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玦……”司马长风还要说什麽,却被韩星打断了。
“司马大哥,你……你别管了,大哥的恩情,星儿无以为报,我本就是待罪之人,不该活在世上,若要再因为我坏了你们兄弟情谊,星儿就真的是死不瞑目了。”
看著星儿的眼神,司马长风心里一惊,那分明是绝望的征兆。但是,不等他出声,韩冷玦已经出手点了星儿的穴道。
“来人,把小少爷带下去。”
“冷玦,星儿只是个孩子,他的母亲做了什麽,跟他都没有关系,说起来他也是受害者,能不能,别再折磨他了?”
“你以为我是因为他的身世才如此待他?”
“难道不是?”
“从他生下来的那天,我就知道他不是老爷子的孩子!”
“那你还……”
“长风,我们认识了有十五年了吧,你见我什麽时候对仇人手下留情过?若我真的……,星儿,他能活到今天吗?”
“冷玦!”
“话尽於此,长风,你走吧,韩铮你也可以带走,但是星儿,必须留下。”
从韩家堡出来,司马长风心情颇为沈重,回想十五年前,他们三人在草原相识,那个时候,星儿才两岁,而他和冷玦也都只是十岁的稚童。曾经,他们两人把星儿当成珍宝一样疼爱。每年的三月,他都会到韩家堡和冷玦比武,而每到那个时候,星儿便会在旁为他们端茶擦汗,但是,自从三年前,星儿那罪行累累的生母不堪忍受冷玦的折磨自尽之後,星儿在韩家堡的地位一落千丈,俨然成了待罪羔羊。这三年来,那可怜的孩子受尽了各种酷刑,每天几乎都是在冷玦的床上度过的,几次自尽都被韩铮救了回来。
司马长风把心里所有的压抑都发泄在了回京的路上,他拼命的策马狂奔,似乎想借速度忘记星儿绝望的眼神和冷玦所说的话,他不懂,他不了解冷玦对星儿抱的是什麽心态,明明最在乎,却又狠得下心往死里折磨,这样的感情,是爱吗?
回到府里,司马长风一行人几乎精疲力尽,将马匹交给下人,他唤来了管家裴季。
“裴季,这位是韩先生,给柳公子治病的。在无棱居打扫间客房,带韩先生去吧。韩铮,委屈你一下。”
韩铮耸耸肩,“我无所谓。”说罢,跟著仆人下去了。
“都下去吧”
“主子!”所有仆人都下去了,但裴季没动地方,似乎还有什麽事。
“什麽!”
“还有一件事,柳黎说白住在咱府上对不住大人您。”
“那他还想怎麽样?”
“他愿意在丞相府为奴三年!”
“什麽?”司马长风愣了,天底下还有这种傻人?自己让他白吃白喝还不满意,竟然自甘堕落为奴!八成又是想了什麽新花样想讨好自己吧!
“主子,这是他的卖身契。”
“他人呢?”
“三王爷派人把他找去了。”
“什麽时候?”
“昨天晌午。”
“找他干什麽?”
“来人说是城外郊游,又跟柳黎耳语了几句,没听真切。”
“到现在还没回来?”
“是!”
看著手里那张薄薄的纸,司马长风恨的咬牙切齿,“来人,备马,去三王府!”好小子,今天非把你抓回来不可!
“我说丞相大人啊,这大半夜的,你找本王干什麽啊?”宇文晨衣衫不整,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巴掌大的小脸,猫儿般的媚眼,丁香小舌舔著下唇,这个三王爷本就长了一张女人脸,此刻的模样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诱人。可是,此刻司马长风一颗心都在柳黎身上,哪里还管得了眼前人什麽模样。
“王爷,听说府上的家奴柳黎昨日一夜未归,今天一天也不见踪影,恐怕不合规矩,还请王爷放人。”
“笑话,柳黎是本王的朋友,什麽时候成了你的家奴了?”
“哼!”司马长风冷笑一声,“卖身契还在下官手上,王爷要不要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