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金戈撞击之声,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黑衣人的乌黑铁枪穿过心亚的厚重的白展刀,穿过他的心脏,乌黑的枪尖从后背露出一大截,心亚瞪大眼睛,不相信这是真的,几十年来倒在自己刀下得人不计其数,做梦也没料到自己会这么交代,慢慢低头看着穿过自己心脏的长枪,又抬头看了看者也,又低下头,就再也没抬起来。
黑衣人双手把枪挑起,心亚的尸体早已离地很高,黑红的血从脚底滴滴答答的流下啦。
刚才那些倒地的人还在鬼哭神嚎,一片哀鸣,此刻却好像忘了疼痛似的,声息皆无,眼睛瞪得快要出眼眶,嘴巴张得老大,舌头吐出老长,傻愣愣的看着他们平日当神一样看待的治安官,莫名其妙的就被杀了,谁也不相信这是真的,都再想这肯定是我们治安官的计谋。
全场观众均屏住呼吸,整个大街毫无声响,只听到心亚流血的哗哗声,那声音本是细小无比,在喧哗的大街上,怎么能被人听到,但此刻却被人们心里放大无数倍,那声音异常刺耳、异常清晰,在场每个人似乎都听得真真切切。
在他们心中镇长心亚大人是当步镇的神,就像天上的太阳一样,是永恒的,不可能被消灭的。他说的每一句话在当步镇都是圣旨,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只有唯命是从,才能苟延残喘,所以无论亚心大人做出什么让人难以想象的勾当,众人只有说服自己接受现实,他的强大令人不敢有丝毫抵抗之意。
就算睡觉说梦话都不敢说心亚大人的坏话,如果被人传到心亚大人耳朵里,别说吃饭的舌头可能不见了,就是戴帽子的脑袋都可能混丢。
就像有人说过“被强奸的时候没有能力反抗,何不闭上眼睛享受?”虽然大家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强奸的快感可言,此刻每个人都在享受着,本想看到外乡人被欺负的狼狈相,来体会一下优越感,平衡一下内心的怨气,毕竟看到有人混的比自己还差是件令人有快感的好事,但此刻却令人失望之极。
但这种快感被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从头黑到脚趾头的黑小子给终结了,一丝无名愤怒油然而生,这种感觉就像……就像是逛街的时候拉肚子快要拉到裤子里,跑到公用厕所却发现一个面目可憎的头发乱糟糟、叼着半支香烟、看着过期的报纸、他拉着脱鞋、而且没穿袜子的邋遢男人悠闲的占着位子,真想把大便拉到他嘴里。
但且没有人敢表现出这种愤怒,因为那个唯一表现出愤怒的人,已经被做成糖葫芦挂起来了。
大家注视着被挑在半空中的心亚镇长,昔日的嚣张气焰已不在,当步镇的观众却没有丝毫的开心,可能麻木习惯了吧!自己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对于这个已知的凄凉现状,渺茫未知的未来更加可怕,一片茫然!
谁知道四非大人会派什么人来接管当步镇,至少心亚大人很少杀本镇的人,至少有时候没钱交保护费还可以记账,至少没钱吃饭的时候还可以去心亚大人家借钱,利息也还算公道,至少看上谁家的女儿还会给丰厚的彩礼钱。下一个镇长兼治安官会不会这么好?
皇龙一震,没想到亚禅与之苦斗许久,差点丢了性命的心亚,被着黑衣人一枪解决,虽然有点运气的成分,心亚如果避开或者用白展刀招架开,也不至于一招致命,不过可以一枪刺穿厚重的白展刀,还真是闻所未闻,老爸说的对,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亚禅的久拓也双目圆睁、张大嘴巴。
“好酷!简直帅呆啦!这才是男人!”夜魅对着者也惊叫不已,回头又对皇龙三人说道,“你们几个傻瓜看看人家,不像你们就会欺负小女孩,遇到硬茬就软了,特别是那个亚禅,就没见过你打个像样的架,每次都逃跑”。
“切!懒得理你,事出有因,你没看到他玩阴谋?不要以成败论英雄好不好!”
“不要以成败论英雄,难道以逃跑速度论英雄么?那你可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
“……”
那黑衣人听见夜魅喊叫,遂一脚踢飞心亚的尸体,一声闷响落地,圆圆的尸体滚出老远。然后倒提黑枪,拨转马头向皇龙众人走来慢悠悠围着几人转了两圈,两眼炯炯有神,摄人心魄,目光深邃,让人不敢直视,那马却也闻闻这个闻闻那个,很不老实,好像看到食物似的。
皇龙拱手道,“好身手,是个爷们儿,斩奸除恶,除暴安良,果然有侠士风范,我叫皇龙,请问你叫……”
黑衣人却转身催马走开,头也不回,冷冷道,“者也,我不是什么侠士,只是个赏金猎人,用不着给我戴高帽子。”
说罢来到一个站着的心亚手下面前,二话不说就在那人腿上刺了一枪,那人“啊啊”尖叫不已,满脸流汗,双手抓住枪杆,身子也靠在墙上,差点跌倒,“说,亚心手下一共多少人?”
“不算我们镇长八十三个,哎呦……真的!”
“啊……”又是一声尖叫,黑衣人拔出枪,像其余众人画了个圈。
“是八十三个,真的。”众人不敢隐瞒,纷纷表态,口径一致。
“还有多少人没来?”
“二十个,十六个把守各个通道的关卡,四个看家的。”
用枪指着一个轻伤的说道,“你去把他们叫过来,二十分钟后在这集合,有事要大家帮个忙。谁迟到一秒钟,我要他命,你也别打歪主意,要是敢跑,我先宰了你。”那人点头飞快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