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莫非有猫腻_大男人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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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莫非有猫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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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帮你问问,”我想起了离婚前我咨询过的一个律师,我们关系一直不错,据说律师跟法院都有关系,没准儿他可以帮忙,说着,拨通了他的手机,“刘健吗?是我,李大柱。”那边好像很忙,有碰杯的声音:“哦,李哥啊,有事儿?”我简单把事情说了一下,问:“你能不能帮她想想办法?”“白痴,你以为法院是你家开的啊,”刘健放肆地笑,“不懂了吧?清水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那帮孙子不说也罢!你跟她说,没有必要起诉,让她准备钱,我帮她打点。”“那好,没事儿了。”我悻悻地挂了电话,去你娘的,有钱我还求你呀。

“他答应了?”王兰的眼睛里放出熠熠的光。

“他答应帮你问问……”

“他没说我能不能打赢官司?”

“没说……他让你暂时不要起诉。”

“全靠你了,他大哥……”王兰扯开多多,两腿一软,竟然给我跪下了。

我慌忙把她拉起来,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别这样,别这样……”脑子突然打了一个闪,这个忙我必须帮!不看王兰,也得看多多,至少也应该对得起她这一跪。稍加思考,我说:“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明天你把多多她爸爸的死亡证明,还有当时厂里给开的证明什么的全都给我,我帮你去办。”我想好了,找纪青岗,依照他现在的路子,办这点儿小事不成问题。大不了我请他好好喝一场,这场酒本来就应该要喝的,我答应过刘朝九要帮他办袁妤那事儿的,搂草打兔子,捎带着好了。

王兰走到舒梅那边,用力摇晃着舒梅的手:“他大嫂,多多这几天你先帮忙照看着,等我安顿下来就送她去幼儿园。”

没等舒梅开口,王兰又开始絮叨:“都怨我的命不好,我就不该再嫁人,我就不该把多多生下来……”

我连忙打岔:“多多,来,到叔叔这儿来吃饭。”

多多瞪着大眼睛看王兰,王兰一哆嗦,说声“我先回去了”,抱起多多,扭身出门。

屋子里的空气有些沉闷,此时我倒是希望甄七再回来,我可以拿他当引子,调节一下气氛。可是甄七没有回来,刘朝九倒是来了,浑身酒气,进门就嚷:“痛快,痛快!袁妤这个小娘们儿真是痛快……”猛抬头看见舒梅,被人使了定身法似的愣在了门口,“哎,哎呀!”

舒梅本来还在瞅着门口发呆,一看刘朝九似进非进地在门口晃悠,一下子笑了:“刘老师在跳探戈舞?”

刘朝九连连摇手:“没那一说,没那一说,跳舞那得找你。”

舒梅有模有样地挺了挺胸:“算你说对了。怎么,听说刘老师走桃花运了?”

刘朝九吸吸鼻子,尴尬地笑:“没,没呢……哎,你知道袁妤?”

舒梅瞥我一眼,捂着嘴笑:“李大柱这张嘴里没有秘密。”

刘朝九瞪着瓜子一样的小眼睛辩解:“没有的事儿!我不过是跟人家袁小姐随便谈谈心,同事嘛……呦,好菜好菜,我算是赶上了。”刚坐下又站了起来,冲我伸手,“钱。”我点给他一千块钱,拉他坐下,他腾地闪开了:“你们小两口说私房话,我不能在里面当灯泡。我先行告辞了。”这家伙关键时刻倒是能瞪起死活眼来,我笑笑,没有阻拦。舒梅伸出一根指头朝刘朝九勾:“回来,回来呀刘哥,我倒要请教一下什么叫做‘先奸后娶’。”刘朝九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紫茄子,说声“先上床后结婚,白头偕老的意思”,落荒而去,门都没关好。

我过去关门,刘朝九的脑袋在窗口一闪:“我租好房子了,改天过去‘烧炕’啊。”

房子都租好了,下一步就该离婚了……也许是联想到了什么,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糟糕起来。

刘朝九跟王莲芝就像一对天生的冤家,他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注定不得善终。我想,不和谐的婚姻最后的结局就是崩溃,尽管崩溃的过程千差万别,但结局都是一样的。就像一块从山顶滚下来的石头,归宿自不必说,但每一块石头在不同地点不同时间的滚法总是有所不同。

回来坐下,舒梅问我,是不是刘朝九真的要跟王莲芝离婚?

