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知道也许你会难以接受。换个角度看这件事吧。相信我,你有资格脱下战袍好好休息。
相信你?哈哈!天大的笑话。我才是美国总统!橡树再一次双手狠拍在餐桌上,震的餐盘都蹦了起来,杯中的牛奶都跳起好高。他忽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浑身颤抖着,看着眼前的国务卿狠不得扑下去扇他两个耳光。
国务卿也站了起来,这位新任的总统始终保有着儒雅的风度:我该走了。谢谢你的早餐。
滚!你已经被解雇了。
哼!对方鼻子里发出了不屑的冷哼。这深深的刺痛了橡树的心。
站住!
有什么事?对方在门口停了下来。
塔敦仑人承认防御联盟所属地域为次等保护地。是否意味着美国又重新回到了人民手中?橡树忽然从中看到了不同凡响的希望之光。
已经被占的领土不在此例。新总统说毕,扭头就走。两个贴身保镖紧随其后。
拦住他!橡树猛然醒悟过来,冲出门去朝着守卫在走廊出口处的特工大喊。却是没人理睬。气急败坏的橡树追了上去,保镖也跟着跑起来。两个人被守在出口的4名特工拦住了。
放开我!橡树大叫着。昔日熟悉的面孔如今都像换了一副心肠,双眼冷漠的看着他,犹如隔着双层的防弹玻璃。曾经忠诚护卫过自己的手臂,如今仿佛钢铁铸就的锁链一样反而紧紧的束缚起自己来。
你这个叛徒!阴谋家!江湖骗子!狗屎!
橡树嗓子都喊哑了。可人已经走没影了,眼前的小厅空空如也。他果真已经大权在握。当这个观念被他自己完全接受后,他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再挣扎已经没用了。他退后两步,和忠于职守的特工们拉开距离。这时,他从那些熟悉的双眼里看到了一丝歉意。而这点善意,此刻却像钢针一样刺痛了他脆弱的心脏。他扭过脸去,踉踉跄跄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几次,他都把上前扶自己的保镖推开了。
看着盘子上还没吃完的食物,杯中仍然在冒着热气的牛奶激起了橡树心中无比的愤怒。他嘶声吼叫着,弯下膝盖,双手伸到了餐桌下面猛地掀翻了它。要是这整个世界也能这样给它来一下子,他会毫不犹豫的掀翻整个世界!
你去吧。橡树喘息着,看了身边的保镖一眼:我不会有事的。是我连累了你。
总统先生!
不再是了。这是我罪有应得。我让我的人民流离失所。我让我们的战士白白流血。我是历史的罪人,是人民的罪人,是人类的罪人,是大地母亲的不肖之子。不要被这眼泪欺骗。眼泪不是我的。你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总统先生?
让我静一会儿。对不起,把这里弄的一团糟。橡树说着话,走进了里间的卧室,关上门落下锁。
站在外间的保镖茫然的看着紧闭的小小房门。
门的另一面,局促简朴的小屋内,橡树呆立着。他的腿在微微的颤抖,衬衣下摆在小风中轻轻飘动。接近屋顶的换气扇嗡嗡的响着。橡树抬起头来看了它一眼。昏黄的灯光下,他的面孔衰老了好多。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们只有这样臣服在塔敦仑人的脚下吗?他泪水涟涟,趴在了地板上,又翻倒在地。不,没有完!人类还有希望。一瞬间,一年多来的是是非非电一般在他眼前闪过。洋葱,薄荷多少朋友好人都被自己随手葬送了啊!凭什么你自己就可以例外呢?他爬起身来,从枕头下摸出自己心爱的左轮手枪。这枪堪称古董了。他座在床沿,摆弄着手中的柯尔特,觉得对不起那些雪博人。若有朝一日你们重回这里,请相信我们的诚意。我为所有的事道歉,我这就去跟莲他们解释。橡树抬手用枪口顶住了自己的下巴。扣动扳机时,他忽然又想起了外婆说的那句话――要是走路不小心歪了脚,以后容易歪第二次。可这是什么意思呢?枪火――血喷到了墙上。
震耳的枪声惊动了外间的保镖,也被外面走廊出口处的特工听到了。有两个立刻跑了进来。见橡树总统的保镖正在使劲撞内间卧室的门,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也加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