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树即想用天真烂漫来形容她的笑容,又想用老奸巨猾。从一开始,她所表现的自己时而聪明,时而糊涂,时而通透,时而简单,甚至连阅人无数的他,也说不清楚她究竟属于哪一种女人。
人还真是下|贱哎,他还真的真的觉得这样的女人很有意思。
当然这不能表现出来,就好似谈生意,他不想让她看清他的底牌。
于是,沈树没有接她的话。
周良善开始絮絮叨叨:“我,周良善,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今年应该二十整岁,哪天生日不知道,没谈过恋爱没跟男人上过床,长相算一般吧,身材也还凑合,胸不大34c,个也不高一米六七,就是有一条大长腿,有挺多男人好这口的。你喜欢吗?”
看着周良善还特意掀了掀裙子露了露腿,沈树啼笑皆非。
谁知这时,周良善特地很正经地补充了一句,“哦,我没用过黄瓜。”
可怜的沈树一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他拿眼睛瞪她。
周良善又说:“也没用过胡萝卜、香肠什么的。”
“死丫头。”沈树憋紫了脸,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说的话。
周良善扭头看看沈树有些发窘的表情,微微笑笑,终于肯闭嘴了。人就得这样,碰见贱|人了,你比他还|贱,他也就只能变身纯良了。
沈树当然不知道周良善心中所想,见她安静地瞧着车窗外,一脸的恬静模样,简直与先前判若两人,心又痒痒,便逗她道:“喜欢我这样的男人吗?”
周良善问:“哪种?高富帅?是女人都喜欢啊!”
“我问的是你。”
“我不是女人吗?”
“那你喜欢我哪点?”
周良善不加思考地说:“废话,肯定是高,富,帅呗。”
沈树见她答的没有诚意,又问:“除了这个。”
周良善想了想说:“男的,会动的。”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没了。”
或许碰上周良善就是沈树这辈子最大的劫难,几句简单的对话,活活憋出了内伤。人家周良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他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练就了很多年的泰山压顶不弯腰的镇定自若,彻底被攻破。
这是一种不好的现象。
沈树忽然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就像周良善第一次见他那般,摆出一副凌驾于一切的模样,不声不响,机械地操控着方向盘。
就这样默默地开过了好几条街,这才想起吃饭的事情来,便问她:“你准备请我去哪儿吃饭?”
还别说,此时的周良善正为这事儿发愁。像那种少则千字垫底,多则万字开头的洋餐厅,她是请不起,小馆子又不合适。
思了一圈又一圈,周良善小心翼翼地说:“要不咱去必胜客?”好歹也算洋餐厅不是!
沈树抽了抽嘴角,既然都来了,别说必胜客了,就是麦当劳也得去啊!
没想到这时,周良善hll的又来了一句:“小孩子都喜欢去那儿。不过,像你这种大龄青年吧,孩子要的晚,别人当爷的时候你们才当爹,权当提前感受一下里头的欢乐气氛。”
沈树的脸彻底绿了。尼玛的欢乐气氛啊,尼玛的大龄青年啊,他才二十八的好不好,还正值壮年的好不好,才刚立业的好不好!
这一瞬间,沈树好想掰开周良善的脑壳看看里头都装了些什么。爹可忍叔不可忍,说出来的话就明显带了些报复意味,“周小姐,我看饭就不用吃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可你到底值不值两百万的保障金,我还要考虑考虑。”
原以为这样的羞辱至少可以让周良善也动动气,没想到她忽然一笑,很肯定地说:“当然不值了。”
“什么?”沈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肯定不值两百万,整的零的都不值啊。”
沈树无语了,抬手摸了摸周良善的脸。
周良善下意识往边上躲了一下,紧接着又凑了上来。她想摸吧摸吧,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沈树边摸边叨叨:“脸皮可真厚啊!”
必胜客到底还是去了,事情仿佛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最实际的就是周良善的钱包少了两百三十块。
其实吧吃的多的还是她。
沈树也是这么认为的。从来没有遇到过在他面前大哚快哚只顾吃的女人,然后他就光顾着看她吃自己忘了吃,再然后披萨就没了……
他很郁闷,想想又觉得特别好笑。女人的一些特质,比如矜持、优雅,周良善是一点儿都不俱备。不俱备就不俱备吧,好歹也装装啊。人家倒好,原汁原味。居然还异想天开想要勾引他,是不自量力吗?
顿了一下,沈树忽然笑不出来了,从两人分别到现在,自己竟然满脑子都是她。她说了什么,是怎么笑的,怎么吃的,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一一无不深印脑海。
沈树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一巴掌拍向脑门。
不好,这是魔障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明天19:00
06、情人协议
连续好几天了,周良善都没能成功约到沈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