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锣鼓敲得更响了。
杨东道:“张兄弟,抓紧了!”张君宝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就如腾云驾雾般飞腾起来。直朝彩球跃了过去,眼看彩球近在眼前,忽然黄影一闪,黄狮子已经截了过来,快如闪电般,一条飞腿直向杨东踢去,杨东在半空中转身不便,只能沉气下落,用腿在架子上一蹬,堪堪避开黄狮子的又一轮攻击。
张君宝只觉得对方的拳脚似乎无处不在,任你如何躲闪,对方都算的精准,每次都如进入生死关头一般,而且对方出手狠辣,招招毫不容情,竟是非要取对方性命不可。张君宝入江湖一来,大难不多,小险不断,从未曾经过如此艰难的阵仗。杨东已经顶尖里的好手,应付这两人竟也感到颇为吃力,他脑子里急速转动,却想不到江湖上有什么成了名的好手能和这两个人对上号。
杨东吊在架子上,那架子已经摇摇欲坠,杨东心道:“今天若不搏命,别说大事不成,只怕命要送在这里。”
正待使出绝命必杀技,忽然看到张君宝东倒西歪,竟如喝醉了酒一般,心内大惊:“难道张兄弟竟失心疯了不成。”
却见张君宝脚步奇特,他手上高高举着狮子尾,已经全无舞狮的章法,脚步凌乱不堪,细看却玄妙异常,他左脚右踏,右脚左踏,每走一步,就如走了八字形,但奇怪的是,那两人无论如何攻击,总是击他不中。
原来张君宝见这两人配合默契十足,知道若用常法定然不能取胜。他并未学过什么完整的武功招式,除了一套罗汉拳外,自己的拳法全靠自己潜心领悟得来。他根基甚好,一旦悟透拳法精要,便如学会了十几套拳法一般,招式可信手拈来。他左手击右,右手击左,招招出乎那两人意料之外,那两人吃惊之余,竟一时手忙脚乱起来。
杨东是何等样人,心道:此时不击,更待何时。他大喝一声,将狮子头抛起,双掌出击,这两掌如惊涛骇浪一般,那两人固然武功高强,也是浑然色变,张君宝用力一蹬,那架子劈劈啦啦的掉了下来,下面的民众都惊呼了起来。饶那两人技艺惊人,连连踏空,也不得不摔将下去。
杨东抢过狮子头,那架子正往下跌落,杨东用力一踩,已经勾住了彩球。他一个漂亮的旋身,已经轻轻落在了台上。
他这一招漂亮至极,下面的民众都欢呼了起来,张君宝却也是跌落了下来,他用力提气,轻轻的落在地上,远不似那两人跌的那么狼狈。
忽必烈的脸色已经变了,但又不好发作,只干笑了两声,击掌道:“好,果然是勇士。”
巡抚喝道:“那汉子,快快上来,皇上要重重赏赐你们。”
杨东将狮子头一丢,就要上去领赏,那张远的脸色忽然变了,大喝了起来:“是明教的反贼,快抓住明教的反贼。”
杨东哈哈大笑,随手抓起一根竹竿就掷了过去,那竹竿去如闪电,一名护卫抢上前来,挡住忽必烈,当场毙命。
周围顿时乱了起来。只听到人不停的高呼:“皇帝被刺死啦,皇帝被刺死啦。”登时,逃命的逃命,嚎叫的嚎叫,整个热热闹闹的市中心乱成了一锅粥。
任锦衣卫如何呼喝,人群仍然混乱不堪。
巡抚只急得的大叫:“护驾,护驾。”
杨东眼尖,只见十几个锦衣卫正护送忽必烈离开,他呼啸一声,纵身跃起,忽然眼前出现一人,喝道:“杨东,你要先过了贫道这一关。”
杨东笑道:“原来百损道人也甘愿做元人的走狗。”百损道人脸色一变道:“良禽择木,杨居士还是趁早弃暗投明。”
杨东心道,如何和这个道人纠缠,虚晃一招,避了开去,举目张望,早不见了忽必烈的踪影,心道:“罢了,只好另择时机。却不知君宝哪里去了。”
却忽见张君宝神威凛凛,夹着张远而来。杨东哈哈大笑:“张兄弟,这番你可是报了仇了。”
张君宝却猛地跃到台上,喝道:“各位,这张远杀我同胞,叛国投敌,罪不可赦,我今日便要替我真颠大师报仇,今日杀人者,张君宝是也。朝廷若要怪罪,只怪我张君宝一人,与今日的百姓无关。”
他此番大喝,声若洪钟,人人听到清清楚楚,锦衣卫只顾忽必烈的安危,谁也没顾到张远,只有那个巡抚急得叫起来:“那是张大人,快,弓箭手。”
但张君宝夹着张远,弓箭手又哪个敢射。张君宝跃上高台,将张远往地下一掷,端是摔个头迸脑裂。
巡抚叫道:“快射死他。”
忽然四处烟雾四起。巡抚感到似乎脑子后面被人击了一下,回头却空无一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转头一看,高台上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