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了!胡十门铁青着脸色坐在主帐的虎皮大椅上筋地死死握住扶手,一时心如乱麻。
胡十门是辰州一带的曷苏馆人,虽然地位不似合住那样的曷苏馆七部首领,但他本身家世显赫,其父~不野曾官任至辽国的太尉。他也通晓汉学以及契丹大小字,可谓拥有正正式式高等教育的一员。
现在这个野蛮种族中的文明人正在暗中谋划着攻打辰州。
农业文明最怕的是旱涝,颗粒无收之时,能够吃的只有人。而游牧民族最怕的是雪灾冰雹。牛羊死了,他们就只有去烧杀掠夺。
今年的一场雪让胡十门帐下的牛羊冻死了一大半。每天清晨都看见到他的族人在绝望中烧煮羊肉。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时势风起云涌,造反的比比皆是。胡十门本就是女真人,马上对附近的辰州起了心思。
辰州是辽东半岛除去东京辽阳外唯二的人口超过两千户的大城,另外一个便是被黄明晰掳掠一空的复州。作为是辽阳南边的险要之地,辰州在高句丽时期便已经是军事要塞。辽时由于势力囊括了整个东北,又一直稳稳威慑南边的大宋,这里的军事地位不甚重要,至现今沦落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城市。
二千户人家的不设防的城市让胡十门好似看到了一只美味的肥羊,单是咬下一口就可让他族人拥有活下去地力量。
这边正计议之中,早上突然在身边冒出了一只军队来,饶是胡十门胆大包天也不由冒出冷汗。
手下出了叛徒!他第一个念头是清理内部隐患,第二个是:打还是逃?
作为被契丹征服百多年地熟女真。又深受契丹文化地影响。他对大辽还是有着深深地畏惧地。
怎么办?胡十门六神无主地沉思。
他两个刚刚成年地儿子掀帘而入。大儿子布辉叫道:“父亲还在想什么?我们全族杀奔过去。趁敌人立足不稳直接打杀了事。大不了我们举族北上投奔完颜部去。”
他有四个儿子。最小地两个年龄尚幼。长子布辉凶狠蛮横。却不乏决断之心。正正说得胡十门大为心动。眼前敝开一条康庄大道。
“情况未必有这么差。”二儿子余里也善于经商理财。最是机灵之人。他摇头道:“我见来军多是步兵而缺乏马军。又只是据地防守。不像是契丹地兵马。不如我们先派使者过去说话。辨清楚对方地来意再做决定也不迟!”
胡十门眼睛一亮。同样觉得有理。对方是步兵。自己打不赢也可以举族轻易地远遁。不用怕这怕那地。
余里也将父亲意动,趁势道:“父亲若同意,儿立刻前往交涉!”
“可!”胡十门道。谁提议谁就去做,女真人还没有出主意让别人做替死鬼地概念,即使是他儿子也不例外。
余里也当即点了五名族人,一起骑马驰至“辽军”大营。
黄明晰看到对方奔出的几人,长长吐出一口气,笑道:“终于可以睡个安稳的觉了!”
马扩点头:“对方不立刻冲杀过来,显然对我们突然地出现十分意外,因此有所顾忌。我们不必理睬他们,就用上疑兵之计,让他们猜测好了。我建议让一百人守卫营地,其他的人都可睡觉去了。待得我们睡足吃足,再一起做对策吧!”
黄明晰点头,对马扩和宋德兴两人道:“我和身边亲卫值守到中午,你们都先去睡一觉,到时再替换我。”他的亲卫队是北伐军中士气最高,体质最好的一队人。由他们守卫最让人放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