中,正有两人争斗,那呼喊的声音,已经远远能够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