我说,好像是,这事儿我赞成,王莲芝简直就是一头母狮子,什么样的男人也得被她给折腾死。

舒梅用指头戳了我的额头一下:“你没安好心。”我发现,被心爱的女人戳额头这事儿很爽,心里嗖的一下,额头凉森森的,尤其是戳的同时再加上一句似嗔怪似赞美的话,感觉真不错。我把酒杯递给舒梅,嬉皮笑脸地说:“老婆,以后你嫁给我,不会也变成王莲芝吧?”

“会!”舒梅坏笑着看我,“三天让李大柱变成烂面条……”笑声越来越大,有两行眼泪蜿蜒着流到了她尖尖的下巴上。

“你在哭?”我吃了一惊,难道我的话又说多了?

舒梅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喝一口酒,喃喃自语:“我侄女要是活着的话,也有多多这么大了……”

看着舒梅恍惚的神情,我想起刚才她抱着多多的样子,那样子多像一个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啊,心里咯噔一下,她不会是也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吧?听这意思,那个孩子不在人世了……有可能,她今年二十八岁,如果结婚早,她完全有可能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也不对,人家说过的,她没有结过婚……脑子忽然有些乱,我连干了好几杯啤酒,抹着满下巴的啤酒沫子说:“你好像有很多心事。”

舒梅抬起头,不看我,望着墙角的一抹灰尘,说:“活着真是累啊。”

气氛又开始沉闷起来,我打开了电视机,一个奶油小生在里面对着天空怒吼:“难道你真的不爱我了吗?天哪!”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正想关电视,舒梅吃吃地笑了:“傻冒,真是一个傻冒……”尽管她在抿着嘴笑,我依然看见了她牙齿后面的舌头,滴水樱桃一般诱人,我的心跳蓦然加速,有上去亲她一口的冲动,连忙喝口酒压住,心想,千万稳住了,不然今天的计划又泡汤了。

我盼望着她喝酒,在心里给她使咒语,喝,喝,快喝。可是不管用,她吃几口菜后,捏着酒杯在桌面上转圈,急得我汗都出来了。

我催促:“你不是说要陪我喝酒的吗?”

舒梅好像刚刚反应过来:“哦,哦……那就喝。”嘴唇在杯沿上一碰,里面的酒依然没动,眼波闪动。

有心提醒她,一想,算了吧,别当人家是个傻瓜,话多了,狐狸尾巴也就该露出来了。

还是不行,我得想办法让她兴奋起来,只要她一兴奋就会主动喝酒,到时候……我说:“要不咱俩划拳?”

“不会,”舒梅似乎真的看出了我的心思,笑起来的模样有些坏,“你也不想让我学会是吧?你还是给我讲笑话吧。我记得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你给我讲过好多笑话呢。”我说:“那些笑话都不精彩,再说,听过了的,再听就没啥意思了。”舒梅撇一下嘴巴,冷笑道:“你不是常说还有‘不雅’的段子吗?我想听。”哈,这话我还真说过呢。刚认识的时候没好意思讲,现在就不一样了。

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我在一家企业当办公室主任,属于男三陪的活儿,几年下来,胸中的黄段子可谓“罄竹难书”。

我想了想,张口就来:“听着啊,有一个人到乡下旅游,中午去饭馆吃饭。问老板供应什么。老板说,馍馍一块,包包一块五,水饺楼上请!”说完,眯着眼睛等舒梅发笑,最好笑弯了腰,那样我可以假装过去扶她,趁机搂抱……

“什么意思?”舒梅的眼睛清亮,一尘不染,“好笑吗?不就是吃饭嘛。”

我一下子伤了自尊,段子不好笑还是她的智商有问题?

