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看我们还是躲一躲吧?”陈掌柜过来有些紧张地说。赵玉林看了一下大家,大家的脸上也都是惊慌失措,都把目光对准了他。赵玉林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人能躲,可是这车马和药材往哪儿躲?”这时那两个雇来拉药材的马车夫有一个说道:“保命要紧,就先别管什么药材了。”赵玉林听罢点点头道:“好吧,那你们就先到树林里躲一躲,我留在这儿。陈掌柜,你手里有铜钱吗?”“有,有。”陈掌柜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递给了赵玉林。
“玉林哥,你一个人能行吗?”傅嫣红有些担心地说。“没什么,你们快躲起来吧。”赵玉林故作轻松地笑着对傅嫣红说。
于是大家赶紧往树林深处跑去。
很快从北面来时的小道上窜过来四五个持刀的蒙面人,他们跑到近前把赵玉林给围了起来。其中一个为首的蒙面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赵玉林,又看了看道上的四辆马车,然后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赵玉林笑了笑:“刚才有一个人跑过来说有人劫道,大家都吓跑了。”“那你怎么没跑?”为首的那个问。
“我也想跑来着,可是一想到跑了回去没法向东家交待,所以就没跑。”
“嗯,你还挺讲义气的。这么着,我们也不伤你的性命,只要你把钱拿出来,我们就不为难你。”
“哎呀这位好汉,实在是对不起!我们来时带的钱都进了这些药材。”赵玉林说完回头看了看那两车药材。这时其中一个蒙面人说道:“大哥,既然他身上没钱,那我们就把这四辆马车赶走。”为首的那个听了点了点头。
“各位好汉,这可不行。你们要是把车赶走了,那我回去就真的没法向东家交待了。”
为首的那个一听恼怒起来:“小子,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这马车又不是你家的,你犯得着陪上性命吗?”“马车虽然不是我家的,可是端谁的碗就得归谁管,否则那做人也太不地道了。”赵玉林依然是不紧不慢地说着。“好吧,既然你不识好歹,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为首的蒙面人挥刀向赵玉林砍来。赵玉林不慌不忙,闪身躲过这一刀,然后快速地一把叼住对方握刀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搭住对方的肩肘一用力,只听对方“啊呀!”一声惨叫,手里的刀便落在了地上。其他的蒙面人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仔细一看,这才发现为首的那个蒙面人的右臂已经耷拉下来。这些蒙面人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起举刀准备向赵玉林砍来。
赵玉林大喝一声:“住手!”
蒙面人们不知道赵玉林要干什么,听到喝声便停了下来。
赵玉林从怀里掏出那一把铜钱,然后右手把玩着一枚铜钱说道:“你们不就是要钱吗?好,那就拿去吧!”说完,右手一抖,一枚铜钱飞了出去,随后深深地嵌在了一棵杨树的树干上。
赵玉林的这一手,顿时让所有的蒙面人都傻了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玉林冷笑了一声道:“不是我小看你们,就凭你们几个就想把马车赶走?——笑话!”接下来赵玉林右手又捏起一枚铜钱把玩着:“你们的脑袋再硬,还能硬过我手里的铜钱?”众蒙面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吭声。“我奉劝各位一句,这杀人越货的事情终非不是长久之计,一旦被官府抓到,那就是杀头的罪过。我想你们大概都有妻儿老小,所以我也就不为难你们。不过我希望你们今后,不要再干这拦路抢劫的勾当了,如果你们不听劝告继续为非作歹,那么下次被我遇上,我一定会把你们送交官府。”
众蒙面人听后连连说道:“不敢了,不敢了,我们下次不敢了。”
“你们走吧。”
众蒙面人转身刚走几步,就听赵玉林在后面又喊了一声:“等一下!”众蒙面人不知赵玉林又要干什么,只好吓得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见赵玉林走到为首那个蒙面人的前面,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抓住他的肩肘向上稍一用力,只听“咔嗒”一声将他的右臂又恢复了原位。“行了,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为首的那个蒙面人连连称谢:“谢谢好汉!谢谢好汉!”说完领着其他那几个蒙面人跑了。
蒙面人走后,赵玉林便向树林深处喊道:“没事了,大家出来吧!”稍过片刻,陈掌柜和大家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傅嫣红急急忙忙来到赵玉林跟前上下打量道:“玉林哥,你没事吧?”赵玉林笑了笑:“没事,不过是几个毛贼。”随后他把手里的铜钱递给陈掌柜道:“陈掌柜,这些铜钱还给你。对了,那儿边还有一个。”说着,赵玉林走到那棵树前,把树干上的那枚铜钱拔下来又还给了陈掌柜。”接下来大家又都上了车继续赶路。
仁和堂里,陈掌柜和傅山正讲述着这次祁州进药的经过:“……这次多亏了赵先生,否则这次进药又要无功而返了,而且还要搭进去许多钱财。去的时候还一路顺利,没成想要到家了却遇上了劫匪。幸亏赵先生身手不凡,吓跑了那几个强人。”
傅山点点头道:“嗯,看来这以后进药,还真得需要有赵先生跟着。不过……只怕是赵先生不会久居我的门下的。我看得出来,赵先生是一个干大事的人。”
“既然如此,那东家何不想想办法,把赵先生长久地留在自己身边?”陈掌柜试探地问道。“想办法?想什么办法?”傅山问陈掌柜,陈掌柜只是笑而不答。
“你……你是说嫣红吧?”傅山看着陈掌柜问道,陈掌柜依然是笑而不答。“唉!”傅山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瞒陈掌柜你说,你说的这个我不是没想过,就连我太太也有此意。不过我还不知道人家赵先生是怎么想的,也许人家心气高得很呢。”
“东家过虑了,只要东家有这个念头,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就凭咱们大小姐的品貌和家世,他赵先生又怎么会拒绝呢?东家也许有所不知,据我去祁州进药这一路上的观察,我发现赵先生和大小姐两人都彼此互有好感,尤其是大小姐,现在已经不管赵先生称呼先生了,而是改口叫玉林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