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
这夜间只剩下清冷微凉的月光倾泻在榻榻米上,昭显着他的黄粱一梦,凄凉透底。大和守安定
随后安静地将眼阖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继续入睡。
梦魇呵。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主人是谁。”
压切长谷部皱着眉、毫不客气地提醒着同僚。他绝不容忍像大和守安定那样念念不忘前主、极大可能生出二心的存在。
——即使他自己也在潜意识中忘不掉那位魔王,而在嘴上说着厌恶。
真是沉重。
“我到底要怎么做呢……、审神者?”
安定仿佛苟延残喘那样低下头细细地喘了喘,嘴角上覆盖着一层浅薄的笑容。
……忘掉他,成为只属于你的刀吗…………
审神者少女猛地抓紧了他的手:那一瞬间他就像是变成了绚美而短暂的樱花,要轻得马上从她身边飘走了。逐渐地,她又强迫自己放松了力道。
“安定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
“不用把我当成不去做该做的事情的理由。”
是吗?安定依旧笑着垂着眼安静地想,看起来是博美犬的忠诚,乖巧,而又稳重——
“这么做她是不会幸福的。”
大和守安定的刀可以毫不犹豫地与髭切的僵持着,可以毫不犹豫地说着“她不会喜欢的”。
反而他是做不到清光那样的大喊着“那难道就看着她这样下去吗?!”,做不到清光那样为她全心全意奔溃着“反正我做不到!”。
好想知道清光是怎么做到的啊,是怎么不再在意那个人,安心地喜爱上新主人的?
再怎么装作忠诚,乖巧,而又稳重,大和守安定都对那个人…………
“安定,你怎么哭了?”
审神者疑惑又着急起来,双瞳中清晰地倒映出,清秀少年不自觉流着眼泪的模样,一滴一滴不停不断。他用食指揩了揩,却觉得内里一点情绪都没有。
“不用在意。”
“只是觉得这句话说的和我以前认识的人有点像。”
“不用在意的。”
不是——为什么要流泪啊?大和守安定自己开始觉得莫名其妙。他神色认真地剖开心脏上流脓的伤口,反复告诉自己新选组一番队的冲田总司已经是过去了,是不能改变的历史了,是不应当在任何场合回忆起来的符号了。
明明,明明面前的审神者是很值得喜爱的存在,明明他心中也是极其喜爱她的。
——可他从来不敢去那个战场,他怕自己哪一天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对不起冲田,也对不起她。
拿誉是痛苦,是自我嫌恶。
“最爱我的人,是谁呢?”清秀干净的脸孔是什么情绪,清朗的声线中终于透露出迷茫之色。
将刀剑本体紧紧握在手中,掌心渗出了一丝血腥气。出阵前,大和守安定在想他这样的刀剑真的能上手吗?
审神者这样柔软的少女无法使用他吧?
那刻,大和守安定全身的骨头开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难耐的痛苦发作。然后从他的骨子里散发出了邪恶的气味。毫无声息地,大和守安定逐渐地出现了暗堕的征兆。
“——在我心里,大和守安定一直是冲田总司的刀。而不是我的。”
“愿您不要再为此烦恼。”
“注意安全。”
审神者少女并没有对暗堕气息的敏锐感知,也没有和刀剑们一样立即对他警惕拔刀的反应能力,柔软善良的少女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在出阵前对安定说些什么。
至少,不要再看到安定那副自我折磨的模样啊……
希望安定能幸福起来,希望安定能快乐起来。她注视着安定纤瘦得过分的后背,感受着那如武士般凛然高洁的气度。审神者不知怎么的说出的竟是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放在其他的任何一把刀剑身上,他们都会感到绝望以及愤怒的吧。
她不清楚自己是否说错了话。
但是大和守安定转过身来,露出了清俊柔和的侧脸,放缓了声音他说。
“我有些你忘记了的事想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一半,安定的极化就出来了……瞬间崩盘qaq
就……忍不住,大修了……
极化安定的立绘,超戳我……qbsp;间隔
第18章以身似刀(二)
…………状态,已经差到要靠药物维持了吗。
药研藤四郎抿住自己苍白的薄唇,白大褂之下的脊梁骨下意识地挺得笔直,隔着薄薄的镜片他的紫色眼睛显得寂寞又冷静。“我不能把它给你。”
药研用手攥紧了那瓶白色药片,嚅动嘴唇,然后慢慢发出了干涩的停顿。
“抱歉。……大将。”
“为什么?”相反的是审神者少女反应得极快,眼神无辜柔软如同小羊羔,“为什么不可以把它给我呢?”
——“明明烛台切也从你这里拿了药,”
“放到了我的食物里吧。”
镇定剂?安眠药?玛咖因?她敛下纤长安静的眼睫,无法去想象她饭菜里的到底是其中的哪一种。“为什么我给自己吃药就不行呢?”
给自己吃药,应该算不上坏事吧?
我只是生病了,要吃药而已。
“?!”药研藤四郎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在那刻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紧接着浑身都不自在起来:烛台切光忠在饭菜里加料的事情,应该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永远的秘密才对。
就算有人知道,也,也不应该是审神者。
——或许,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付丧神在之前或许,一直,一直都错看了审神者。“大将。”无言了半晌,药研还是抬起头。
“我之前给您的药,其实您一下子就全部吃掉了吧。”
“您服用的剂量太大了,我不能同意。”
接着这把短刀用一只腿跪倒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