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件事,寒夫人极为震怒,「难道寒家上百年的家业就要这样毁在李承祖手上?」
「娘,这只是暂时的,等纳兰瑞麟被问罪,作坊就会再回到咱们手里了。」丁挽秋温声安抚她。
自两天前从孟广仁那里得知相公交代他去办的事,她便没再那麽焦急了,那样的计策一定可以解除危机,依相公的冷静聪明,这一局绝不会是个死局。
目前需要的就是耐心等待。
第十章
想到寒家传承数代的作坊竟落到他人手上,寒夫人便心痛的无法平静下来,「见尘就算想对付李记,也不需要去招惹纳兰瑞麟啊,看看如今寒府变成什麽模样了!」
「娘,你要相信相公,虽然作坊暂时被李承祖夺走了,但相公一定能再夺回来,作坊绝不会在相公手上失去的。」丁挽秋劝道。
没有她那样的信心,寒夫人眉心紧蹙,忧心忡忡,「万一那姚大人没有依照见尘的计画行事或者失败了,咱们寒家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丁应司刚走进前厅,听见她的话,接腔道:「夫人,你放心吧,那姚崇浩是个十分有才干的人,姐夫的计策不会有闪失的,一定能顺利进行。」
寒见尘拟定的计策是要姚崇浩兵分三路,一路是由一人假扮成姚祟浩佯装要带着密信赶回京城,纳兰瑞麟得知此事必定会派人前去截住他,不让他将密信带回京里。
第二路人马则到纳兰瑞麟的府邸里纵火,趁着府里忙於救火时潜入搜索。
然而这组人马也只是欺敌之兵,负责引开那些守卫,真正的伏兵则趁机潜入密信上所言那个藏放罪证之所,找出罪证带出纳兰瑞麟府邸。
与丁应司一同进来的孟广仁也附和,「就是呀,夫人,我前去将少爷的计策禀告姚大人时,他听了之後,也说少爷的主意甚好,他会依计行事,届时咱们只要配合他的行动即可。」
「这事姚大人真的有把握能成?」寒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瞧他是挺有自信的。」孟广仁点头道。
深夜时间,纳兰瑞麟府邸里火光四起,下人忙着扑灭南面窜起的火焰,就在此时,一批身着夜行衣的人直奔北面而去。
火灾发生时,纳兰瑞麟早已料到这必是声东击西之计,立刻派了一批侍卫追上,两方人马顿时兵刃相向。
同一时间,另有四人悄悄潜入,直往东边而去,目标是柴房,几个人进去,不久後找出了一只蓝色包袱。
四人刚要离开,不料竟被一批侍卫拦住去路。
站在最前方的正是纳兰瑞麟,他那张瘦长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我早就料到你们还有伏兵,哼,以为凭这点伎俩就想瞒骗过我吗?」
「给我把这些侵入府里的盗匪全都杀了,拿回那个包袱。」他身前伫立了十几名侍卫,他一声令下,便举刀朝四人杀去。
当初那探子来不及带走的罪证,还藏放在府里,在问不出藏放地点的同时,他也派人搜索,但这些日子来他命人翻遍了府里各个角落,始终都找不到,不过他早已想到姚祟浩一旦得知罪证的藏放之处,必会派人前来取出。
因此早已布署好一切,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见状,那四人立刻退回柴房,将房门栓上。
纳兰瑞麟削瘦的脸庞扬起一抹冷笑,「来人,给我把这间柴房连同他们全都烧了,若是有人冲出来,立即格杀。」只要将他们连同那些证据全都烧毁,没了证据看姚崇浩还能拿他如何?
很快,柴房四周被泼上了油,火摺子一点下,红艳的火焰顿时漫天燃起,凶猛的吞噬了整座柴房,而里面没有一人逃出。
就在柴房四人被围困时,丁应司与孟广仁潜进了纳兰瑞麟的寝房。
「快找,姚大人说那些证据就塞在柜子底下。」孟广仁说道。
纳兰瑞麟作梦都想不到吧,那些证据其实就藏在他的寝房里,这正应了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纳兰瑞麟以为姚大人派来的人马只有那三批,实际上,少爷早就想到要瞒过纳兰瑞麟必不容易,因此柴房那组人马也是欺敌之兵。如此安排也是担心姚大人那里说不定有纳兰瑞麟的眼线,担心走露了消息。
所以,真正来寻找罪证的是他和丁应司。为了保密,此事只有他们和少爷与姚大人知道。
抬眼打量着这间美轮美奂、华丽豪奢的寝室几眼,丁应司趴在地上开始一个柜子一个柜子仔细搜寻,一边低咒不已,「天杀的,这里的柜子怎麽会这麽多?」这屋子里起码摆放了十几个柜子。下一瞬想到什麽,他急忙起身,「该不会这些柜子里面装的全是那批朝廷的赈银吧。」他兴匆匆打开柜子查看,结果发现里面只摆了古董、字画、玉器和各种珍宝。
孟广仁看得双眼发亮,「这麽多珍宝,肯定是他这几年担任江苏巡抚时搜刮来的。」
丁应司挑眉一笑,打趣道:「待会儿咱们找到证据後,可别忘了把这些金银珠宝带一些走。」
「那是当然啦,不拿对不起咱们来这一趟。」孟广仁认同的附和。
片刻後,两人趴在地上把眼前见到的柜子底下都搜索过,却迟迟没有见到密信上所提到的罪证,不禁面面相觑。
「难道已经被纳兰瑞麟发现拿走了?」丁应司狐疑的忖道。
孟广仁也满脸疑惑,抓耳挠腮的环顾着这间华丽的寝房,「咱们是不是漏掉了哪个柜子没找过?」
丁应司果断的道:「那咱们再仔细搜寻一遍,这次你从那边找起,我从这边找。」两人交换方才寻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