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抄袭和骂战_那扇门饿得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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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抄袭和骂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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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以前的考试,我们是重视的如宇航员登火星,因为它是关乎升学的考试,是关乎前途的考试,是关乎命运的考试;上了大学的考试,我们都好像重视的比较淡了,因为它是修学分的考试,是应付不挂课的考试,是满足顺利毕业的考试。

然而,考试总归是考试,它既是老师的法宝,又是学生的命根子。所以,身为学生的我们,身处应试教育的大潮流中,我们无论如何都要面临考试,而且还要面临考试通过的责任,因为这是考者的手段,更是应试者的初衷,我们应试者既不能让考者的手段失灵,更不能让自己的初衷落空。

话说大学的考试内容是简单的,可对于那些上课既没有好好听讲,下课又没翻课本好好复习的学生说来,如果考试前再不花点工夫复习一番,那么考试通过这件事就不简单了。所以,考试前的一周,算是我们一学期二十周中的黄金周。

一般这段时间里,那些从不上自修室和教室学习的学生,也像营养不良的食虫鸟儿,开始早晚贪黑去自修室或教室寻觅考试的食物,因而平日里那些空空荡荡、少有问津的自修室和教室,因为这群懒鸟的抢夺,竟一下子变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我也曾好几次去自修室上自习,都因为学生太多找不到座位的缘故,就只好未曾入室就打道回宿舍了。

虽然考试前一周的复习至关重要,但对于班里那些不爱学习又懒惰成性的学生来讲,他们依然不闻不问,不管不学,因为他们考试唯一的法宝就是打听考试答案或者考试作弊抄袭。

说到打听考试答案,据大二的师哥师姐讲,我们学院的代课老师,每年的考试内容基本是一个模子,所以他们会把上一年的试卷拿来,直接应付新一界的学生。在这一点上,一些曾受过多次这般幸运考试的高一级学生,将其肯定的程度更像自己就是出题的教授一般,而得知这一点洗脑的同学,就根本不去复习功课了,他们把全部的尽力用在背诵答案上。而对于我们现在临阵磨刀复习的这群同学来讲,算是将信将疑之人。虽然心里有点痒痒不想复习了,但又怕出题的教授万一给变了题型,所以抱着出题者变题的心态,在考试前一周开始秉烛夜读。

经过紧锣密鼓地一周复习,考试如期而至。

我们的第一堂考试科目,是计算机公共基础。这一门的考试科目,对于家庭能买起电脑又通常使用电脑的学生来讲,根本就不需要看课本,凭借平时操作练就的水平,足以应付考试了;可对于我们这些以前少用电脑又上电脑课逃之夭夭的学生来讲,恐怕应付这门考试就没那么容易了。

果真,一到考场,狄宥老师发下试卷,其卷面上的好些题目我都大脑不能应对。通常的办法,学生应对不能作答的题目,如同没钱的人本能的会选择偷或者抢一般,学生也会首当其冲地选择用抄袭或作弊应对。这一点上,学校的考试规定是不能去做的,可实践中,是每个学生最有用最普遍的使用办法。我也不例外,但我并非为自己找台阶下,只是现实本就如此。

记得以前,我也极为痛恨考试的抄袭或作弊,因为我认为那些抄袭者,是破坏考试公正性的始作俑者,他们的这种行径,无疑是考试的毒瘤,必须予以清除。而如今的考试,为了不让自己挂课,为了不让自己落空补助金,为了保全自己学生会干事和围脖会成员的身份,我也充当起曾经被自己视为毒瘤的抄袭者了。

考试时,我坐在教室的第二排,可以说是在监考老师狄宥的眼皮底下,算身处险境。但,人有时候,诚如犯罪者,明知犯罪会让自己锒铛入狱,可为了某些利益,还是会铤而走险的。我也不例外。明知,眼皮底下的抄袭会被狄宥没收卷子或者赶出考场,可我还是感觉与其徒劳的落个因为不能答题而考不及格挂课的下场,还不如冒险去抄袭或许能够争取个考及格的下场。加上,依稀记得有些大二学生说过,我们学院的老师监考向来是比较松的,一般情况下,对抄袭者还是比较通融的,所以带着这种侥幸心理,我开始了上大学来第一堂考试的抄袭。

前几道题,不知是狄宥真的没有发现,还是发现后故意通融了我抄得还比较顺利。

接下来的一些不会题目,我胡乱地蒙了,试卷也涂鸦式的答完了。本想交卷,可看到诺大一教室的学生,没一人交卷,我也就选择了干等,又检查起试卷来。然而,不能作答的题和不懂的题,好比自己不知道姓名的陌生人,那是任凭自己怎么绞尽脑汁地苦思觅想,也不会得出陌生人的名字来。而且这种毫无头绪地折腾,还会招致瞌睡。为了打破自己沉闷的瞌睡状,我用偷看其他同学的举措转移注意力,尤其是偷看窗跟前的袁童。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袁童把放在桌屉的一本书,伸出半截,靠双腿支撑,用胳膊遮掩,正低头抄得如火如荼,全然没把狄宥放在眼里的阵势。

