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声音的决堤而起,小雁的半张脸被打肿,她捂着嘴,有殷红的血液渐渐的流了出来。
那个从来都是小孩子心性的夜宴迎宾员在这一刻彻底的开始害怕,恐惧伴随着泪水一点一滴的掉了下来,像是洪水绝提,泛滥成灾。
“哭的心烦,堵住嘴。”带头的人冷冷的说完一句话,然后便带着人往楼上走。
而那所谓的堵住嘴,却是一个满是钉子的板子,男人戴在手上,森芒外露的针尖对准着小雁的嘴巴,他猥琐的一笑,摸了摸小雁的脸蛋:“到真是个美女啊。”
说着,眼光中依依有些惋惜,那带着钉子针尖的一面就要对着小雁的嘴巴盖下一个章。
瞬间,恐惧和颤抖席卷而来。
“咔嚓——”
“啊——”
前者是门把手被人轻轻扭开的声音,后者而是小雁看着那迫在眉睫的针尖,惊叫了一声之后便晕了过去。
门被一双略微有些发福的手打开,中年男人一瞬间从屌丝司机变化为迷死万千少女的超人大叔。
那人轻轻一笑,却对着那突然急速冲上来的带头人打了个小招呼。
“刘兄弟,好久不见呐。”
那带头的人忽然浑身一颤,然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声惊呼:“大头?”
是的,司机的外号叫大头,不是什么特种兵,不是什么军官,而是为官员们到处奔走卖命的人,只是他在多年前结婚后就没有在做了。
所以,拥有佟爷的联系方式并不是什么很让人惊讶的事情。
而躲在后面的茯苓突然眼角抽搐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咽下一口唾沫,在心里嘀咕:啥妈这么有才?取这名字?
“兄弟好久没见,要不喝一杯?”大头说着,然后向着另外一间打开着的包房说道。
刘威眯起眼睛,扫视了一圈四周,然后冷冷的说道:“刚才那个驾车的司机是你?”
大头并不否认,而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周围的气息都开始变得冷冽,那仿佛是一场快要到来的惊天浩劫,让茯苓距离的那么远都感觉到了那股濒临的味道。
我草,这其实骇人啊。
“人呢?”
蓦地,大头突然眼神定定的看着刘威不说话,突然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并未使用武器,而是直接用蛮力压倒在了刘威身上,和着他一起栽了下去。
“我欠佟爷一条命,今日便还了他。”
刘威被推倒,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便跟着他一起摔下了旋转的楼梯。
而楼梯的中央有一个转角,经过那个转角,茯苓可以清晰的看见他们抱在一起,像是相信相爱似地,然后一起滚了下去。
茯苓在里面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呼吸一时间都不能自已。
她看着那个身形微胖的屌丝司机用自己身子的重量承载了一切危险,而他却在转角处的那一刻,突然对着茯苓的方向动了动嘴唇。
“走——”
这样抱着刘威摔下去,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而唯一的不过是为孟茯苓争取时间而已。
大头笑笑,他很荣幸在一个月之前他曾刚好经过她们订婚的那家酒店,刚好了看到了他这一生为之敬仰人的妻子。
也好,这一次她是刚好上了他的车。
其实他也是在别墅外面等了很久了。
多年前的那一场突变,让他后悔到如今,还了也好。
时间倒退回一分钟之前。
去救司机大哥?这一点根本行不通,茯苓苦恼的抓着头,便听见了外面人古怪怪异的话。
然后便是一生呼响,她一眼望去,仿若明灯,便看了那一声压抑在口腔里的“走”字。
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外面传来了巨大的呼声,里面混杂的怒火还有人群的叫嚷声,让茯苓的神智都开始混乱起来。
而一瞬间,她又清醒了过来,她明确是知道自己是该逃出去的。
她向来是一个理智的人,虽然大部分时间疯疯癫癫的,但她绝不是那种脑袋瓜子只长了一半的女人,这个时候,贸然冲出去,只会两个人都逃不掉,或者两个人都被宰。
那么,还不如她逃出去之后,还有抓紧机会救回他。
牙一咬,趁着混乱的时候,茯苓跑出了门外,开始向着最里面跑去。
夜宴很大,大到不可想象,而茯苓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也算是熟悉。
夜宴四周环靠着山脉,只要一直望着直线走,然后拐几个弯,就可以到达一个房间,而从房间翻出去,则是已经到了山上。
“混蛋!”
“咔嚓——”
怒火蔓延冲天的声音发出,然后是人骨头碎裂的声音。
茯苓没有听见,她只是拼了命的往前跑,即使心中忐忑不安。
“嘭——”子弹出膛,惊起一片血花,乱了人群。
心突然猛烈的跳了一下,奔跑着的身子有些缓缓的停顿了一下,目的地就在不远处,只差一个拐角。
只是十秒钟的考虑,茯苓却觉得已经过了大半生,那一声枪响,仿佛是射在了她的心中。
似乎是过了良久,她终于跨出了哪一步,后面有人紧跟着追来,嘈杂不堪,像是夺命的预兆。
她加快了脚步,身姿好似一瞬间灵敏,却在尽头时,一滴眼泪无声滑落。
她这一生流过眼泪的次数,屈手可数。
原来我的冲动无知不听劝,竟会那么害人。
双脚离地,落入大山山脉,这一刻,属于她噩梦的夜晚正式开始。
“倒真是个敢舍敢得的女人。”
阴沉带着一点属于女人的声音自空灵的夜空中发出,一道古怪的黑影突然急速前进,跟上了孟茯苓的脚步。
而在孟茯苓踏出大山之中一会儿后,一群人也在嘈杂的混乱后跟着她进入了夜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