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静观董卓发布完命令后,才缓缓说道:“主公此举也未必有效了。想必那曹操早就离开洛阳了。”董卓听闻,立即再次传令,让沿途关卡,严查行人。
李儒再等董卓下完命令后才开口道:“主公此举也恐无效了,要知那曹操洛阳城内并无家小。且所骑之马又是我西凉骏马,那些信使未到,曹操也已出了虎牢关。”董卓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能忍下来,发飙道:“李儒你是在玩我呢!?怎么非要等到我把命令都发出去了才说这些废话!?”李儒楞了一楞,还没说出反胶之言时,吕布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董卓冷哼了一声,道:“奉先你笑什么笑!?看我被耍很好玩么!?”吕布终于忍住了笑声,解释道:“董老大你先息怒,虽然李儒的话有点可能性,但也只是可能性而已。如果曹操在洛阳还有什么事呢??如果曹操在赶往虎牢关途中被什么事情拖延了呢??有些事情,不是说觉得没用就不办的。一切皆有可能嘛!!”好不容易正色的说完,吕布终于忍耐不住,再次笑了起来。董卓气呼呼的喊道:“我董卓发飙就那么可笑吗!?”
不说董卓那边四处探查曹操的行踪。就说曹操这边,骑上西凉宝马就急出洛阳东门,直奔虎牢关而去。当曹操到达虎牢关时,此地的守将还不知道曹操被通缉,不过以曹操的多疑性格干脆行骗说自己是个客商,复姓黄浦。虎牢关守卒也没多疑,就这么放了曹操出关。曹操出了虎牢关,前往谯郡,行至牟县也用老办法想行骗蒙混过关,可惜此地的守卒没虎牢关的那么笨,见曹操说是行商又没有带什么货物,觉得可疑,便抓了曹操去见县令。牟县县令陈宫也算是一个三国有名的谋士,怎么会被曹操这种下三滥的骗术所骗?再细瞅了曹操一会,便说道:“吾前在洛阳求官时见过汝,汝应该是骁骑校尉曹操才对!如今竟然想蒙混过关,必定犯事,暂且拿下,明日送往洛阳请功领赏。”
进了牢房,曹操暗自后悔,心想自己也确实蠢了点,身无货物,却扮客商。就在曹操自我嘲笑时,牢门一开,陈宫走了进来。曹操见陈宫把狱卒都支走,眼睛一亮,便知事有回转的余地。
陈宫走入狱内,也不玩什么花样,直接问道:“我听说你在洛阳过的不错,为什么突然要离去??”曹操冷哼道:“燕雀安知鸿鹄志哉!?汝既以拿我,也算是立一大功,曹某可就预祝汝升官发财了!”
陈宫见曹操如此,也不发怒,缓声说道:“你也不必如此,我陈宫也不是什么贪图富贵之人,一直在这个小小的县内当个县令,只是因为天下还无我陈宫可以全力辅助之人罢了。”
曹操凝视了陈宫一会,缓缓的说道:“吾祖宗世代食汉禄,理应忠与汉庭。今董卓弄权,私定废立,又毒杀皇帝。我等汉朝之官如不除去此等大害与禽兽何异??不满你说,前日我刺杀董卓未果,才跑出了洛阳。”
陈宫静静的听完曹操的话,问道:“那公决定去何处了么??”
曹操答曰:“我本想逃回老家举兵启事,再以汉帝之命,广发檄文,邀请天下诸侯共同讨伐董卓。可惜……今日被汝所擒,天下之事再与我曹孟德无关了……哎…………”说完,长叹一口气。
陈宫见曹操此状,立即替曹操松绑,将其扶起,拜道:“公之大义,让宫羞愧。宫愿弃此县令一职与公同往。”曹操死里逃生,心情大好,也拜了一拜问陈宫之名。互通完毕,陈宫带曹操走出了牢狱,跟那些狱卒说曹操是董卓亲信,今日有秘密任务,因此才乔装,要求狱卒把曹操的马匹包裹全部找回来。当曹操找回器物后,陈宫又以送行为由跟随曹操出县城去了。
两人骑马疾奔三日,至成泉之地方,忽见一房屋之前的树上画一燕雀,便停了下来,执鞭直指眼前房屋说道:“此间有一人姓吕,名伯奢,是吾父结义弟兄;就往问家中消息,觅一宿,如何?”此时陈宫也早就累了,也没提什么反对意见。
两人下了马,到大门前敲了两下,不一会屋内出来一年轻人,看服饰应该是家丁之类的人。来人见曹操和陈宫华服,又见腰间之剑,声音带疑的问道:“莫非是曹操,曹阿瞒?”
