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你的身体。”
“哦。”李禤应了个字,从叶繁怀里伸出手,朝辛无奈摆了摆,“辛判,再见。”
辛无奈向来冷若冰霜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既欣慰又无奈,仿佛了了一桩心头大事,也的确是了了一桩心头大事,“再见。”她也朝李禤摆了摆手,消失在奈何桥边。
叶繁哭天抢地完毕,放开李禤,伸手掏纸巾擦眼泪和鼻涕,才发纸巾没了,就捞起衣服擦眼泪和鼻涕,才发现他这忙不迭的一路,身上还系着小熊围裙,顿觉有点丢脸,他正要抬手去解围裙,李禤已经自然而然地伸手,替他解开了系在后头的带子。
这么细小又日常的一个动作。
却勾起了无数心酸。叶繁再次把李禤紧紧抱进怀里,后怕地痛哭出声,“李禤,我不能更爱你了,你别投胎别走。”
李禤拍着叶繁的后背,哄孩子似的,温柔地说,“嗯,不走了。”
*
“奈奈,你什么时候知道李禤不准备投胎了的?”孟萱下了班,赖在辛无奈的屋子里不肯走,好奇地追问。
“他嫌弃筷子的时候。”辛无奈很介意地说。
“……筷子的事,不要再介意了,李禤那种龟毛脾气,还不是你们一手惯出来的?今天好个日子,干杯!”孟萱也仿佛是了了一桩心头大事。
辛无奈与孟萱碰了个杯,徐徐地把酒饮下去,孟萱已经噗通一声,趴在桌子上醉倒过去了,孟萱手边倒了一桌子的各色空酒瓶。
辛无奈将孟萱扶起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孟萱在睡梦中,忽然抽抽搭搭说,“奈奈,我们犯的错,过去了吧,终于过去了吧……”
“嗯,过去了,睡吧。”辛无奈脸上冰雪消融,露出一丝温暖。她关上屋门,放松地沿着黄泉往深处走……李禤,终于走了,走了呢,她漫漫地想。忽然听到对面传来脚步声,一看居然是……月老和阎君。
两人窃窃私语地说着什么,瞧见迎面走来的辛无奈,都是一愣。
不管被月老骂过多少次,只因为今天,叶繁和李禤的红线重新结好,辛无奈内心都是无比感激的,不由恭敬地施礼,“多谢月老大人的红线。”
月老知道今天叶繁和李禤重归于好了,抚着白胡子笑说:“不用谢我,还不是因为你一直不肯放弃?”
“本来就是我的错,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辛无奈一脸惭愧。
月老却忽然说,“世上的两个人,没有我的红线,固然无法开始。但两个人,即便有我的红线,能走多远,能走多久,也只在于他们的自身。”
辛无奈微有疑惑,“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那李禤不是软茬儿,叶繁也不是软茬儿,他们能走到这一步,除了我的红线和你的坚持,更多是因为他们自身,他们非要在一起,所以在一起了,情|爱这个东西,说脆弱也脆弱,说顽强却也顽强,我的红线,不是万能的。我所做的,只不过是让他们在茫茫红尘里,看见彼此而已。”
辛无奈凝眉思索。
“所以世上痴男怨女虽多,终成眷属的,却寥寥可数。”月老瞧着辛无奈,把话说完,“但不放手未必真的就是幸福。幸福这个东西,因人而异,是要自己把握的。”
辛无奈一头雾水。但她忽然问,“您怎么来地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