刚要再说一个,舒梅包里的手机响了,舒梅犹豫了一下,冲我笑笑,把手伸进包里,手机不响了。

我大受感动,想称赞她两句,又感觉太小气,只好微笑着看她。

舒梅迎着我的目光,眼睛一眨不眨,里面的光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我一时方寸大乱,胸口就像装了一只兔子,砰砰地往外撞。

舒梅的眼神很柔和,从眼睛往下看,她的两腮绯红,就像涂了过量的胭脂,她的嘴巴微微翘起,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外面狂风大作,树叶扫地的声音异常清晰。

不知道我的两条胳膊是怎么圈住她的,只知道我的嘴唇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唇,我的牙齿跟她的牙齿碰在一起,一下子就撞开了她的嘴唇。我不能呼吸,嗓子眼里好像有东西堵着,也许是她的舌头……她的舌头很柔软,带有一丝甜甜的味道,那条舌头很薄,很滑,蛇一样地在我的嘴里搅动。她的鼻息跟我的鼻息融合在一起,绒毛似的撩拨着我的心……我紧紧地闭着眼睛,害怕一睁开眼就发现这一切不是真实的。我噙不住她的舌头,她很俏皮,游走,躲闪,滑过我的舌苔,滑过我的槽牙,接近喉咙,一缩,藏到我的舌头下面,一挑一挑……我扳着她头的双手没有力气了,交叉起来,箍住她的背,一下子将她拥倒在沙发上,大脑一片空白。

舒梅揪着我的头发,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我以为她是在抗拒,已经伸到她裤腰上的手停顿下来,突然就被她抓住了:“爱我,我要你爱我……”她的双手非常有力,我都被她给抓疼了。我反手将她的手压到她的屁股下面,边往下扯她的裤子,边用脑袋将她的上衣拱上去,嘴唇一下子就碰上了一处柔软……就在我即将褪下自己的裤子时,舒梅的手机响了,声音异常尖利。

舒梅一下子不动了,从我的胳肢窝下挣出头,好像在看是哪个手机响,当她确定是包里的那个时,猛地推开了我。

我有些发傻,拎着裤腰,下意识地把包递给了她。舒梅从包里拿出手机,愣怔片刻,整整衣裳,快步出了门。

真扫兴!我愤愤地跌到了沙发上。舒梅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的心情怏怏,感觉万般失落。

我吸了吸鼻子,香,一股温润的香气在沙发四周盘桓……我舔了舔舌头,一股口水流进嗓子,让我打了一个嗝。

有心靠到门口听听她在说些什么,一抬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拉倒吧,贼头贼脑的,不是个男人。

在偷听电话这件事情上,我有“前科”。

从我怀疑李晶晶背着我跟别人幽会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留心她的一举一动,尽管那时我已经视她如无物。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下贱,明明知道有些做为是徒劳的,依然要去忙个不停,生怕闲起来会发馊长毛。

李晶晶貌似对我没有什么秘密,对待我很生活化,即便是有了离婚的苗头也一样。她经常在洗完澡时,光着身子从我的面前走过。有时候还叼着一根黄瓜站在我的面前咬,像是在向我示威,嘴里吭哧吭哧响,半截子黄瓜直卤卤地撅在她猩红的嘴唇外,像一根正在射精的。我眯着眼睛看她,她就像没有我这个人一样,叉着腿,腿中间的毛乱糟糟一团,让我理解阴毛为什么是黑色的,大白天不敢见光。最后一次偷听事件发生在我拿到离婚证的前几天。

那时候我跟李晶晶早已分床而睡好几个月了。

那天半夜,我听见卫生间里水声不断,以为是李晶晶上厕所忘记关水龙头了,起身,竟然听见水声掩盖下有哝哝的说话声。

我披上衣服直奔卫生间,半道听见李晶晶在里面哭,说的是什么听不清楚,但是从她说话的语气里可以断定对方是个男的。

鬼使神差般,我伸手要去推门,结果,我的手还没碰到洗手间的门,李晶晶就一头撞了出来,手机直接戳到了我的鼻子前:“不用偷听了,你直接跟他说话!”我恼羞成怒,夺过手机,一把摔进厕所,躲闪着李晶晶挠过来的爪子,施展轻功,全身而退。

我知道不能刺激愤怒中的女人,她们就像极具攻击性的爬虫。即使你说的全对,愤怒的女人也不会认为自己有错。

果然,当我裹着被子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李晶晶进来了,厉声质疑我是不是个男人,样子像饿了三天的人要吃火锅。

见我不理她,李晶晶急了,恶狠狠地瞪着我:“有什么想法是吧?来呀,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我不解,都这样了,你还让我拿什么真本事呀?可是在她咄咄逼人的气势威迫下,我还是脱下了裤衩。李晶晶狂啸一声:“这就是你的本事?”