这话陈宫虽不明白,但曹操却是一愣,随后浅浅一笑,说道:“正是,吕伯伯可在家??”家丁见是曹操本人,也笑呵呵的打开大门,请二人进屋。回头大喊道:“老爷,曹操来了!!”
少卿,屋内走出一半百老汉,望向曹操和陈宫有点发愣。曹操赶忙上前说道:“吕伯伯好久不见,阿瞒想您啊。”老汉楞了一会,立即满脸堆笑道:“哎呀!!阿瞒你可回来了!!这都多少年没见了??快进屋说吧!!”说罢,吕伯奢让家丁关上大门,请曹操和陈宫进屋。
进屋各自坐定,吕伯奢首先发问道:“阿瞒,你到底干嘛了?朝廷在四处寻你呢,你父亲听闻风声,已经去陈留避难去了。”曹操哈哈大笑道:“不满伯伯说,阿瞒此次可算是干了一件惊天地的事情。”吕伯奢听罢,好奇的问道:“什么惊天地的事情啊??”曹操笑答道:“虽然是别人提议,但也是我曹操主刀,刺杀逆臣董卓!!”陈宫听罢,觉得奇怪,问道:“听曹公所言,似乎是有人指使曹公如此??”曹操无心的答道:“不错!公台也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实说吧,要不是董卓军窝里反,我曹孟德还真没有这个胆子去暗杀。”陈宫越听越奇,问道:“窝里反??难道董卓军有内杠??不过我在牟县可没听说过这事啊。”曹操笑答曰:“虽然有内杠,不过他们貌似都不想把问题明面化,而且那董卓还被蒙在鼓里呢。”
陈宫沉思了一会,突然转了话题,问了曹操当初刺杀董卓时的场景。曹操见陈宫转换话题,虽然有点诧异,但也如实回答道:“当初,我假装马匹不好,董卓还真打算送我一匹良马,而且运气很好的是让吕布去牵马。吕布一出屋,我便有了5成的把握击杀董卓。可惜啊……董卓他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发现了我在他背后拔刀,大声质问。就在我迟疑是否拼命时,吕布又正好归来,我也只好以献刀为名脱身而出了。”
陈宫寻思许久,似乎不确定的问道:“莫非……曹公的内应是,吕布呼!?”
曹操听到陈宫的话,当场楞在那边。陈宫见曹操此状,便知自己猜对了,又见吕伯奢在身边不知所以,心里暗叫糟,不过嘴上却说:“哈哈,我也只是随便猜猜而已,想那吕布是董卓的义子,岂会做出背叛之事?”
曹操听到陈宫这么说,也从惊讶中清醒了过来。说道:“公台不必在意吕伯伯,他是家父的结义兄弟,没有问题的。”吕伯奢听曹操这么说,马上说道:“是啊,阿瞒与我家交往多年,我岂会出卖与他。不过,既然我在这边不方便,不如趁此机会去西村买些酒水回来,晚上可以与阿瞒喝两杯。”说完,吕伯奢也不等曹操等人回答,急忙走出了房屋,骑驴而去。
曹操和陈宫见吕伯奢急忙而去,也不多疑,回屋继续谈话。曹操问道:“公台如何得知曹某的内应是吕布??”
陈宫整理了一下思路,缓慢的总结道:“据我所知,董卓的至亲不多,牛辅还守在西凉之地,而跟随董卓进洛阳之人也就只有李儒一人,而如果是无兵权的李儒反,对董卓军本身应该没有什么大的意义,但曹公刚才所说是内杠。既然是内杠说明,是一个领军将领。牛辅不在董卓身边,剩余的李崔,郭焦一流根本不可能反的动董卓,那么剩余的只有刚刚进入董卓军,却被董卓认为义子的吕布了。再说说关于刺杀董卓的事情。董卓本身虽有武艺,但这段时间暗杀董卓全部失败的最直接原因在于吕布身上,吕布在董卓身边,就没有哪个人能够杀的死董卓。想杀董卓,必须得先除了吕布。以上两点,让宫以为,曹公的内应,应该就是吕布了。”
曹操大笑道:“公台好能耐,仅靠曹操所说的只字片语就知道了吕布才是内应这个事实!”
