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着。
陈松感觉,阳台上的眼睛并没有恶意,而是带着好奇的玩味。
“挞。”房间里的灯亮了,一个女人的身影一边往外走,一边不耐烦的说,“小亮啊,你又上阳台看星星啦?”
眼睛转过去,手却指着陈松的方向,声音有些弱智,“我要上屋顶。”
“今天没有星星。上屋顶也看不到。”
陈松就趁这一瞬间,迅速跳下屋顶,贴到楼房的阴影里。可能是一个喜欢晚上看星星的孩子,听口气好象孩子有点毛病。
虚惊一场!陈松用手抚了抚胸膛,沿着阴影走到楼房背面,按照原路撤回。至于大朋那边什么情况,他并不想知道,停留无疑会让自己再次处在危险之中。
陈松原本想与大朋合作的计划流产了。虽然他不相信大朋会是那个体系的人,但人并不总是按照自己内心的意愿生活。这一点,陈松很理解。
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经快十二点了。陈松回到车上,把车向着东面的效区开去。
这个点,陈松不想去投宿了。一则这辆车太招眼,二则宾馆的总台会泄露你的信息。那样做,太危险。一个总让自己处于危险中的人,即使再机警,也终有失手。
陈松从东城东上了高速,往东开去。东a高速虽然已经通车,但由于过往车辆并不多,大部分服务区还没有投入使用。
陈松把车拐进了辛店服务区,这里距东城只有不到十里路,而且四五十米外,南北方向的省道104就与高速南北交叉。辛店服务区基本成形,但所有的建筑都大门紧锁,也没有开灯。陈松慢慢地把车停到超市的背面,熄了火,锁上门,把坐椅放倒,抱着汽车锁很快进入了梦乡。
陈松只要一合眼,再差的环境也能很快入睡。只有休息好,保持好的体能和清醒的头脑,才能去解决问题。
这个道理虽然人人都清楚,但未必做的到。陈松能做到。这是他多年形成的习惯。
当陈松一个激灵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了。太阳已经从东方的天空露出了半个身子。看来,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陈松伸了伸有些酸痛的身子,头脑中过了一遍今天要做的事儿,把可能的每个细节粗略估计了一些下,然后带上背包,拿齐了他的东西,把车门锁上,爬出了高速路。这辆车不能再开了。
他决定从现在起,做一个隐形人。把自己与对手调个个,自己隐于暗处,以便于进一步观察和行动。
但在此之前,他还要去一趟燕子巷,解开跳舞的少女之谜。
沿着庄稼地头上的沟沿,陈松拐上了国道,坐上了第一班去东城的环城车。
在东城人民政府的前一站,他下了车,在路边小摊上,吃了几根油条,喝了两碗豆浆。顿时,陈松又感觉精神抖擞起来。他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
根据红斑女人表现,陈松推断这个谜应该是在二楼的那个房间里。也就是红斑女人死去的地方。
在燕子巷头上,陈松装作不经意的来回走了两次,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看来,红斑女人的尸体暂时还没有人发现。
陈松走进内屋,照片上的老人盯着他。这让陈松头皮有些发麻。他硬着胆子,慢慢踏上二楼。
红斑女人依然静静的躺着,左手的红斑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扎眼。陈松心量不去看她。
晨光,跳舞的少女,二楼的之个房间,大海。陈松一一想着这些关键词。
陈松按照自己的推想,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阳光穿过“跳舞的少女”投进房间。
陈松顺着光线的方向看去。兰花的影子投在那堵蓝色的墙上,影影绰绰。随着“少女”的舞动,那片蓝色仿佛也动起来,这就是大海的形态。陈松心中一动。急切的在这幅由阳光和少女的阴影形成的画中印证着头脑中的想法。
他退开到对面,远观这幅画。波光鳞鳞的海面上,点缀着繁星点点,左边的悬崖上,灯塔高高立着,那指引迷失小船的按照灯,射向大海深处,消失在天空与海面的交接线上。
陈松走近墙面,伸手按了按探照灯光束的消失点。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他从包里掏出那把多功能小刀,轻轻的刮去那周边的墙皮。
果然,一个酒杯口大小的圆环出现在墙上。陈松用刀尖试着挑了一下。圆环很轻易的就挑出了一截。
还以为有什么机关呢。陈松心里暗喜,用手把它抽了出来。
这是一个卷轴。
陈松踏上楼梯时,又回过头默然的看了看地上的红斑女人,她左手上的红斑正如昨晚父亲离去时留下的余火,跳动的越来越慢,终于消退了那夺人的红色。
经过“跳舞的少女”,陈松撸了一方便袋花瓣。另一个谜也即将解开。
而陈松,则从现在开始,将变成隐形人。他的行踪会成为对手的谜。