我明白过来,羞愤交加,提上裤衩,心中默念:拉倒吧,对面的这个女人是谁?我不认识她,她的一切与我毫不相干。

回想起来,当初我应该指着老二提醒他,别瞎忙活啦,男人都有这玩意儿,硬够了总有软下来的时候。

可是那天我没有那么做,一直“土鳖”着。

李晶晶冷笑一声,倒退着走了出去,那些湿漉漉的脚印里长满青苔。

我的嘴唇在颤抖,心也跟着颤抖,哽咽着跑进卫生间,看见李晶晶的手机破碎在马桶边,我在镜子里泪流满面,样子十分可爱。

婚姻,若非天堂,即是地狱……

走吧,走吧,不必待到忍无可忍的时候,该放手时就放手,给自己留条活路,将来会庆幸当初的睿智。

我怀疑自己的头顶上端坐着一位智者,他洞悉我的一切,让正在发生的事情发生,过后再加以点评,指出当初你应该如何如何,不应该如何如何。但当下一个事件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不说话,眼睁睁地看着事件发生,然后又加以指点,口不择言,非常之没心没肺。

以后偷听电话这种事情坚决不能干了,我告诫自己,该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提前知道没有用处,添堵,老得还快。

古人有云: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有点绿……

电视机里有一对男女在唱歌:

小妹妹我坐船头,

哥哥你在岸上走,

我俩的情我俩的爱,

在纤绳上荡悠悠……

俩贱人在发情呢,我想,别瞎唱了,没用,一个在船头,一个在岸上,想要xx,恐怕还得等些日子。

舒梅的这个电话打得很快,我坐起来刚喝了一口酒,她就回来了:“大柱,你先吃吧,健身房那边有事儿找我。”

刚才你是在玩我?我没好气地丢了酒杯:“整天哪那么多事儿?上次要跟你一起吃饭你就……”

“这次跟上次不一样,”舒梅在穿自己的衣服,“上次是一个学员锻炼的时候伤了大筋,这次是有人在那边闹事儿……你别想那么多,我一会儿就回来。”我悻悻地站了起来:“要不我陪你去?”舒梅一把按下了我,表情有些慌乱:“你过去掺和什么?”她很有力气,我站不起来,讪笑着摇了摇头:“快去快回啊,我有很多事情要对你说呢。”舒梅点点头,抓起包走了出去,门外吹进来的一股风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胡同里有汽车驶过的声音,难道有人过来接她?我打个激灵,下意识地走了出去。

胡同里静悄悄的,阴冷的感觉弥漫在四周,胡同尽头有一辆看不清颜色的轿车一闪而过。那不是舒梅的车,而且我下班回来的时候也没发现她的车停在酱菜铺的门口。她被人接走了……蔫蔫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我摇摇头,沿着胡同向后山坡走去,就像一个孤单的幽灵。

山坡四周全是楼房,鳞次节比,万家灯火。

我在看那些五颜六色的灯光时,舒梅来了电话:“大柱,我不能回去了,这边的事情很麻烦……”我没等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的胸口就像长了一把乱草,神情飘飘摇摇一阵恍惚……

山坡上的树枝把过往的风撕成碎片,发出阵阵哀号,山坡背面的高尔夫球场还没建设好,杂乱的草皮就像一个巨大的癞痢头。

我坐在一块高地上,天空瓦亮幽蓝,海面却暗淡着,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恍惚间,天地似乎颠倒。

小时候我坐在姥姥村子的山坡上,一碧如洗的天空充满阳光,暖意遍布全身,很适合遐想。那时候猪肉五毛钱一斤,鸡也本分,只下蛋不,树枝上落的全是好鸟,暗夜里行走的也是义贼,满城衣冠,并无禽兽,是人类居住的理想所在。那时候我青春年少,一身稚气,目光单纯。现在,我老气横秋,脑子混沌,全身伤痕累累……一些灰尘样的陈年往事散落一地,我不敢弯腰去捡,害怕自己也变成灰尘。

我的小腹在发烫,淫秽的念头点点膨胀……恰在此是,短信铃声响起,打开,上面浮出三个字:我爱你。

我关了手机,在心里发狠,你爱爱谁爱谁去吧,老子要去嫖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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