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批导弹是火力准备，”刘经在指挥车中说，车体隔音很好，外面剧烈的爆炸声传进来已不怎么刺耳，“等火力一停，敌人就该到了。我军已经没有空中侦察，车载雷达只能侦察二十公里内敌人车辆人员，传我命令，一旦敌人停火，或是雷达侦察到敌军，全师立刻停止行军，准备作战。匡参谋，把我师的预测上报军部，同时平发给其他两师，让他们戒备。”
“刘师长，军部还有五百架战机，咱们为什么不借调几十架？”强岭试探着问。军部的空军和重火力部队是预备队，轻易不能动用。
“我已经提出申请，还没批下来。”刘经说。
也许是被敌人防空火力打得太狠了，军部对把仅剩的空军立刻投入战斗显得犹豫不决，强岭心中暗叹：军长太失策了，即使再谨慎也应该抽出一点儿来用作侦察。
“发现大量低空部队，高度二至二百米，时速五百，距离十九公里，数量一千七百三十二，数量五千零二十八，数量一万六千九百九十五……”雷达监测员突然叫道，雷达显示屏左下角一组数字疯狂跳动着，那是进入雷达的敌军数量。
“知道了！”刘经说，立刻去看雷达图，监测员停止口上报数。刘经发令：“全师停止，准备战斗！”图上的数字最终停在20000。
“强岭，我命令你代理副团长，立刻回去指挥战斗！”
“是！”强岭推开车门跳了出去，撒腿就跑。按敌人的速度，两分钟内就会面对面了。
就在强岭赶回本部的时候，重炮团团长贾峦已经命令开炮，他看着雷达图上已方火力扫过的地方那些密密麻麻的亮点儿消失不见，但其余的亮点儿却有的升高或降低，把空档补满，有的向两翼插去，总是保持一个高二百米的巨阵，兜头罩过来。贾峦冲通讯员叫道：“快向师长请示，我需要步兵向我靠拢！”以重炮团的火力掩护现在步兵的纵向散兵队列还可以胜任，可一旦敌人从两翼攻到，将是一场灾难。
刘经立刻调整步兵，运动到重火力团侧后，留下正前方90度射角给炮车，其它方向的进攻则要依靠步兵的密集轻火力了。
步兵们按照上级命令开始构成从地面到二百米高度的立体阵形，一个个默默趴在气垫飞行板上，紧握着手中武器。运兵车全都空着，但车上配备着一门小型电磁炮，所以也编入攻击序列，乘员两人，一人驾驶，一人开炮。
强岭一边奔跑一边看着队伍变阵，四十秒以后暗叫一声“坏了”，冲着耳边的送话器大叫：“我是强岭，快替我接刘师长！”他联络的是自已乘坐炮车的雷达监测兼通讯员郭茂，郭茂立刻接通师部电话，强岭作为一个中尉不能直接同师长联络，但刚才代副团长的任命已到达，级别够了。
“我是刘经，什么事？”
“师长，我们的阵形太密集了，如果敌人的两万个作战单位都配备中子弹，只要冲进来几个，咱们都会死光！”中子弹对人员的杀伤实在太惨重了。
“近战部队不会使用中子弹，否则同归于尽！”刘经有些不以为然。
“敌人可以用延时引信，或是其它什么的，反正我感觉不好！”
“打仗怎么能凭感觉，”刘经对强岭的才干忽然有了一点儿怀疑，正要训他一句，猛然心中一动，冲雷达监测员叫道：“石延，用生物雷达扫描一下！”这种雷达在特种部队中很常见，但正规军中用处不大，只有师级以上指挥车才配备，平常也总是处于关机状态。
“敌单位无生命反应！”三秒钟后，石延说。
“立刻变阵，”刘经抹一下额头的汗水，“在保证火力的前提下，步兵倒扇形尽量散开！”
数据员飞快地计算，两个参谋也帮忙，并把命令发出去。
强岭已经和来迎接的座驾会合，听到刘经下完令，赶紧说：“师长，如果敌人全是无人单位，攻击就全无顾忌，咱们可能顶不住，应该后撤，整个集团军会合后再行攻击！”
“没有命令不能撤退！”刘经斩钉截铁说道：“我会向军部反映，但眼前这一仗必须打，不能丢下周围的友军独自逃跑！”
“敌人已进入可视范围！”一个参谋大声报告。
刘经抬眼看向前车窗，还看不到敌人，但士兵们的瞄准镜已经能看到了。“全师开火！数据员随时更新攻击点位图，把弹药损耗降到最小！”他吼道。
（五）伤亡惨重
“师长，敌人太多，不管什么阵形都守不住，只能边退边打，一口一口吃掉！”强岭叫道，他们重火力团周围那些步兵拚命攻击着，有的肩扛小型电磁炮，有的扛着导弹发射器，更多的则是电磁枪步兵，无数颗弹药向前方暴雨般倾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