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水世界
千年云和雨
留传风与月
回想起papa给我的名字“润”所写的这首诗,至今方才于雨花、露珠和泪水的浸
,真正读懂。原来,黑暗可以很小却很大,小到他的床前他的眼中,大到他所有的四周围困他
;而光明可以被遮挡却也可以普照,分别只在于我们闭着还是睁开的双眼。
(bsp;想着想着,轻哼着胎儿教育的歌谣,虽然前方依然渺茫而未知,但心情却是已经在即将的晨光中挥洒,轻轻地笑了笑。这样的日子寂静而简单,像一块白色的布,没有经过浆洗,只等待情之喜悦,情之艰难,情之苦涩将其浸染到绚丽与熨帖。
清晨醒来时,感觉头昏昏沉沉,站不起来。去医生那儿看过,竟是受凉。几天料理后,勉强可以走去书房坐一会。打开电脑,意外地发现,如几个月前每天的早晨一样,一睁开眼睛就发现有新邮件的提示。恍恍然如同隔世,难道是papa?明知道不可能,我仍然怀揣着莫名的兴奋,急切地打开。可是,字与字的缝隙间没有papa的亲切,却传来不耐蛰伏的挑逗,夹杂着虚伪与腐朽的气息,左冲右突,逼近我可以愤怒的极限。
润儿:
我明天去新加坡了,有时间就给你打电话。
你要乖乖的,听听音乐、看看书,静静的那种。
……
你会允许我和你做爱吗?
我会抱你抚摩你,保证给你无穷的快感,用很多花样逗你,吻你的耳根,吻你的乳房……
等我,在床上等我吧,等我的“爱”,我的力量,我最爱的润儿。
爱你的哥哥
一盆冷水从头顶灌至脚踝。那些关于性爱的话语从papa嘴里讲出是那么迷人,而从这个男人的信里冒出来,却令我几欲作呕。我一时无语,呆呆地坐着,心情颓败而僵硬。为了离这种
更快、更远,我匆忙地换过衣服,叫了车,急欲跑到papa身边,与他相拥哭诉。
九十二同样的呼吸与拥抱,同样的颤抖的高潮。梦里的镜头不断地在他的身体周围,随着做爱的动作高低移动前后翻滚,跟随镜头,我像是躁动地看着他,更像是静静地看着自己
2005…10…1820:11
(10月10日母亲)
自从那天从医院回来,每晚都梦到二十年前跟润岩在一起的那二十个小时。同样的呼吸与拥抱,同样的颤抖的高潮。梦里的镜头不断地在他的身体周围,随着做爱的动作高低移动前后翻滚,跟随镜头,我像躁动地着他,更像静静地看着自己。
润儿的男朋友,是眼下唯一能让我触摸到润岩的地方。虽然他昏迷不醒,虽然他并不认识我,虽然……虽然他是我最亲爱的女儿的男朋友。润儿受凉之后,已经休息了几天,今天稍稍好了一点,我忽然萌发起不可抑制的冲动,想独自到医院去看看这个神奇的触发我的过去、我最深处的爱情的神奇男人。
来到医院,他未有奇迹,依然在郭小姐的看护下沉迷不动。
隔着雪白病床上的他,我与郭小姐相对而坐。
她是一个细心而矜持的女人,秀丽而且成熟。虽然只以朋友自称,但看得出,她的心底对眼前这个男人所怀有的,绝不限于同窗之谊,甚至也不圈定于所谓红颜知已。面对躺下的他,她的眼中没有茫然与焦急,却折射出母亲般的深入骨髓的经世情人的沉着。
“听说你是他中学同学?”我一边坐着,一边想从她的过去了解他。
“是的,是同桌。”她的脸上掠过一丝浅笑。
“那很要好咯。”我不曾记得自己年代久远的同桌。
“还好吧,他不爱讲话。”
……
这不得不让我想起那个细雨的早晨,在街头与润岩的对话:
“你最早喜欢的女孩子是谁呢?”
“唔,是我中学的同学。”
“你们怎么认识的呢?”
“她,是我的同桌。”
“那一直很要好咯。”
“还好吧,她不爱讲话。”
回转神来,郭小姐正在叙述他们在中学假期游玩雪山的经历:“我问有没人跟我一同去山下的古庙,只有他愿意出头……”
“那看来他也颇有些佛缘吧!”我想起了润岩佩戴的玉石佛像。
“他不信佛,但小小年纪,却常会讲出几分禅意的话。”
“哦?”我在脑子里无端搜寻见到润岩以前所看见的他的词句,虽然尘封已久。
“……那天留宿在古庙,我就很喜欢回想他的一首诗,无意却相配。”
“怎么写的呢?”
“山间,古院,旧月。”讲这三个词,她的眼睛含着满足。
“看星,拨弦,问酒。”我顺口念出。
“你知道?”她带着些惊讶,拉近与我的距离。
“哦。是啊,润儿让我续下面两句。”
“是吗?他一直在等下句呢,您续上了吗?”
神奇的润岩啊,他让我的搜寻定格在他当年的某首半文古诗的后两句:“姜杆闲钓,一钩两厢温柔。”
“噢,相当不错啊!”她有些惊愕地看着我。
“这……不是我灵感突发。是……是一位朋友的作品。”
“哦,如果他醒来,一定很想见识您这位朋友。”
“或许是吧!”我低头看着他。
他躺在我与郭小姐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