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仲然微笑着,像是最邪恶的魔王,“还不明白我想要什么吗?”
乔嫒的脸青白红交错,实是难堪,她的性经验并不多,而每次都并不是什么好的经历。
安仲然转过轮椅侧对着她,冷冷地说:“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乔嫒心乱如麻,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手指触上冰冷的把手,忍不住微微颤抖,感觉到身后似有若无的视线,如针毡一般刺到她浑身都在痛。
咬咬唇,如果,如果是那样,到底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她其实并不能逃跑的吧!
转过身,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乔嫒走过去。
安仲然扬起一个笑容,“怎么,难道你真的想和我上床?”
乔嫒垂下头,海藻般的长发垂下,遮住她半边容颜,“仲然,我只是害怕。”她抬起头来看着安仲然错愕的面容,挤出一个微笑,“很痛,很不舒服,我很害怕。”
这回倒是安仲然的脸色一变数变,他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她第一次的时候自然会很痛,可是后来的几次却是他动了粗,她会很痛很不舒服自然很正常。
乔嫒轻轻吻上他的唇,“其实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你真傻。”
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安仲然有些不自然的尴尬,他别扭地别过头,脸色通红,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嘟囔着:“有多少夫妻是分房睡的?”
乔嫒怔愣,原来他一直别扭的是这个。
感觉到她有些疑惑的视线,安仲然轻咳,他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又觉语塞,突然有些蛮横地推着乔嫒,“你出去。”
乔嫒更加不能理解了,这男人的脸色怎么说变就变?
安仲然提高音量:“我累了,我要睡了。”
乔嫒忍不住微笑起来,他不知道他这样子很孩子气吗?
将乔嫒赶出房间后安仲然一夜辗转,想到乔嫒说的“很痛很不舒服”,他就有些想撞墙,倒将当天遇到李非平的郁抑之气给抛之脑后了。
第二天是被隔壁的声音闹醒的,似乎是有工人在搬家具。
安仲然吃力地穿好衣服,坐上轮椅出去察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隔壁本来是乔嫒的房间,这会儿正有些家具搬进搬出的,工人们扬声说话:“小心点——”
乔嫒见他出来,笑容满面地走过来,“吵醒你了?”
安仲然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他讪讪地说:“我睡晚了。”
乔嫒伸出手亲昵地揉了揉他鸡窝一般的头发,“真可爱!”
安仲然想他一定是听错了,他瞪着眼睛看着乔嫒,“你说什么?”
乔嫒眯起眼睛对他笑,推着轮椅回到他的房间,“怎么起来也不叫我?”说着在衣柜里拿了套衣裳。
安仲然不自觉地往自己身上瞄了瞄,他身上的衣裳是昨天的,满是褶皱,而且因为身体不便,这身衣服倒像是被稀里糊涂缠在他身上一样,刚刚他出去的时候尚不自觉,此时才惊觉自己的狼狈。
乔嫒帮他换衣裳,柔软的手指在他身上轻触,似云朵般,搔人心痒,安仲然诧异地瞪着她,从她明亮的眸子里他看出她是故意的,以前她碰触他身体时总是浑身崩紧,目不斜视,一本正经,可是今天她居然故意引诱他。
在她的手游移到他的腰臀时,安仲然浑身僵硬,一把抓住她不老实的手,红着脸怒吼,“你在干什么?”
乔嫒一脸无辜,“帮你换衣服啊!”
安仲然咬牙切齿,“你——”
乔嫒摊摊手,“有什么办法,你自己又不能动,只有我来帮你了。”然后她一脸“你认命吧”的表情。
安仲然气结,“我自己可以。”
“你真的这么认为?”乔嫒睁大眼睛眨眨眼,满是调皮的笑意。
安仲然心中低咒,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隔壁是怎么回事?你要干什么?”
“我打算把隔壁改成书房,中间的地方我想要放一张大毛毯,窗台我想放一把摇椅,你觉得呢?”
安仲然错愕,“为什么?”
乔嫒三两下帮他穿好裤子,“对了,你的房间以后要分我一半了。”她走到一面墙边,手里比划着,“这里要放我的梳妆台,还有我的化妆品手饰等等,还有我的衣服很多的,所以你的衣服得先靠边站,你窗帘的颜色我也不喜欢,当时你说喜欢深蓝色,我没管你,可是现在我喜欢浅绿色,所以也要换。”
安仲然的目光锁住她,声音有些沙哑:“小乔,你——”
乔嫒走到他面前,握起他的大掌贴在自己脸上,“天气转凉了呢!以后你要做我的暖炉。”
“好,”安仲然怔愣地说,“可是——”
乔嫒像想起什么,忽然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仲然,你爱我吗?”
今天的乔嫒,很奇怪!
饶是这样想,安仲然依旧觉得很满足,他握住她的手指,“我当然爱你。”
乔嫒弯起眼睛对他笑,“真好,我也爱你呢!”
“真好,我也爱你呢!”
安仲然神色有些恍惚,正欲问清楚,乔嫒轻轻吻了下他的手指,然后走出去招呼工人放置家具。
一颗心仿佛飞上云层,软绵绵的。
看着她忙碌有生气的行为举止,安仲然心中一阵感动,她并不是会为了旁人而委屈自己虚与委蛇的女人,可是为了他她改变良多。安仲然心里忽然冒出一个问题,性情清冷的乔嫒真的会因为一个男人以性命相要挟就与他相伴一生一世吗?
乔嫒她真有那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