见此,我几次三番试图提醒,可袁童都视而不见,依然抄袭地我行我素。我想,于袁童这般大胆外露的抄袭行为,狄宥都不管不问。由此看来,狄宥老师的监考还是比较松的,乘机我又把遗留不会作答的几道题目抄袭起来。可这一次,我把书本从抽屉里如蜗牛前行般缩拿出半截,页码刚打开,端正放平,准备摘抄答案,结果,我这个以为万无不失的螳螂,就被狄宥这位沉稳不出招的黄雀给逮了个正着。

按照我以往的观察,狄宥虽说个头大,面象上应该属于温和型的那种。但当我被逮住后,他从教室后面远远发出宏大而震撼的喊话声后,让我彻底否定了自己对他的观察。他铿锵有力地喊道:“中间第二排穿白色羽绒服的那个同学和靠窗第二排穿黑色羽绒服的那位同学给我统统站起来!”

这一喊话后,我自知是事情败露,但为了拖延遮掩,故作镇定,看有他人顶替否?结果,我眼睛超后面一望,瞄准我的竟是教室里所有除自己之外的五十八只眼睛。这时,狄宥的声音,完全可用《植物大战僵尸》里的那些可怕僵尸加以形容,刚一波平息,又起一波,搞得我欲站起来,又惊恐得不能站起来,直到狄宥发出第三次有如震塌教室的喊声时,我才一跃而起,袁童也紧跟其后。

我和袁童站起后,狄宥说:“卷子放好,人直接离开!”

听了这句话,我的耳膜如惊雷般刺震,但为了搞清楚事实的真假,我和袁童都没即刻奉行。

等了大概不到一分钟的光景,狄宥见我和袁童全然没有离开教室的动静,又发飙说:“不走,难道要我推你们离开吗”

这句话一出,我拿起了桌上仅放的一支笔和拿出了放在桌屉里的那本在狄宥发现后深藏了的书,就离开了教室。

我走出教室,袁童也紧随其后。

虽然我和袁童被狄宥赶出,并没有以抄袭的名义作为标榜,可班里的其他学生心知肚明,我俩也自晓自知。

我和袁童被赶出考场后,其他同学还在教室紧锣密鼓地答卷,我俩只能傻兮兮地站在教学楼大厅。

长期以来,单纯外表我对狄宥的了解,今日得见,那是错的离谱,就不敢再枉然对他做过多深入的解剖,袁童则说:“以前就听说这位魔电老师是我们学院监考的四大名捕之一,今天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一听这话,我戏谑袁童地说:“老袁,既然你早知道狄宥是我们学院监考的四大名捕之一,那你还敢抄袭,这不是明知太岁头上动土难,还要装着去动吗”

“你也是呀!”袁童说。

“我是出生牛犊,对他小觑罢了!”

袁童一脸的惆怅和茫然,像是丢了入学时的学费。我看不过,为缓和气氛,故作没事对他笑着说:“老猿,凡事都有个解决的法子,你这般愁眉苦脸的,能解决问题吗所以……你知道的。人,面对麻烦,最重要的是淡定。”

“冲舟,你不要再这样嘻嘻哈哈的了,今天的事是个严肃的事情。”袁童有点生气地说。

见袁童跟我如此认真地较劲,我知道事情可能严重了。要不然,凭袁童在学生会当办公室干事的实力,这点小事情他肯定能摆平。我问袁童:“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处理呀”

“等考试结束后,我俩去狄宥跟前承认错误,并求个情,看把事情能否解决。”袁童说。

听了袁童的话,我也没再多问,只是看着大厅外纷飞的雪花,它给人的感觉,一如袁童的心情,沉重零散。不过,雪是凌乱的在寒风中飘落,袁童的心情则是在自我矛盾的纠结中捣腾。

在我和袁童大厅门口等狄宥的时候,看着那些交卷了的学生,他们有些显得兴奋,好像跌倒后捡到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金子;有些显得失落,诚如我和袁童被抄袭逮住了。有些大喊大叫,言自己抄袭了多少,谩骂傻逼的监考教师是如何的笨,如此的拙,竟没发现自己,很明显他们是卖弄自己做了多么的伟大成就;而那些成双成对的情侣,更是手拉手地谈论着考试题目,兴致勃勃地走出大厅门口,好像他们此时最关心的是考试的兴奋而非他们之间恋爱的亲密无间。凡此种种,我听得耳朵都快麻木了,看得眼睛都快凌乱了,但袁童还在炯炯有神地等待着狄宥。不明白的同学,肯定以为,袁童又是一个痴情的傻逼男,在焦急中寻觅着自己的女友。

终于,一个高大个的人从拥挤的人群中遥遥欲坠落地出现了,并在大厅的那个玻璃门里吃力的弯头挤出,我还没来得及找出理由上前迎接,而袁童却像早有预谋的老鹰盯上了小鸡,赶忙三步并做两步走到狄宥跟前,并用什么说辞,让狄宥在雪大的足以砸破头的情况下,止了他的步伐。见此,我也赶忙移动了自己的尊步,走向他们。