陈宫见曹操承认,再问道:“只是,宫有一事不明,还希望曹公能够替宫解疑。”
曹操答曰:“只要是我曹孟德知道的事情。”
陈宫问道:“以吕布之武,如果想杀董卓,应该是举手之间的事情,为何吕布没有亲自动手,而是特意让公去刺杀??”
曹操想了想,说道:“虽然以下是我个人推测。公台可以替我分析一下猜测是否正确。操以为,吕布虽然有心杀卓,却碍与父子关系。布已经杀过一次丁原,如果再杀董卓,恐怕天下之人会对吕布百般的猜忌。所以,就算是杀了董卓立了大功,等天下太平后,他吕布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为了能够保持自己的名节,又看不惯董卓横行,所以托我去杀桌,而自己趁机离开。”
陈宫想了一会,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吕布大可出屋后守在门口不回去,那么曹公就算花点时间,还是能够杀死董卓的。为什么他会在董卓发现曹公拔刀后急忙回大厅呢?”
曹操思索了一会,沉声说道:“这一点我也拿不准,或许…吕布是害怕我被董卓生擒,或许…他是想至我曹操与死地!”
两人说道这边,均不在说话。屋内顿时静了下来。屋子静了后,外边的声音就渐渐变大,两人听到了磨刀之声,曹操起疑道:“吕伯奢与我并非至亲,此次出去良久未归,不知虚实。不如我等去偷听一下那些下人在干什么?”
陈宫也觉得奇怪,便跟随曹操偷偷走向后院偷听。只闻后院有人说道:“先绑了再杀吧??”曹操听完,回头给了陈宫一个肯定的眼神,陈宫也是拔剑在手,两个人准备完毕,曹操一脚踢开屋门,在众家丁还楞神时,举剑便砍。两个人几剑下去,把屋内的8个人全部杀光后才发现后院那个被绑住的家猪。
曹操沉默了,陈宫却无奈的说道:“哎……都是我等多疑,误杀好人啊……”
曹操看陈宫有点失落,说道:“事以至此,不如早走。”
陈宫也没了主意,收了器具,跟曹操一同上马而走。行至半路,见骑驴而回的吕伯奢。吕伯奢见曹操要走,便问道:“阿瞒要走了?”
曹操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吾急于大事,不便多留,就此告辞。”
吕伯奢惋惜的说道:“刚打一些酒水,家中还有一口猪准备杀呢,可惜啊。”
那边陈宫说不出有多难过,又不好说出,只能默默的骑在马上。而曹操却还能和吕伯奢笑谈。寒颤了一会,曹操说道:“吕伯伯请回吧,操也要走了。”
吕伯奢说道:“是啊,那你们走吧,我也回去了。”说罢,也不疑其他,转身骑驴而走。曹操见吕伯奢没有任何戒心,突然拔剑在手,纵马跑向吕伯奢,吕伯奢听到马蹄声,奇怪的回身,正好望见曹操拔剑而来,刚想大喊,却被曹操一剑取了首级。
陈宫惊讶的喊道:“为何!?为何如此!?”
曹操,斩杀吕伯奢也不管尸首,纵马回到陈宫身边,冷冰冰的说道:“此人知道我等要去陈留,如果就这么放他回去,当他看到庄上8个死尸时定会告发我等。”
陈宫急道:“吕伯奢款待我等,而我等失手杀了吕家8口!是我等有负与他啊!!”
曹操擦拭剑上的血液,望天而说道:“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
看到曹操所言,陈宫沉默了下去……
就在曹操等人离开大屋不久,屋内走出了一个形象猥琐的年轻人。年轻人看了看屋门,似乎在害怕,又似乎在兴奋,心里一定,赶忙向西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