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若……说说话,怎么了……”段启将她抱在怀里坐在自己腿上,温柔耐心的问着。
幽若看看段启又看看窗外,声音有些哽咽,回首又看着段启,道:“她是因为我而死的……因我而死的……”
看着她渐渐泛红的双眼,还有那沉痛的模样,段启总算明了她为何这样了,正欲开口安慰,却被幽若的哭泣打断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都是我……都是我害得夏大人夫妇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都这般年纪了,却还要忍受这样的悲痛……”幽若说着,眼泪不自主的就流了下来,像是怎么也流不尽似的。
段启只见她又泪眼婆娑的望着自己道:“他们为何要伤害一个已经全然没有反抗力的人……淑妃她说了……她说了……”说着说着又哽咽了。
“她说了她……只想离开皇宫……为什么,为什么?……她们要做什么尽管冲着我来呀……为什么要牵扯那些不相干的人……”幽若泪如雨下的望着段启,像是寻求他的认同。
“幽若!幽若!不是这样的……”段启心痛的拥紧她,这还是他第二次见她哭泣,却每每让他心痛万分。
幽若抓紧段启的领口,哭叫到:“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她就是为了我死得……我什么都不要,我真的什么都不要……她们为何还要这样针对我……我只是想干干净净的活着,难道也这么难么……”
段启把她的头摁在自己怀中,感觉到衣襟渐渐湿热,还有腰间抱着他的双手前所未有的紧,却听到她仍旧低低啜泣着:“我真的什么都不要了……她们都拿去好了……”
她在害怕,真真实实的害怕,怕的全身冰冷,不住的颤抖,这样脆弱的幽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干干净净的活着……是呀,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什么都不在乎,也不强求,如今却……
秀儿和如意默契的退了出来。
“从来不曾见小姐这样过?”如意感慨的说。
秀儿看了一眼如意,道:“一直以来,娘娘她对所有的事都只是默默承受,不管曾经被太后打的半死还是被掳出宫,所有的委屈或挑衅,她都当做未曾发生似的接受,终有一天会扛不住的……”
正因为娘娘她太隐忍坚强了,如今哭的如同失去母亲的孩童般,却是再也抗不了呀……
[后宫诡谲:第二十三章绝境]
淑妃暴死一案交由大理寺审查数日,却未曾有任何突破,在西华宫当差的几个太监和嬷嬷在一夜之间全数被杀,而原本关押在天牢的那个老太监也在第二日被发现死在狱中,用腰带吊死在房梁之上,却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至于是谋杀还是自杀,即便查清了,显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所有与此案有关的线索几乎在一夜之间全数毁灭,仅剩下归宁宫和这贤妃娘娘这唯一突破口。
可是这贤妃娘娘是万万动不得的,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多数是这样谋算的,寻思着这淑妃一案八成也就成了无头案,不了了之了。
“启禀皇上,大理寺卿刘伯卿,刘大人求见。”包奎走进御书房,对着正埋头批阅奏折的段启说到。
这刘大人也怪可怜的,最近被这淑妃一案整的不得安宁,三番两次求见皇上,却屡屡灰头土脸的离开,硬是把这“青天阎王”整成了个丧气老头,不过呢!这刘大人最富盛名的就是那牛脾气和直性子,说一就是一,这不!还不是屁颠屁颠的跑来了,看来这皇上又有的头痛了!
段启闻言,轻轻一笑,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随意地挥挥手,懒懒道:“宣吧……”
刘伯卿一身绛色朝服进了御书房,跪地叩拜:“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却不见这段启有任何反应,也只好硬着头皮跪着,都是两朝元老了,这样的阵势见多了,沉默,等待乃是最明智的选择,过了好一会儿,段启才放下笔,叹了口气,又抿了口茶。
“天天被你这一搅和,朕就是有他百岁就谢天谢地了,还万岁万万岁呢!”段启有些气愤的冷哼。
“微臣知罪!微臣只求皇上让微臣见一面贤妃娘娘,对淑妃娘娘暴死一案寻些线索,其他的臣别无他求!”刘伯卿不急不慢道。
“哼!朕的意思难道还要再说几遍,你才能清楚?”段启冷冷骂道。
(bsp;刘伯卿磕了个头,固执道:“请皇上恩准!”
“你执意如此?”段启扬眉,低沉的嗓音有些激扬,大有发怒之势,外头的包奎一听,这阵势不对,琢磨着这刘大人再纠缠下去就该有好果子吃了,当下让手下的一个小太监往归宁宫去了。
“臣万万不会为难贤妃娘娘的,臣只求能够查明案情真相。”刘伯卿一语道破,心知这皇上对贤妃娘娘的维护,但是为每个枉死者找出真相乃是他一生坚持的原则,断不可能就此罢休的。
“朕早已说过,贤妃她生性淳良,与此案绝不会有任何干系,你这是不相信朕的话么?”
段启无奈的质问,对于这老顽固有些咬牙切齿,这刘伯卿什么都好,这大理寺在他任职的这些年确是侦破了许多大案要案,却也因这老顽固的牛脾气给他惹了不少麻烦,他有时候真不清楚,怎么有人就是这么一根筋到底,一点不知道变通呢!
原本,对于淑妃一案,他也不打算过多的给予关注,这宫廷谋杀见得多了,早就无足挂齿,大不了就是有什么妃嫔借此来诬陷幽若,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因此牵连了数十条人命,看来案情应该不简单,这次淑妃之死应该只是小小一步。
而他最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