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栗着站起来,走到陈寅身后,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说:";算了,我没事。";我知道陈寅小时候练过武术,初中时还学过散打,身手不错,这也是他初中毕业后就敢独自出门闯世界的原因。
";那你们需要些什么酒、菜?我为你们服务。";陈寅知道我没事后,不亢不卑的询问他们。也许是陈寅的气势压住他们吧,他们没再多叼难,乖乖的点了几个菜。周围的食客刚才还惶惶不安的准备买单走人,现在见情形转变了也就安心用餐。
";哎哟!你这个流氓!";一个女服务生去送菜时,没想到";猴子";居然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她一转身,怒目一瞪,绯红着脸,扬起手就扫了他一个大耳光。";啪!";的一声,亲脆的鸣响仿佛在餐厅里投下了炸弹,所有人都惊呆了。
";你敢打我?";";猴子";捂着脸,凶恨的大叫,飞起一脚就要踢向那个女服务生。
";住手!";陈寅疾步如飞的奔跑过来,手疾的抓住那只臭脚。
";你想怎么样?";";刀疤脸";阴郁着一张脸,沉沉地说,脸上的刀疤尤如一条丑恶的蜈蚣。
";这个流氓趁我送菜经过时捏我屁股。";女服务生满脸通红,嗫嗫不安地说。
";你听到吗?他该打!";陈寅注视着";刀疤脸";阴沉沉的脸,义正词严地说。
";是吗?你小子很拽!";";刀疤脸";不动声色地说着,随手掀翻了他们用餐的桌子。整个餐厅一阵";乒乒乓乓";,满地狼藉。
四周的客人惊惶失措,落慌而逃。
陈寅气愤极了,跳起身一个";连环脚";,连踢了对方好几人,随后他摆出了散打时惯用的姿式。";刀疤脸";一见陈寅的身手,呆住了,他知道讨不到便宜,但还是摆出一个大哥的样子说:";走着瞧!后会有期,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边说边逃。
";那就别走!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厉害。";陈寅说着,跨出一步,挡在了";刀疤脸";面前。
";你别逼人太甚!";";刀疤脸";面红耳赤,耳根后暴起脉脉青筋。或许他横行霸道至今第一次遇见这样挑畔他的对手,也第一次遇见这样身手不凡的劲敌,心里发虚。
";猴子";是机灵的,他知道大哥今天遇到了对手,想溜,但现在的情形是溜不掉了,他只好站出来打圆场。";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是我的错,两位老大都别生气,我向这位小姐道歉。";说着,还深深的向那个女服务生低头认错。
";这是怎么回事?";不知何时,餐厅经理郝东来了。
";没有啦!没有啦!只是个误会,现在没事啦!";";猴子";一个人跳上跳下打着圆场。
陈寅一声不吭的看着";刀疤脸";,";刀疤脸";沉默了半天才说:";买单!";
圆滑的";猴子";见风使舵,他看大势已去,只好赔着笑,恭恭敬敬的买单,走人。
";耶!";我和别的服务生高兴得拍着手掌大声呼叫。陈寅站在原地,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我们。
";陈寅,你到经理室来一下。";郝东说完,转身走了。
";完蛋了,陈寅可能会被炒鱿鱼。";一个微小的声音响在耳畔。
望着陈寅默默离去的背影,一丝丝怅惘铺天盖地的向我侵袭而来,突然觉得很冷,浑身莫明的颤栗起来。
别了,生命中第一个爱上我的男人
陈寅在郝东的办公室呆了很久才回餐厅,那段时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漫长。他回来时,脸上表情淡淡的。大家关切的围上他,想询问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面面相视,甚为悲戚。
陈寅,事情怎么样?我小心的问。这件事怎么说都跟我有关,我不想陈寅背黑锅。
没什么事,不过,我要离开白云宾馆,离开泉州了。陈寅看了我一眼,嗫嚅着说。
什么?你被炒鱿鱼了?我去找他。一听陈寅要离开白云宾馆,我气极了,没听他多说就焦急的去找郝东,这个王八蛋,陈寅和那群流氓打架还不是为了维护餐厅,没有他,这餐厅早被他们砸个稀巴烂了,现在倒好,陈寅被炒鱿鱼了。他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早点出来解决事情,现在什么都摊到陈寅身上,我为陈寅不平,我要找郝东理论。
连门都没敲,我径直闯进郝东的办公室。
你把陈寅炒鱿鱼了?凭什么?他这样做难道不是为了维护本餐厅的利益,他有何错?我像一支灌满火药的枪,气急败坏的大声叫嚷。
慢慢讲,别急!郝东慢条斯理地说,脸上居然带着微笑。
你不急,我急!你不讲道理,不分清红皂白,乱炒员工鱿鱼,你这个暴君。我口不择言。
谁炒员工鱿鱼啦?郝东依旧微笑的望着我,一副受冤枉的神情。看着他的笑,我真恨不得扫他两个大耳光,让他清醒清醒。
别假惺惺的,难道还有谁?我气愤的说,我为自己曾经对他的好感而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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