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穆表完态,继母笑容灿烂,夹了块鱼腩给她:“老公,我就说孩子有自己的意愿,你也别强求,而且公司不是有安怡。”
“嗯,阮姨说得对,我还是别去丢脸。”在父亲面前,他们早已学会粉饰太平,和和睦睦一家亲。
“随你,但竟然回来了就搬回来住,住在外面像什么样子。”
住回来?安穆抬头目光扫过对面的母女,都急切的等着她的答案,捏着擦巾闲适的擦擦嘴角:“父亲,外面住的很好,我并不想回来。”
话音落伴随着餐盘稀里哗啦的破碎声,安穆早已做好了准备,腰板笔直,眼神清亮,就等着他发火。
“好,好,好,现在翅膀硬了,有本事以后就别回来。”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是真的气到了。
“父亲,其实,我也不想回来。”
推开餐盘站起,这不是家而是她所有噩梦的来源,今天终于说出口,身后的响声更大,伴随着安怡的尖叫声,她走的越来越快出了安家。
身后的别墅渐渐远出了视线,安穆才停下抓着栏杆喘气,若是以前的自己定是不会对着干,但如今只想平平淡淡过日子的自己,早将一切都抛弃。
低着头未看见身旁停下的轿车。
“上车。”
掩饰好情绪开口:“五哥,你怎么在这里?”
何墨阳并未回答专注的看着前方打着方向盘拐上桥,然后将车子停在桥边,降下车窗。
夜晚桥上风景极好,霓虹灯闪烁,桥下河水里花船移动,河边上的垂柳随风舞起,晚风从车窗里钻进去,丝丝缕缕的起了鸡皮疙瘩,安穆裹紧身上的外套,忽然身上一暖:“谢谢五哥。”
何墨阳皱眉不悦:“穆穆,不准跟我说谢谢。”
仔细听会发现他强硬的语气里带了丝柔和,安穆低头不语,裹紧他的大外套。
余光撇到她低垂着脑袋,露出光洁的脖颈和耳后,恬静的样子一如从前,指尖轻动,抚上她毛茸茸的脑袋。
安穆身子一僵,低着头紧抓座椅,他的手在脑后慢慢的移动,异样的电流在身体里蔓延流窜。
何墨阳明显感觉到她的不自在,仍没有收手,大手顺着耳后往下,落在她脖颈上的那颗朱砂痣上:“穆穆,别怕我。”
安穆不敢动,他指尖的温度冰凉,沾染在她温热的皮肤上,似要钻进身体里去
“穆穆,告诉我你也想我了。”
耳畔的声音低沉,却又带着股魔力萦绕在耳膜上,清晰的鼓动,安穆拂去他的手:“五哥,我……”
“不想吗?穆穆,我想你了……”很想,很想……何墨阳俯身从侧面唇落在她脖颈上的那颗朱砂痣上,慢慢的揉捻,贪婪的呼吸。
“五哥。”安穆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你说你不会逼我,你说过的。”
“呵呵,我都忘记了,穆穆,你刚好提醒了我。”炽热的唇离开肌肤,眼底一瞬间的温柔,取而代之深海的冰冷,积聚的风暴在眼底盘旋。
他轻轻点头,垂在身侧的手,渐握成拳。
转眼不过是片刻,眸光清冷,与夜色融为一体。
车子在公寓楼下停下,临下车前何墨阳叫住她:“穆穆,手机给我。”
记忆太过久远,安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何墨阳,安家和何家两家商业上经常往来,连带着两家的孩子也都认识,阮晴一向是不喜她去接触,经常在他来何家做客时差遣她去厨房帮忙,安怡像只花蝴蝶飞在他身边。
本就不喜安家生活的她更不会去掺和,只怪那天自己和安怡在安家外面的花园里争吵起来,惊动了屋子里的人,后来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她莫名其妙的成了何墨阳的小跟班,不可否认,那时的他是自己唯一的温暖和救赎。
回忆过后剩下的只有无边的寂寞和自己荒芜的难以救赎的心,蜷起身体抱成一团,脸深深埋在膝盖上,告诉自己只要不去奢望便不会失望。
安穆脆弱的心再也经不起一丝破碎。
…………
最不喜上早班但也没办法,起床梳洗完毕拎着包出门,在小区门口买了一杯粥,撕开吸管□去,温温热热甜甜腻腻的粥熬的极粘稠,顺着喉咙下去,暖了胃,昨晚没怎么吃东西,一杯粥很快见底。
沿着人行道,再转个弯便是咖啡厅,早上的咖啡厅一般很少忙碌,进了换衣间换了衣服出来,看见果果姐在咖啡厅前挂上包场的牌子,还是她来这第一次看见,不由得走过去问两句:“谁啊,好大手笔。”
“不知道,连续包了一周。”
“看来我们又能看见浪漫的场面了。”
大家都笑了,有得看也不错,心情好,安穆坐在钢琴前,手指滑过琴键,流畅的琴声溢出,暂时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音乐是很奇妙的东西,可以净化心灵。
一整天,blue未接待一个客人,传说中包场的神秘人士一直尚未出现,一连过了一星期,安穆都未见得神秘人士。
却在包场结束后的第二天来熟人,来人被果果姐引到休息室,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前,一身黑色的手工西装衬得他英神俊朗,最难以忽略的便是脸上的笑容,俨然是一道风景线,同事知趣的在她耳边调侃完出去。
“丫头,不跟我来个拥抱?”
男人爽朗的笑着开口,露出一口大白牙,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宽厚而温暖“丫头,总算是回来了,欢迎。”
安穆眼眶湿润:“四哥,对不起。”
何墨宇眼神黯下去:“丫头,我都懂,不是你的错,回来就好。”
下班何墨宇驱车左拐右拐停在了b城有名的小吃街,里面人多,何墨宇在前面停了车,两人一路走过去,狭窄的小巷子里人头攒动,小贩的吆喝声不断,香气飘出来老远,安穆的肚子应景的叫了两声。
“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