当我走进他们,还没启齿开话时,狄宥以为我是来路不明的瘟神,赶忙启动了他堪比平路上驴子的步子,远离了我。这让我着实有点恼怒,可袁童还是追着狄宥,我也紧跟着袁童。

从带风的雪中,我隐约听到袁童向狄宥承认错误。虽然隐约中他用“没什么”的言语宽慰袁童,但犯了事的人总有这么一个情结:被犯者越是用不在意或者随意性的口吻处理事情,犯事者越就心里不踏实。所以,面对着狄宥持简而言之“没什么”三字的处理态度,袁童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但说实话,我不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人,也不是没经历大风浪的人,对于这点抄袭的事情,虽说在意,也不是很在意。于作弊,其最怀的结果就是挂课了。于挂课,作为新进的大一学生,我并没有经历过,也未曾体会到挂课后的滋味,但也觉着这种滋味同高考落榜后的滋味相比,那简直是大屋见小屋了。我想着,如果袁童也理清了这个深而不深的道理,他也就无所谓屁点屁点地紧跟着狄宥求情了。可惜,我知其理,袁童却依然紧追着狄宥的步调不放。

当袁童追至我们学院的教学楼,脚步还没站稳,狄宥就一个猛转身,其速度快的堪比飞人乔丹的空中转身,我以为他会做出什么惊世的举动来。谁料,他重新操起他在考场里碰到我与袁童鞋抄袭时,发出的那个铿锵嗓门来,撂出了一句让死皮都感觉到自己太眼皮厚的“不要屁点屁点跟着我了”的丧气话。

此话一出,瞬间,我的大脑不由发出疑问:“这样的话,是从一个大学讲师口中脱颖而出的吗是,或者不是?”

结果,狄宥又结结实实地把那句撕破喉咙的话复制了一遍。这又一出,我的知觉告诉自己,他话势的力量将我击退后缩了不知多少步。袁童更是摸不清这位号称是我们学院多年的四大名捕之一的监考教师,今天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他两眼迟钝,举止惊慑,好像受到了从风雪中袭击的暗箭一样。

沉默了半响,我真想,回狄宥一句“你个傻逼老师,有什么了不起”的话,以泄燃烧到我心头的愤怒,可我周围空气中弥漫的分子像被今年冰冷的雪给冻坏了,任凭我怎么努力,口中的那句话就是迟迟不能溅出。等我鼓足了劲儿,幻出丹田力量击破了这道空气分子的阻力时,狄宥却已经上楼了。我只好对着楼梯发呆,超大厅天花板上悬挂的吊灯喊出“我操”的歹话。

发了这声难以波起任何涟漪的话后,我的心情算是有点平息了,可袁童,如同珠穆朗玛峰上冰雕的千年思索者,依旧原封不动地站立着,我走进他问:“老袁,深思什么”

他没有回答者我,我以为他真的被狄宥的一句话给击溃了。可半天后,袁童迸出一句“没想到,他竟是这等嫖客”的话。

乘着袁童这句义愤填膺的发泄话,我再次表示了自己徒劳的愤怒,只是,这种愤怒没有带给我任何心理上的平衡。

过了一会儿,一位用绿色长羽绒服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的胖女人下楼了,我没有回头观看,而袁童老远就问候,我才知道是班主任秦老师下楼了。本想躲避一下,可我未躲避的身影已入她的视线了,就只好立等着。

等班主任下楼,步入正厅,我还没来得及问候,她却先开口问道:“冲舟,今早的考试,是不是抄袭了”

“就是!”这两个字没有经过我大脑的过滤,就直接言说了。

“第一堂考试,就抄袭,知道后果吗”

我没有回答班主任,脸上依然显现出刚才的那股愤怒状。

班主任看我无心与她对话,就说了句“今年的考试不比往年,我们新上任的钱院长抓得严,所以下一堂考试要注意了!”的警告话,就走了。

班主任走后,袁童来到我跟前说:“看来,这学期我们学院的考试着实抓得严啊!”

“严个毛!!!诺大一个教室的学生都在抄袭,却只逮住我们两个,想杀一警个百,立个威信,真他妈想不通,还严!”

“真想不通个啥!只怪我们俩运气差,走悖字儿。”

“你信教的”

“不信!”

“那你信啥”

“我信上帝!”

“上帝个毛!我问你信教育吗”

“这个吗,怎能不信?”

“那你说说为啥信”

“就为教育能改变人的命运,知识能熏陶人的价值。”

“那你说说,素有讲师职称的狄宥老师,我们被他所熏陶的价值?”

“人家是大学的讲师了。”

“这个我知道呀!”

“那你还问什么”

“难道就凭他这点修为,涵养,配成为一名传道解惑的大学讲师?”

“怎么不能人家刚才不是好好的还在教室当监考吗”

“监考?!我想,论及监考,随便哪一条大街上,只要是活着的人,都拥有监考的本事。何况他一个深受多年教育的人,如果监考成了他唯一的本事,那就真成了教育的一大悲哀。”

“那你想要求他拥有什么本事?”

“我不要求他具备如李大本事那样能善打鬼子的打仗本事,但他必须具备为人师表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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