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数十坛醇酒,已然开封,酒香四溢,三千精兵,高举酒杯,山呼万岁……
直到未时,人流方散去,幽若和绮香才得以从乐逍遥的上下来。
当夜,雍和殿内,大摆筵席,管乐丝竹,一夜未歇,满朝文武,座无虚席。
朝阳宫密室内,段启慵懒的坐在一侧,颤巍巍的把着酒瓶,拎起灵台前的一个歪倒着的酒杯,注满酒,微醉的咕哝着:“皇兄,你当年的心愿,今日朕终于帮你实现了!”
“哈哈……干杯……”干笑地说着,仰头就将杯中地酒一饮而尽,又注地满溢出来,顺着桌角滑落,滴滴作响。
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那柄剑上,眉角骤然紧蹙,慎重敬畏地拔出剑鞘之内那柄带血地宝剑,段启执起酒杯,一声“干杯!”,酒杯与宝剑碰撞之声在室内回环不歇……
翌日,罢朝一天。
[朝堂汹涌:第十七章福兮祸兮]
翌日,破例的,一身月白常服,段启从朝阳宫出发,坐着御辇往博古轩方向而去,也唯有那里,才是自己永远的净地了,没有染上这宫廷里的所有丑陋和污秽。
一切依旧如当年他与父兄在此处畅谈天下、博古论今时的模样,只是物是人非,如今他是一国之君,万民敬仰,而兄长已然成为万人唾弃,弑父杀兄的千古罪人,何其悲凉?
“什么声音?”幽若自言自语到,奇怪!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而且这藏书阁从来就不会有人来,更别说是夜晚了。完了!不会是小偷吧?可是这宫里戒备森严,怎么也不可能有贼啊,如果有贼也不会笨到来偷书吧!
思量之间,幽若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心里不禁有些毛悚悚的,不会是什么刺客吧!怎么办呢?还是藏起来吧!对……可是藏哪里去呢?
“出来吧!”
低沉浑厚的声音如鬼魅般在幽若耳边响起!这男人的声音真是好听,而且有种摄人的力量!幽若依旧沉浸在段启的声音中,浑然不知危险降至。
“来人!有刺客……快……”包奎莫名其妙地听着段启说了一声,直觉地以为藏书阁内有刺客。
“不必了,过去看看!”段启一个扬手阻止了包奎,递眼示意他过去看看,听那呼吸之声分明不是杀手,也就无需如此大惊小怪。
包奎疑惑的朝着那微弱的呼声走去,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手捧着一本诗经,神色紧张地藏在墙角,看到他地时候似乎疏了一口气地模样。
“大胆奴才,竟敢在此惊扰圣驾!”包奎叫骂着就要去抓幽若地耳朵。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呜呜……怎么可以是他,完了完了!幽若看着眼前这个小矮人似的没胡子老头,用脚指头也知道一定是皇帝的贴身太监,宫中胜传的“包矮个”了!这皇帝怎么会到这皇宫里鸟不生蛋的地方!
“你是何人?哪个宫的?”段启的声音依旧没有一丝波澜,顾自拿起架上的一本书,随意的翻着。
“奴才刘全,是直殿监负责打扫藏书阁的!”幽若貌似十分惊恐的回答。
“这么晚了,宫里的规矩难道不清楚么?”言语之中已有几分恼怒。
“奴才知罪!”怎么办,怎么想个理由出来,可是此刻脑袋瓜怎么也不好使!
“明日自己去领五十棍吧!”天呀!这样也要五十棍啊,怎么办,五十棍下去还能活么!
“还不到一边站着!”包奎看着段启已然手持一本书走向御坐,对着幽若怒目而视地命令到。
幽若只好乖乖地挪到一边站着,琢磨着这皇帝这么大白天来藏书阁,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是上早朝地时候么?更可恶的还是有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走狗”!
“包奎!《孙子兵法》……”余音未歇,幽若就看着那“包矮个”奔到一旁的书架找开了,只是这包公公似乎不怎么机灵,硬是找了半天也未找到,看的幽若连声叹气,真是老了不顶用啊!
“第四个书架第三层……”段启有些不耐烦的催促到。
幽若瞥了瞥段启,看他只是低俯着专注的看着书,再看看一边开始手足无措的包公公,叹了一口气,走向那书架,利索的找到了《孙子兵法》交给他,只见那包奎起初有些惊讶的看着幽若,接着马上脸色一变,露出微怒的神情。幽若什么也不说,只是朝着段启努了努嘴,示意包奎把书快些送过去。
一个早晨就这样悄然过去了……
“在藏书阁呆了多久了?”有些疑惑怎么一个打扫的小太监,居然对这藏书阁比自己还熟悉,能够如此精准快的找到他要得书,段启禁不住问到。
“回皇上,一年多了!”幽若惊惶的望着端坐在御坐之上闲适的喝着茶的段启,着实被他突入起来的声音给吓到了。
段启微微抬头,瞥了一眼那“小太监”,唇红齿白,倒十分镇定,怎么这宫里的太监越来越清秀了?而且满机灵的,有些疑惑的问:“可识字?”
“未进宫前上过几年私塾!”怎么还问?幽若心里有些发毛,深怕自己露出什么破绽。
“为何进宫?”
“家父身染重病,不治身亡,家中兄弟姊妹众多,无以维生,遂送了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