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辰走没两步,就被人喊住了,喊他的不是别人,他是星曾经的哥哥――行风。
行风稍微向前走了几步,他轻轻抱住了小声哭泣的母亲,向辰说道:“丢弃小月难道是妈妈愿意的吗?你知道这8年间妈妈和爷爷吵了多少架,你知道8年间妈妈为了小月跑了多少地方吗?从月失踪了那刻起妈妈足足找了8年啊!8年间多少次深夜的思念,你以为只有你们痛苦吗?妈妈不曾抛弃过小月,她无时无刻都在思念她。可是月呢?一句话就忘记了母亲。对,是家族抛弃了她,但妈妈没有抛弃她,为什么妈妈要受这样的罪呢?”行风几乎是吼出来的,少妇已经泣不成声了。
“那为什么送她去孤儿院呢?去孤儿院不就代表没人要她了吗?你们不要,我要可以吧,她不叫月,她叫星。她是我们的星!”辰脑中都是星的影子。是啊,那孩子受了太多苦了,现在谁都不可以再伤害她!
“孤儿院?”行风脸上满是无奈的傻笑:“你知道吗?当初爷爷是要把她直接丢弃的,要不是……要不是妈妈的苦苦哀求,她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辰脸上已经充满了轻蔑,他们满是虚伪的面具!他怒道:“那她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知道吗星身上有多少伤痕吗?你们知道她在孤儿院那两年是怎么过的吗?我宁愿你们直接把她丢弃!至少她可以少受点苦!”
“伤痕?”少妇突然激动起来了,“到底是什么伤痕!快告诉我!”少妇几乎是吼了出来。
“装样子,”辰已经都懒得继续说下去了,他说道:“你们连他身上的伤都不知道吗?那两年是谁安排虐待她你们不知道吗?星可是清清楚楚的告诉我,是你们!你们巴不得她死去,那夜要不是她跑了出来,她早就死在了孤儿院了,你们还假装不知道!就算不知道,那两年你们为什么连看星一眼都没有,你们知道我发现她的时候她是什么眼神吗?那时她只有六岁,但小小的眼睛已经看穿的世间所有的冷暖!”
“什么虐待,到底什么虐待,他们没告诉我,他们没告诉我!”少妇一脸惊恐,她不敢相信这一切的一切,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她所不知的呢?
“那我再告诉你,星的左眼已经瞎了,她告诉我,在10年前,就在家里,就在她哥哥的生日,她的眼睛被你们弄瞎了,现在她的左眼不过只是个装饰品,没有任何视力!你们知道我收养她的时候她是怎么样的吗?那时她连走路都是问题!”
“别再说了。”少妇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了,她不敢相信这一切!她害怕再听到什么更严重的事情。
“夫人,少爷是吗?”辰努力保持自己不让自己跳起来,他继续说道:“星不想见你们,永远不想!”
“可是她跟你永远只是个乞丐!”行风说道。
“永远是乞丐那又怎么样,至少我懂得怎么去爱她,而你们却只会当她是个怪物!”
“乞丐!难道你想让她当一辈子的乞丐吗?是他们对不起她,而不是妈妈!妈妈只想让她幸福而已,为什么这小小的愿望你都要阻拦呢?这次我们不会再放弃她!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我们可以让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甚至我们可以让她恢复……可是你能吗?难道她要以这样的身子过完她的一生?这样她幸福吗?以这样的身子,她永远也翻不了身!”行风也生气了,他不爱这个妹妹,但她爱这个母亲,她知道母亲心在痛,无边无际的痛!
辰沉默了,的确自己不能给星任何东西,跟着自己永远只是个乞丐,但他舍不得星。星也舍不得他。他爱她,正如她爱他。
行风见到辰的沉默他知道有希望了,他继续说道:“母亲不会在放弃小月了,她为以前的沉默而后悔,她要用一切来照顾她,我知道母亲她爱小月正如爱我一样,所以相信我,相信母亲,母亲对小月的爱一点也不比你少!”
“可是星会怎么想?她是货物吗?她可以想扔就扔想要就要吗?星已经不能再被伤害了,哪怕一点!你们确定她回去后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你们能肯定吗?”
“能,我能!”这次不是行风说话,而是那少妇,她望着辰说道:“我可以肯定不会让星再受到一点伤害,我以我的生命保护她!”
“能?”
“是的,能。”少妇突然说道:“我知道你也是个被抛弃的孤儿,我也知道你无时无刻不想着自己的母亲,即使你再恨她,但你还是希望她回来找你!你已经在小河边等了好久好久了吧!”
“十年……”辰口微微一张眼泪已经哗哗的下来了:“十年了,为什么她的允诺没有实现!为什么!”
辰强忍着泪水,谁不想母亲呢?可是辰的母亲在哪?在哪!
“孩子,你想妈妈,星也想啊!”少妇的眼神变得温柔了,她抚摸着他说道:“星她一定还想着我,她和你一样希望母亲把她接回去,所以相信我,你母亲有一天也会来接你。”
“会来吗?”辰问。
“会的……”
“会!”辰应了声,虽然他知道那不可能。
星,其实你有个好母亲啊!至少她还记得你!可是我呢?我却只是个被人遗忘的孩子。
“辰,把星给我照顾好吗?”少妇问。
可是辰没回答,他默默的转向夜幕中。
妈,你也会来接我吧!辰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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