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严枫和秦浩忙的焦头烂额的,身边缺乏一个放心的人管理财务,为此严秦二人不得不轮流坐镇,摆出一副老板样,但内心深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如今没有了初时的兴奋。
这周的篮球赛已经开始,严枫却忙的要死,不得不缺席,结果可想而知,安全专业可谓输的无比凄惨,一些期待篮球王子到来的花痴女,在四处寻觅身影未果后,便转移目标,寻找下一个尖叫的对象。由于严枫的缺席,使得他的影响力大为受损。
严枫到不怎么在意,本来就没抱着成校园名人的打算。不久后浩南倒是清醒了,但是整个人显得苍白憔悴,他几次探访,浩南都显得郁郁寡欢,严枫明白这次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约算好的未来,然而前途茫茫不可测,天灾人祸也许不经意的就在某个拐角出现,能够主动的掌控一生的人是不存在的,当逆境来临时,重要的是一个人对待困境的态度。
严枫很了解这个从小长大的兄弟,有的时候在某个方面他固执的很,怎么开导他都没用,只有等他自己能够真真正正彻底洞悉一切。
走出医院,光线弱了许多,天空一片阴霾,果真要下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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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语漫无目的的晃动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她不知该何去何从,一想到双亲沉重的病躯和小弟未完的学业,就一阵天旋地转,似乎天要塌了。
她仰望苍穹,黑乎乎的积雨云很低很低,似乎站在那繁华的五洲国际大厦顶端便能触手可及。
暴雨要来了么?她喃喃道,记得也是在大雨滂沱的日子里,她拖着一副单薄的身躯肩负着家庭重任来到了京海。虽然苦涩的辍学了,但她并不很父母,一个普通农民家庭本身就很难支付起两姐弟的上学费用,更何况父亲突如其来的重病更是打碎了她的希冀。
她凭借着美丽的容颜和甜美的微笑很快在五洲国际这座五星级酒店中当上了服务员。兢兢业业做着自己工作,她学会了很多,也了解很多。她省吃俭用,将自己的每一份收入都寄回家中以减轻双亲沉重的压力。虽然不再用青涩的眼神打量着这座现代化繁华都市,灯红酒绿也没有迷失她的双眼,肮脏黑暗勾当更没有使她沉沦。
出淤泥而不染么,她不懂,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农家女孩,如果可以她只想安安静静读完学业,找一份简单的工作,寻一个老实可靠的爱人平安的过完一生。只是生活为什么如此作贱自己?那天她颤抖的进入老板办公室,老板一改以往的热情,粗暴的将自己按到在桌子上,撕扯着自己的衣服,那一刻,她真的害怕极了。她早有风闻老板和众多漂亮服务员之间的事情,然而没想到竟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她本能的推阻着,脑袋里却闪过无数个念头,别抵抗了吧,或许成了老板的女人待遇会更好些,家里的负担会轻些......她只觉得视线开始模糊,是什么那样的疼,为什么我会流泪
那火热的大手毫不怜惜的肆意游走着,火辣的眼神更是如针芒般锋利,她看见了笑容,那种不屑轻视的笑容和那笑容背后赤裸裸的肉欲。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何会有那么大的火气,猛的扇了张有权一巴掌,在他那惊呆的眼神中逃窜。是的,除了逃窜,她真的不明白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那种迷茫、厌恶和羞愤。
她为曾有的想法感到幼稚,为看到的世界感到痛恨,为不知的未来感到迷惘。
走着,就这样的走着,苦涩的、昏沉的、绝望的
走时,还有四个月的工资没有拿,但她不敢返转身子甚至测一测身子,她害怕再面对那充满欲望的双眼,如果再回去,还能由得了自己么......可是弟弟怎么办?卧病塌上的父亲又怎么办?
一滴滴冰冷的雨滴飘然滑落,落在她那柔媚的脸上和肩头,她的眉微蹙着,下雨了么.....渐渐的她的眉头又舒展了,微微抬着头,倾着身子任由汩汩泪水伴着如同洪峰般的水流冲刷着。
带雨具的行人不慌不忙的使用着和那些竞相奔走的人们形成鲜明的对比,只有她微扬着,慢慢的向前踱着步子,周围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像是进入了一种境界,又像是遗忘了什么,突如其来的雨水让她有了一种宣泄。
雨是神圣的,一切污浊就由它去冲刷吧。她让自己置身于空荡荡的小道旁,没有任何遮蔽,被冲刷的僵硬四肢竟然还冷感到暖意,她诧异的抬了抬头,滴滴水花随着修长的睫毛开合顺着眼角溢出。
雨停了么?
美丽星眸微微流转,流进眼中的是男子的笑容,瞳孔猛地一缩,她的嘴角僵硬的上翘,内心却像是注入了一股暖流,她感到有种东西在剥落...然后一袭倦意笼上心头
“喂喂,你醒醒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喂.....”
严枫右手环保抱着湿透的安小语,左手的雨伞吃力的顶着狂风暴雨,此时的情景让他哭笑不得。
本想步行去公交车站做公车返校的,哪知流年不利,出门就落下暴雨,幸亏早上预感准确提前带了伞。
吃力的在风雨中前行,他远远的瞥见一漂亮女孩浑身湿透的站在路边,神情恍惚,浑身湿透着,玲珑曲线毕露。
本着爱护美女的态度,他的内心瞬时如同火焰般燃烧。大步向前,自觉颇有种英勇的气概,他觉得这一刻自己一定很帅,微笑着注视着那张缓缓转动的脸颊,他可以预料到很多种情形,例如一段美妙的情缘......但他决想不到女孩只是给他一个僵硬的笑容就晕倒在他怀里
大费周章的将女孩弄到医院,全身也已经湿透了,他还能记得计程车司机那异样的眼神,仿佛是看着一个无良男人。
“钱.....啊。”严枫嘀咕着,好不容易想省点钱来着,这下好了,连着医药钱一付自己瞬间身无分文了。
让你多管闲事,严枫不停的懊悔着,现在还得等到她苏醒的那一刻为止。
病房中弥漫着药水的味道让他很不好受,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地方就是医院,那里药水和环境让他感到生死的界限是如此模糊,每每走进重病房,那种沉积在心头的压抑敢更加剧烈的跳动着。
所以他很好少看浩南,在得知浩南没事后也只来了几次罢了,翩翩事与愿违,在一个小时之后不得不再一次进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