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依照往常一样,沈树带着周良善和秘密奔波着赶往医院。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头。老爷子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好转着是不错,但相比从前总像是缺少了一些什么。
这让江陈余和周良善不敢掉以轻心。
今天周良善他们赶到病房的时候,病房里多了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周良善是见过的,便是那个负责周山案子重调工作的老警官。
周良善见到他十分高兴,却又有一丝担心。她安慰着自己周山的案子一定不会再生枝节,若是有,袁莎莎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就通知她的。
尽管如此,周良善很有礼地向他问了好以后,然后谨慎地询问着关于周山案子的调查情况。
老警官呵呵笑笑:“今天我来是看望老首长的,案子的调查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在一定会还原事情的真相。”
紧接着,江陈余示意周良善他们出门,将狭小的病房留给了老爷子和曾经追随他左右的两个亲密部下。
历经过战争洗礼的战友之情,不需要言语的过多表述,一切深情尽在不言之中。
老警官他们临别之时,关门的刹那,周良善看见了他们眼中晃动的水光,她动容不已。
再回头去看老爷子,他在闭目养神。这是周良善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审视着他,似乎每一道皱纹里都有着欲说还休的一段沧桑故事。
周良善轻轻走了过去,碰碰他的胳膊,很别扭地叫:“外公。”这一次不是上一次的奸诈戏谑,这一次的呼唤是真正的出自于内心。
老爷子缓缓睁开了浑浊的眼,那里头是精光闪闪,冲着她咧嘴微笑。
又过了三天,周良善他们终于迎来了曙光。老爷子终于可以出院了。
老爷子坐在床上抱着秘密,口齿不清地逗着他:“叫……叫我……太爷爷。”
正收拾着东西的周良善笑着说:“你当我儿子是神童呢!这么大点儿的小豆子要会叫人那是要破世界记录的。”
老爷子嘿嘿笑着,然后很正经地询问周良善:“姓秦?”
自从老爷子大病这一场口舌不利以后就变得惜字如金了,累得周良善一干人等总要费劲了力气去猜测他话里的意思。
不过,这一句不用猜周良善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想了想,郑重点头:“嗯,姓秦。”
老爷子乐的哈哈大笑。一旁的沈树抬眼看看她,又看了看开心的忘乎所以的老爷子,最终没有说话。
在他移开目光之后,周良善也看向了他。她明白作为独子的他的压力,她一直都明白。
所以,在把老爷子接回了将军府安置妥当以后,周良善撇下了不知情的沈树,独自带着秘密去了来喜酒店找安欣。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下午或晚上,嗯,不出意外,应该上肉,剧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
64、肉沫沫沫
安欣对于周良善的到来还是欣喜的,只是这份欣喜不是对着她去的,是对着她怀里的秘密。
周良善也知道安欣对她先入为主的观念很强,来之前便没有预期会得到她会给什么好脸色。
说实在的,对经历过许许多多坎坷不平的周良善来说,安欣的坏脸色和鄙视不悦的眼神真的给她带来不了什么异样的感觉,犹如棉絮一般落在身上不痛不痒。
安欣倚在门边探头往外望,像是在寻找着沈树的身影。
周良善笑笑说:“他没来。”
安欣听闻疑惑看她,她又说:“阿姨,咱们进去谈吧!”
一个抱着自己孙子的女人客客气气地叫着自己阿姨,安欣觉得生活里无处不在的遍是嘲讽。
她没有说什么,挪开了堵在门边的身子,将周良善和秘密让了进来。
酒店的客房,哪怕是总统套房摆设有多么的豪华装修有多么的考究,也总会给人一种低沉的窒息感。
更何况,沈树给安欣开的不过是个普通的两人间。
周良善走进了屋里,落座在窗户边的单人扶手沙发上,调整着那种窒息感给她带来的不适。
安欣紧随其后,也坐在了另一个单人沙发上。没有寒暄,甚至不想施舍给她一杯清茶。
周良善舔了舔因为忙碌忘记饮水而导致干涩的嘴唇,她倒是一点儿都不客气,将秘密递给安欣说:“要抱吗?”
当然要的。安欣挑了挑并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痕迹的好看的丹凤眼,伸手接了秘密。
周良善又站了起来,拿了茶几上的陶瓷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中途,停顿了一下,询问安欣是否需要。
似乎每一次与周良善相见,她都可以令自己大跌眼镜,她无时不刻都在挑战着自己的认知和极限。
就像现在,她怎么可以坦然处之随便的好像她们真的熟悉到了如此亲密的地步。
她的客气呢,她的疏离呢,她满脸的讥讽和不屑呢。
安欣在面对周良善的询问时,冷脸摇头,看着她小心翼翼地端着水又坐了回来。
周良善把玩着茶杯的盖子,抬头很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紧接着很认真地说:“我很羡慕沈树,因为她有妈妈。”
作为一个母亲,作为一个心地并不算恶毒的女人,陡然听见一个年纪完全可以做自己女儿的女孩说出了这样的话。在这一刻,安欣忘记了过往,心里猛然一抽。
她不自在地回望着周良善,周良善在笑,笑得极尽灿烂,就像暗黑的夜绽放的烟火,燃烧时绚丽辉煌,燃烧过后一片肃杀。这个倒不是说周良善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安欣只是看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